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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舍利血

“快叫救护车!这里有个重伤员!”看到有人,我什么也不顾了,朝着周围大声喊着。

随后,我被几个穿制服的人摁在了地上。

……

我坐在一间审讯室内,两个警察正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几个相同的问题,而我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张山被救护车拉走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但至少这件事我操心也没用,那得看医院和医生的本事。我所担心的,是第二次在梦中,张山师傅说的话。

张山每十年要吃一颗银溜子的胆,才能保证造血功能,继续活下去,我梦中的时候,记得他当时是十二岁。张山今年三十一岁,也就是说,他二十二岁之前应该已经吃了第二颗蛇胆,那他现在究竟吃没吃第三颗?我也不知道,看来只有等他苏醒后再问个究竟。

嗨!想这么多干什么,眼前这道坎能不能过还不好说呢。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们的问题?”其中一个稍胖点的警察终于耐不住性子,朝我喊道。

“对不起,在没有得知我朋友的具体情况前,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忘了自己是第七十八次还是第八十七次说出这句话。

“已经告诉过你了,医院正在全力抢救,你难道不信任我们说的么?这种事我们没必要骗你的!”胖警察解释道,其实这句话我也听了很多遍了。

“对不起,在没有确切得知我朋友的具体情况前,我什么也不会说。”我还是那句话。

两个警察无奈地看着我,交头接耳了片刻,旁边的那个开门走出审讯室,只留下胖警察一个人。

“我们现在联系医院现场拍照,发照片过来,你满意了吧?”胖警察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不置可否。

审讯室终于安静下来,胖警察也知道我在得知张山情况前什么也不会说,很自觉地选择了闭嘴。大约10分钟后,先前出去那人拿着两张纸,走了进来,先递给了我,才走回自己位上坐下。

这是两张传真过来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看得出大致情况。

第一张是张山带着呼吸机躺在手术台上,****着上身,右臂已经明显接到了断口处,还没来得及包扎和固定,我甚至能看到那一排整齐的缝合线。第二张角度放低了许多,是在张山脚边拍摄的,镜头内除了张山,还有他头枕边的一堆仪器。显示着他还有生命迹象,虽然数值都极低,但这家伙至少还在坚持。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的职业就是设计师,这两张照片是否PS出来的,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松了这口气后,我发现自己全身居然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平安了吗?”我问道。

“至少胳膊是没有问题,你这会儿可以说了吧?”胖警察看到我明显放松,扔了一支烟过来,示意我控制一下情绪,好交代问题。

抽完这支烟,我就从三个月前的那次上山说起,直到烧掉扶尸咒,一路回到地面。我说得很细致,甚至连有时候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一并说了出来。

其实打心底来说我还是对警察比较惧怕的,只不过先前为了急于知道张山的情况,不得已才拒绝交代,好换来和他们交易的筹码。现在提着的心落了地,自然有多少交代多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漏过了哪怕一点,让他们逮到机会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完了我的叙述,对面的两个警察愣了好半天。给我送照片的那个,伸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唇,问我道:“你是写小说的?”

我无语。

胖警察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这么说,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耸了耸肩膀:“那没办法,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对不起,由于此案牵扯到人命,恐怕你要多呆一些日子了。”旁边那人答道。

“我给你们说过了!那个被烧掉的人,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我一听他们还要继续扣押我,就急了起来。

“我们已经搜索了被焚烧的物资库,的确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胖警察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什么样?有没有被烧化?”我其实更关心这具赵有德的尸体,如果破坏没有想象中的彻底,恐怕它还有站起来的可能,那我们这么玩命的一晚就白费了,张山的血,自然也就白流了。

胖警察盯着我看了好久,似乎在判断我的行为究竟是否符合自己刚才说的情况。在没有发现我的任何可疑表现后,他边说,边比划着一个大约二尺左右的长度:“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我这次是真的没了后顾之忧,紧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斜靠在椅背上。

“你可以去查一下尸体的DNA,看是否感染有艾滋病,再联系一下板岩村,就清楚了,那怪物跑掉,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对胖警察还是很有好感的,说话自然也客气许多。

“呵呵,这我自然知道,假设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查验和求证也是需要时间的。”胖警察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

“那没关系,等结果出来,你们通知我不就得了。”我急于去探望张山,想尽快出去。

“哼~哪有那么简单!你们烧毁了物资库,这件事就不说了?”旁边那人一声冷笑,说道。

“不就是赔钱么?你说个数?”我已经开始讨厌这人了,不客气地冲他说道。

“说个数?哼,说个数你赔得起吗?”那人依然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

“那怎么着?几件破棉袄,你还想讹我不成?”我都有点懒得搭理他。

“六百万!你们烧掉了六百万的国家应急储备物资!你赔一个我看看!”那人估计也受不了了我的态度,站起来,拍着桌子冲我嚷道。

“什么?六……六百万!”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竟然有这么多么?!

