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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久旱逢甘露

撬下来后,我们都朝石墙上的那个小洞瞧去。可是由于石块太小,墙的厚度远远比它要多,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没用啊,再弄下来块儿大点儿的吧!”刘云龙瞧了半天,直起腰说道。

“不行就再这撬一块儿吧?”张山也知道那块儿太小,没什么用。说着又用刀尖去顶小孔旁边稍大的那块儿。

撬着撬着,我渐渐发现竟从石块的缝隙中渗出一些水滴。

“停!停!停!别动了!”我又往周围瞧了一圈,发现已经有好几处缝隙附近的石块都被水给浸湿了,赶忙让张山停止继续撬石头。

这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抬头瞧着我正要说话,刚才撬下来的那个小孔里突然开始滋滋地往外喷水,顿时把张山的衣服给弄湿了一小片。

……看了看那个喷水的口,我们仨又对望一眼,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快跑!!!”张山最后瞧了一眼水柱越来越大的那个小石洞,一马当先,抬腿就朝下来的路跑去,连刀也不要了。

“唉你俩等等我啊!我脚刚才崴着了!”我和张山都已经转身跑出去好几米,却听到后面传来刘云龙的呼救声。扭头看去,这家伙才刚迈了两步。没办法,张山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又跑回来,一把就将刘云龙抗到了肩膀上,又接着往回跑。

原来刚才渗水的时候,我们三个同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最要命的事!

这里本是温泉的水道,但此时却没有水。为什么没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干涸了,没有水;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出水口被堵上了。

为什么堵上先不说,单说刚才在撬掉了第一块石头后,就已经开始在向外渗水。随着张山又去撬第二块,整面石墙就逐渐松动,直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终于开始向外喷水。

哪里来的水?自然是温泉水!要不然那面石墙也不会如此烫手,要知道后面可是滚烫的温泉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等整面墙都塌了,我们别说跑,恐怕瞬间就要被烫死了!

“快!快!快!”张山一边扛着刘云龙,还一边在后面催促着我。不是我不想走快,而是这里的地面坑洼不平,行动起来着实不便。

终于跑到了上一层,但我却愣住了。

“往哪儿走啊?”我着急地问道。刚才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和赤焰蟥恶战过,又恰巧碰到张山,一时竟忘了做记号,此时有三个分别向上的口,根本不知道该走哪个。

“别管了!走哪个都行!咱们没时间在这儿干耗!”张山只瞧了一眼,就选了最近的一个口,继续向上跑去。

刚迈了两步,只听到后面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

“快!快!石墙塌啦!水漫出来啦!”刘云龙趴在张山背上,还不忘催促着后面的我。

他不说还没什么,这一嚷嚷,我顿时就感觉后面跟有怪物追着似的,腿脚也不利索了,连着两三次都差点摔倒。

“没关系,咱们还有时间!”要说还是张山厉害,扛着刘云龙都不带喘的,还能扭过头来和我说话:“这两层空间需要蓄满水才能继续向上漫,没几分钟功夫,追不上咱们!”

要说向上跑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下来时不知道有什么未知情况,不敢冲那么猛。现在逃命要紧,更没工夫去细瞧了,能尽快多跑一点,就多一分生的希望。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回到了最上面一层。

此时从下面的水道里,已经能够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热浪在后面不断推着我,潮湿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些刺鼻味道。

“快!快!马上就到上面了!”张山已经有些轻喘,干脆也不去找之前做的记号了,又是就近钻入一个出水口。

我刚刚要跟着钻进去,却突然感觉到右腿被一股巨力冲撞,没能站稳,顿时斜躺在了地上。

慌乱中低头看去……我的妈呀!刚才逃跑的那条巨型赤焰蟥,正咬着我膝盖处的裤子,在狠命地甩来甩去。

“去死去死去死!”此时逃命要紧,我也顾不得怕了,腾出另外一条腿,用鞋跟朝它头顶吸盘处一阵猛跺。

“挣不掉就先别挣了!回地面再说!”张山见我又中招,赶忙回过身,用另一只手拉着我衣服领子,倒退着向上拽。

“呦!呦!疼!疼!”背后都是一个个小石头包,硌得我生疼。

张山不得不停手,又把刘云龙放下,当他转过身,我已经扶着墙站了起来。当然,膝盖上还拖着那条赤焰蟥。

“别动!”我见张山抬腿也要拽,赶忙制止住他,抬手用起“清神咒”,借助地圆之力,一指戳在这玩意的正中间。

果然,被我点过之后,赤焰蟥颤了几下,终于松开吸盘和牙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唉!带上啊!那可老值钱了!”刘云龙见我俩转身要走,赶忙喊道。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死沉,你抗吧?!”我狠命瞪了他一眼说道。

这条赤焰蟥没有三十斤也得二十五六,抱个大肉棍逃跑?我脑子有病!张山更是懒得理他,将这家伙夹在腋下,继续向上。

刘云龙也知道,此刻别说去抗那玩意儿了,他自己还要靠别人抗呢,只得住了嘴。

终于,前方渐渐有了亮光,我们也再次感觉到生的希望,没人说话,只是加劲向上爬去。可是越靠近洞口,水道就越狭小,这里既不是前晚的出水口,也不是昨晚那个。整条水道歪歪扭扭,有些地方张山只能放下刘云龙,还要吸着气才能挤过去。我在后面看着,暗暗担心,别再小了!再小张山不但出不去,还会把我俩给活活堵死在下面。

废了老鼻子劲,又拐了两道弯,光线越来越亮,张山总算停了下来,紧跟着斜上方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像是铁栅栏发出来的。

“不行啊!打不开!洞口锁着了!”张山勉强回过头,朝我俩说道。

“那我往回退了啊!现在找原路还来得及!”我在最后,不等他俩答应,就倒退着往回走。想要回到一层分水口,找到先前下来的那条道儿。

但是水远远比我们的预料要涨得快,刚跑到一层,迎面而来的热浪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被水蒸气打湿了的洞壁已经不会发光,我打开手电一瞧,好家伙!水已经漫了上来,虽然还不算深,但也快要有半尺厚了,到处弥漫着白色的水雾。

这肯定是过不去了!除非我们肯把自己的脚给烫熟!

张山赶上来一看是这个情况,马上又拉着我往回跑:“还回去吧!多给我留点时间,也许能弄开!”

现在我们必须当机立断,才能够争取到仅剩的那一点时间。

看目前的情况,再有几分钟,温泉就能够上涨到出水口,如果到那时我们还不能从封着的铁栅栏里面逃出去,就只有是被活活烫死或是淹死的结局。

又爬了回来,张山死命地摇晃着铁栅栏,却无法让其松动半分。由于出水口狭窄,我俩凑不上去,而张山趴在那里又毫无借力之处,只凭两条胳膊,任他力量再大也使不上。

“来人啊!救命啊!”正一筹莫展之际,夹在我俩中间的刘云龙却突然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别叫了,他晃铁栅栏那么大声音都没人听见,你还指望谁能来啊?”我在最下面无奈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喊说不定就有人来;不喊,一准儿的等死!”刘云龙可不那么想,扭脸回了我一句,接着喊道:“来人啊!快救命啊!再不来就出人命啦!!!”

我想了想也是,喊还有希望,不喊,就一点希望也没有。正打算张嘴跟他一起喊,外面的栅栏后突然闪出来一个黑影,把正使劲晃栅栏的张山吓了一跳。

“我说哪来的声响,敢情在这儿藏着。”黑影处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看见了他,我们几个顿时喜出望外。这老头子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我都恨不得都要冲上去抱着他啃上几口。

“快开门啊!快放我们出去!”见到外面有人,我们仨乱糟糟地喊着。

“放你们可以!”老头儿一点儿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得先告诉我,跑这里面干嘛来了?”

我趁他说话的空,回头用手电照了照,温泉已经漫进这条水道。恐怕一分钟之内就能淹住我的头顶。

“先开门啊!出去和你细说!”张山不敢惹他,只得顺着老头儿的想法来说。

“哼,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哩!”别看老头儿年纪大,一点也不糊涂,脑筋转得飞快:“哦,我把门打开,又不是你们几个壮小伙子的对手,到时候还不是说跑就跑了!”

“老爷子!温泉来水了!你再不开门,我们几个都得烫死在里面!”我眼瞅着水面越来越高,可劲得喊着。

“哦?”老头儿听我这么说,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又道:“小子,别耍花样,赶快交代啊!不然我就报警了。这温泉都干一个多月了,你说来就来,你是龙王爷啊?”

“报警!报吧!赶快报!”我们仨一听他要报警,恨不得马上就能把警察叫来,跟这老爷子根本讲不通嘛!

老头儿倒是有些意外,瞅着我们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我们听说要报警,会赶快招了,谁知道这三个“傻小子”竟然巴不得他报警。

“快开门啊!水真的上来了!你再不开门!我们几个就全烫死在里面了!我可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是间接杀人罪!”眼瞅着水面再有几米就到脚边了,我只得吓唬老头儿道。

“真来水了?”老头看我们不像是骗他,又问了一遍。

“你闻啊!都是水蒸气!”刘云龙提醒着让他自己来判断。

老头儿将信将疑,把脸凑近出水口,片刻后突然站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哈哈!来水了!真来水了!媳妇儿!媳妇儿!来水了!咱们可以营业啦!”