我望向胖警察,他也很无奈地冲我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同事的说法。

“你……不要骗我!”我无力地对着那人说道。

“二十万件军用棉袄、十万条棉被、十万顶棉帽、十五万双棉鞋,这些东西哪一件成本不得个十块八块,你自己算吧!这还不带那些备用汽油和一些其他少量物资。”那个人一口气说完,气也消了不少,坐回位上,点了一支烟瞧着我。

我彻底瘫在椅子上,六百万,把我们公司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啊,何况我还不是老板。

胖警察似乎觉得自己的同事做得有些过了,示意旁边那人先不要说话。他自己正要张嘴,房间天花板上的一个圆形盒子却不合时宜,“嘟”地响了一下。两人听后,无奈站起来,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呆在审讯室里,手脚都被拷在一个固定在地面的铁椅子上,动弹不得。我甚至开始计算以自己一个月1200元的工资,要多少年才能还清这笔账,还有张山的医疗费,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找老妈要?肯定不现实,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倾家荡产能填平张山住院这个小坑就算不错了,那个六百万的大坑想都别想。

我正想得浑身冒汗,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比我稍大一点。他并没有穿制服,一身上下西装革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上不知道抹了什么,一寸长的头发都一根根地竖着,看着到挺精神。

“你好!”年轻人冲我作出了一个阳光般的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东风。”

“我请不起律师。”我正算钱算得头大,这又来一个想挣我钱的,自然不愿意搭理他。

“呵呵,我不是律师。”年轻人毫不介意,依然一脸的微笑,朝我走来。

“那你是?”我抬起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我是来帮你的。”年轻人客气地答道。

“得,还是律师!”我记得那些电视剧里,律师主动去见自己的代理人,第一句总是这么说。

年轻人不再说话,把一直插在裤兜中的手掏了出来,手中攥着两把钥匙,走上前来,三两下就打开了我的手铐和脚铐。

“如果是律师,恐怕没有这个本事吧?”年轻人再度向我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是……”我又迷惑了起来

“好吧,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宋东风!”他说着,向我伸出了右手。

“哦……”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和他握了一下。听说过借东风,真没听说过送东风的。直到现在,我也摸不透这个人的路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说他是律师,的确没有权利打开我的手铐。说他是警察吧,他又穿着便衣。

“你一定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年轻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接着说道:“我是代表国家来的。而且我代表国家,相信你刚才交代的事情,完全都是真实的。”

“……”我听到这句话,反而并有表现出应该有的高兴。因为我知道自己说出的事情有多离谱,多难以置信。刚才说给那两个警察听,我也压根不指望他们能信。这种事情,要是他们一听就信了,那才叫怪事!可事实的确如此,我又不能不说。

年轻人看到我的表情,明显有些意外,问我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哦……替我谢谢国家,感谢党和政府对我们的信任。”我还在判断着他的来历,心不在蔫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哈哈”年轻人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尽管说,我保证你所说的话,只有咱们俩人知道。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烧毁的物资,和你朋友的医疗费用,国家将替你们买单!”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果然不简单,年纪轻轻居然就能够随口就应承下六百万的现金担保。他究竟该有多大的权利啊!

年轻人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当然,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我们希望你为国家工作。”

“我?”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年轻人睹了一下我暴露在外的右手腕,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属于一个比较神秘的人群——掌印人吧?”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我越来越费解了,国家难道也需要我们这种所谓的宣扬迷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很自然地把自己和张山张老头都归为一类了。

“我隶属国家保密事件调查局,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年轻人说着,从西装内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漆黑的皮质外表面除了一个大大的国徽,什么也没有。

“……保密局?”

“呵呵,不是保密局,是保密事件调查局。”年轻人并没有给我看他小本子的想法,只是亮了一下就马上收了回去,接着说道:“保密局管的是人的事情,我们管那些不是人的事情。”

“不是人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进来就表示完全相信我的话,因为他就是专门管这类事情的。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我踌躇着。

按理说六百万这个天大的人情,既然收了,就不应该拒绝人家的要求,何况还是为国家工作,不过想到一旦加入,恐怕一辈子都要和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怪物打交道,我就不寒而栗。

年轻人正要开口,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举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并没有避开我,直接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恩,目前情况有所好转么?……什么?为什么不早说?……本地没有库存?……四百不够用么?……至少两千?……那哪里还有储备的?……”

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还顺带瞄了我一眼。

“四百能坚持多久?……好吧,联系当地军区,马上派战斗机空运过来,一定要快!争取早到一秒是一秒!调一架本地的直升机,立刻去机场待命!”