“唉!唉!别走啊!先把门给我们打开啊!”张山赶忙喊他道。

“接着!自己开!哈哈,媳妇儿,来水了!开门接客啦!……”老头儿什么也不顾了,在腰间一抄,摸出一串钥匙,扔给张山后,声音就越来越远。

“这老爷子……我真服了!”张山嘟囔着,在不停地找钥匙。

“快点啊!我要扛不住了!”水已经漫到脚边,我只能狠命地向上推着刘云龙。

“……开了开了!哎呦别挤!”张山试了几把,终于把锁着铁栅栏的大黑锁打开,率先钻了出去。而此时,我的鞋已经湿了。

终于,在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狼狈地从出水口里依次爬了出来。

躺在池底正大口地喘着气,冒着热气的水就冲出水口里哗哗地涌了出来。

“哎呦呦!”我和刘云龙都没有躲及,多多少少被烫到了一点,怪叫着又爬到池边。

“啪”!我俩刚爬上来,就听到后面有什么东西掉在水里,还溅起了不少水花。扭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条被我点住了的赤焰蟥,此时被水给冲出来,正在那里浮着,一动不动。

“快!老张!把它捞起来!”刘云龙一见这家伙,顿时就来了劲,挣扎着起身要去找打捞工具。

这么大一条赤焰蟥,张山最清楚它的价值,自然也想要,马上就从旁边找了根竹竿过来,要去勾那个家伙。

“轻点!轻点!别捅破了,捅破就不值钱了!”刘云龙没能找到工具,只有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张山用竹竿将赤焰蟥一点点地拨过来。

我对这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只是瞅着他俩在那儿瞎忙活。眼看还有一米就到岸边,刘云龙已经跃跃欲试,要捞它上岸,谁知道这条赤焰蟥刚被我定住的效力刚好在此时消失了,它突然一个翻身,打出片水花,滚烫的温泉溅了刘云龙和张山一身。

趁着俩人吃痛捂脸的空,这家伙只转了一圈儿,就找到出水口,蹭地一下,钻进去就不见了。

“哈哈哈哈!”我坐在一旁,瞅着他俩那狼狈的表情,大笑不已。

“靠啊!到手的金子啊!就这么跑了!”刘云龙放下挡着脸的手,心疼不已,又瞧见我在一旁幸灾乐祸,顿时就将矛头对准了我:“老王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眼瞅着丫逃跑你不下去拦着!你不稀罕钱,我俩要啊!”

我收了笑,朝她摊手说道:“水这么烫,你怎么不自己下去?逮不住倒来怪我了!行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强求不来。~”

“算了,师叔说得对,咱没那命,能看到传说中的赤焰蟥我已经很知足了!走吧!”张山倒没多沮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外走去。

出大院的时候,恰巧碰上刚才那个老头儿,领着他们一大家子,欣喜若狂地跑来看出水。把钥匙还给了他,老爷子也不说问我们究竟是干什么的,说了几句“欢迎来泡温泉”之类的客套话,就把我们丢下,领着一家老小冲进院内。

回到小镇上的警局,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陈所长正到处安排着人往上面打电话,见我们仨走进来,先是愣了好几秒,又狠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确定没有看错,顿时那高兴的劲儿,比连升****都让他痛快。

原来,他们一直在最早的那个出水口守着,直到水突然漫出来,才知道大事不妙。而且水温还这么高,如此情况下,我们能活着出来的几率已经几乎为零了。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陈所长,当下立刻召集来所有人。干嘛呀?往上面打电话!挨个儿通知。虽然我们仨已经“因公殉职了”,但这么大的事儿,不是他们这个小镇警局能够抗住的,早一刻汇报就多一分好感。

这不,电话刚打到一半儿,我们又回来了,只得再挨个重新打回去。这老伙计本来想先卖个好,到时候处罚轻点,结果到了还得挨吵。这会儿打回去,数落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刚打过电话说死了,这边还没离开呢,又打电话过来说没死,一准儿地找骂啊!