放下电话,年轻人脸色稍缓和了一些,对我说道:“你朋友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什么?!你们不是说没事了么?”我一下就跳了起来,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先别急,你朋友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年轻人马上用手按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为了救我……他自己砍断的。”我回忆起那一幕,依然伤感。

“他为什么要砍断胳膊才能救你?”年轻人接着问道。

“应该是……他的血能够抑制住那个怪物!”我又记起了张山师傅的话。

“恩,这就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朋友是什么血型?”

“什么血型?”我被问住了,停止了动作。

“他是RH阴性血。”

“RH阴性血……熊猫血?!”我恍然大悟。

“对,Rh血型与A、B、O、AB血型不同,后者血型的人群分布较为平均,几种血型的血源都容易寻找到。在我国,99%以上人群属普通血型,而Rh阴性血型是一种更为稀有的血型,仅占Rh血型者的不到1%。可以笼统地说,平均每一万个人中,仅有一个Rh阴性血型携带者。而正因为Rh阴性血型如此稀有,被人们俗称为熊猫血。”年轻人一口气解释完,又补充了一句:“对于你们通阴者来说,也就是极为难得的舍利血。”

“那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对我来说,什么血哪个型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山有没有救。

“本地的Rh阴性血库存只有400CC不到,而你的朋友因断臂导致大量失血,至少需要2000CC,才能熬过今晚。”年轻人如实相告。

“那快去找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扳着他的肩头,不停地摇晃。

“你冷静!听我说!”年轻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北京有大量库存,我已经通知军区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了。”

“哦……”我已经明白了他刚才电话中的内容,派战斗机送来,这个面子给的更大了。

“你就放心好了,新鲜的血液一个小时内就能送到。我刚才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诚意,国家是很希望你们这些特殊人才加入的,也包括你的朋友。所以,我们会不惜一切力量和代价,保住他的命。”年轻人重新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现在,是否可以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事宜呢?”他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会啊。”先是六百万,现在又是派出飞机千里送血,我实在找不到再拒绝他的理由。我相信他真的是给我“送东风”来了。

“呵呵,你现在就好像一个得到巨额财富的婴儿,这笔钱怎么花,如何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宋东风似乎胸有成竹。

“那需要我做什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先打探打探工作内容。

“暂时并没有任务,但国家每个月会补贴给你生活费用,当有特殊情况需要你处理时,还会有一笔额外的奖金。”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张山的血液和银溜子的事情,忙向宋东风说明了情况。

“恩……在眼前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宋东风听后眉头紧皱,接着道:“反正目前没有特殊任务,你们完全可以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保密事件调查局虽然神秘,但制度非常松散,上面是不会关心你们平时干吗的。我也可以帮你们打探一下这种独特的小蛇,说不定对一些临床医学的应用和发展,会有质的飞跃。那可比砍死一百个僵尸都值啊!”说到后来,他也颇为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对银溜子展开调查。

“我还是想等到解决了张山的问题,咱们再坐下来讨论这件事,毕竟我不能替他来做决定。”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

宋东风倒是爽快,只犹豫了一下,就满口答应,等我们找到银溜子,搞定了后顾之忧,再谈加入的事,但他还是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并叮嘱我对于这件事和他的身份要严格保密。

在宋东风的斡旋下,我平安地走出了派出所。当然核对口供,签字画押是少不了的。把那个和我吵架的警察气得嘴歪眼斜。胖警察倒是毫不在意,还亲切地和我告别,并希望没事来玩。

开玩笑,谁会闲着没事去派出所玩!

站在派出所门口,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已经快到晌午了。一阵凉风刮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脏得要命,上衣外套送给了扶尸咒,里面的T恤又用来给张山止血,现在穿的是人家派出所给找来的一件普通背心,还至少大了两个号,斜斜垮垮的套在身上,胸前两点光芒绽放。

我急着去探望探望张山,好在派出所和他所在的医院并不远,一路小跑就去了医院。

张山的病房号临出来前宋东风就已经告诉我了,上楼后根本没在护士站那耗时间,直接冲进了病房。推开病房的门,还没看到张山,我就愣住了。好家伙!宋东风为了招揽我们,还真是不遗余力。

这是一间单人的特护病房,足有四个我的卧室那么大,床正对面就是一套组合家庭影院,下面的电视柜里DVD、各类游戏机应有尽有,绝对能满足各种病人的不同需要。

房间内巨大的落地窗后,是一个至少六平米的阳台,上面摆放着两个单人沙发,一把巨大的太阳伞杵在一旁,屋内门后的透明冰柜中,各种茶、饮料、点心、水果,应有尽有。在最里面的角落,甚至还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一架最高级的超大号全自动按摩椅。

病房中间是一张足以躺下三个人还不嫌挤的大床,张山正安静地躺在上面。床头的各种仪器屏幕不停跳动,但都无一例外地显示着病人目前体征已趋于正常。

可能是麻药或是缺血造成的,张山依然处于沉睡中。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吵醒了他,走进了才发现这家伙脸色依然煞白,但右臂已包扎好。各种管线插在身体上,纵横交错。

我放下心来,又轻轻走回门口,想要进厕所洗一洗脸。推开洗手间的门,我更惊讶了,这个看似不大的卫生间,居然还是干湿分离的,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澡盆摆在里面,不单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各种洗漱用品更是一应俱全,简直不亚于普通的四星级酒店。

我干脆把衣服都脱掉,进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完澡,我犯愁了,原来穿的裤子又脏又臭,还磨烂了不少,洗得这么干净再穿那个,着实不愿意。好在厕所中居然还有一个电话,我想了想,拨通了倪倩的手机。

一个小时后,倪倩拎着一包新买的衣服,推开了病房的门。见了她,我又少不了一番解释,只是说张山是我老家的亲戚,今天带他出来玩,不小心让车撞断了胳膊,于是送来医院观察一下。

由于特护病房是专职护士照料的,用不着病人家属陪夜,我出去和倪倩吃了顿晚饭,送她上车后,心想也该回家报个到了。刚踏进家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什么半夜跑出去,就是整整两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打电话也不接,就差要打电话报警了。

听着老妈和奶奶的数落,我少有地非常顺从,比起冰冷黑暗的防空洞,还是家里面温暖啊~!

张山可能是体质的问题,恢复的速度极快,三天后就能下床行走了,胳膊的手术也非常成功,医生检查后说,绝对不影响今后的活动和生活。但在我心里,银溜子的胆却始终是个解不开的结,一定要找时间和张山问个明白。

从防空洞出来后第八天,我下班后溜到医院看望张山,推开门,这家伙正躺在那个全自动按摩椅上享受着,一脸乐不思蜀的恶心表情。

“张山,问你件事。”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这家伙见识我,站了起来,拉着我来到阳台的沙发旁,茶几上正摆着一套功夫茶具,碧螺春的香气不断往外冒着。

真他妈会享受,我心里暗骂着。当初他稍好一点,我就说明了宋东风的来历和邀请,满以为他会一口答应,没想到这家伙就好像跟上面有仇似的,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掌印人自古以来就是独来独往,从来不和政权搭边。

期间宋东风也来过一次,表面上张山并没有做得很过分,毕竟人家替我们擦了屁股,基本的感激之情还是要有的,但就是避而不谈加入话题。现在,这家伙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还不愿意出力报答,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按我以前对他的理解,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你爱吃蛇胆不?”思绪拉回来,我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一脸不理解地看着我。

“没什么,听人说蛇胆对外伤病人的恢复有好处,我打算弄几个给你补补。就是不知道你以前吃不吃,别弄来你不吃就浪费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正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得先胡谄一番。

“花那冤枉钱干嘛?我这不挺好么?”张山说着,还冲我挥了挥拳。

“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你以前吃过没吧?”我拨开他的拳头,不耐烦道。

“嗯……早些年和小时候倒是常吃,我家在山上,蛇也多。近几年没怎么吃过。”这家伙想了一想说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赶忙问道:“你确定这几年真的一个蛇胆也没吃过?”

张山又低头想了半天,说道:“的确一个也没吃过,以前都是我师傅给我吃的,这几年净跟着爷爷跑了,师傅总共也没见过两面,吃没吃还是记得很清的。”

我已经确定张山并不知道自己每十年就要吃一颗银溜子的胆,正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这家伙接着说道:“对了,我还没给你提过我师傅呢,他老人家可是通古博今的人物,我们那山上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他的,改明儿有空,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世外高人……”

看着张山眉飞色舞地说着,我又把主意收了回去。是啊,干嘛要告诉他?眼前这样不挺好么?人如果一旦知道了自己没多久好活,那还有什么意思?即使是知道有救,但每个十年都过得提心吊胆,换我我也受不了。

只要把着时间,抽空带他上一次山,跟着他师傅去找那银溜子,不就OK了?也算我还了他的情。可能他师傅早就把蛇胆准备好,等着他回去吃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张山说:“行,没问题,等你好了咱们就上山。你师傅我倒还真想见见,能把阿喜教成连博古通今这么深奥的词都会用的人,肯定不简单!”

张山张大了嘴,傻着脸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小名?谁告诉你的?我不记得有人对你说过啊!”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端起几上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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