但陈所长已经不用去计较了,只要我们好好的,就算挨千顿百顿吵,他也不怕。

当问及四个失踪孩子的情况,又轮到我们几个无话可说了。虽然通过那个玩具小汽车几乎可以证明他们丢失的方式和呆过的地方一样,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助于破案的资料和线索。

可是没办法,既然把活接了下来,我们就没有半路放弃的理由,只得让陈所长在调查那个玩具小汽车来源的同时,顺便打听一下上山的情况。

趁老陈出去办事儿的空,我们就在他办公室里反复翻看着和这起“连环绑架案”有关的卷宗。翻着翻着,我猛然发现,走失的这四名孩子,虽然分数三家,年纪从八岁到十七岁不等,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姓单。

我赶忙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张山和刘云龙。

“嗯……要说单这个姓是不多见,这中间会不会有联系?”刘云龙琢磨道。

“不,单姓在这里并不稀罕。”张山听他这么说,接着道:“单,出自姬姓。周成王姬诵知道吧?就是周文王的孙子,周武王姬发的儿子。这个姬诵,登基后封他的小儿子臻于单邑,位置在现在的河南省孟津县东南。所以姬臻这一族人此后就以封地为姓,改称单,到后来又有几个分支渡黄河来到太行山脚下。所以这里姓单的可不少,我师父他们村就叫单家村。”

他一说,我倒想起来,先前梦到他师父那次,是听过单家村这个名字。

“那这会不会和你师父他们村子有关系呢?”刘云龙听完问道。

“应该不会!”张山想了想,接着道:“就算是陈东没死,要对付咱们,抓我师父他们村的人有什么用?素不相识的,也不是咱们谁家亲戚,抓谁不行?”

我瞧了瞧卷宗,补充道:“是啊,再者说第一个孩子丢失的时候,我们连行程都还没确定下来,陈东就知道咱们要在这里落脚啊?那他也太神了!”

“那就奇怪了……”刘云龙挠着头说道:“就算在这里很常见,这里又不是单家村,随便抓一个就姓单……”他正说着,一个警员推门进来,见我们都在,说道:“三位领导,那个玩具汽车的物主家已经找到了,你们要不要见一见?”

“走,瞧瞧去!”刘云龙对于破案就像猜谜语一样着迷,他可不管是谁负责的,只要能参与,一律不放过,说着就抬腿步出屋去。

路上听这个警员说,有玩具车的孩子是这四人里面第二个丢失的。

来到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在门外我们就听到屋里一个中年妇女的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呜呜……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走进来,看到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三十多岁年纪,女的早已哭成泪人,男的虽然也眼框红肿,但还是忍着,在一旁扶着他妻子。

“好了,别哭了!市局的领导来了,专门办这个案子。问什么你们一定要回答仔细啊!”带我们来的那个警察交代了两句后,见女人情绪有所缓和,就主动退了出去。

搬过来三张椅子,我们仨坐在他俩对面,等女人确定不抽泣了,再来问话。一旁的男人看着我们,眼睛里却是不太信任的神色。也难怪,我们仨年纪都不大,要说张山三十来岁吧,他这家伙长这么大也没什么心事儿,只看面相还真瞧不出来。

“这个小汽车是你们家孩子的?”见女人终于止住了哭势,刘云龙指着他手里的玩具小汽车问道。

“是我们家孩子的,不知道几位领导在哪里拾到的?”男人照顾妻子的情绪,抢着说道。

“在……”张山刚要说话,却被刘云龙在背后捏了一把,抢着说道:“我们在镇子边上的一个空房子里偶然拾到的。你们现在能详细说一下你家孩子当天丢失的经过么?”

刘云龙这么做没什么别的意思,打架张山在行,办案自然他是老大,之所以要拦住张山,只不过是怕这家伙性子直,把真实的地点给暴露出来,会给孩子家人带来无比沉重的打击。

毕竟温泉出水口从来没人敢进去,孩子父母知道后,很难不往坏的方面想。到时候他们情绪一激动,自然不利于我们后面的问话。

这夫妻俩收拾了一下情绪,把五天前他家孩子丢失的情况向我们大致讲了一下:

当天晚饭后,孩子就拿着他那个小汽车在自家院子里玩。女人前两遍叫孩子进屋写作业的时候,还能听到来自院里的回答。等叫道第三遍的时候,没回应了,当妈的就有点生气,走出屋打算把孩子揪回来。可当她开门一瞧,傻眼了,院子里哪儿还有儿子的影子?

本以为小孩子调皮躲起来或是不听话跑出去玩了,可是夫妻俩在镇子上找了一晚上也没能找到,才算意识到事情大发了,慌忙报警。但从那晚以后,孩子再也没有一丝音讯。

听完了,我仨面面相觑,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桩人口失踪案件,孩子在夜晚无人看护的情况下丢失,毫无一点特殊性可言。

如果说特殊,只能是孩子在丢失后,到过的地方比较特别而已,可这又对破案毫无帮助。

“没别的了?你们再想想。”刘云龙愣了片刻,才问道。

“没有了,从他最后一声答应我到我出门,前后没过半分钟,就这么丢了。呜呜……”女人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你们再回忆回忆,晚饭前呢?孩子有没有什么特殊举动?或是碰到了什么特殊的人或事?”我不甘心,继续问着。

“……要是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一点,就是……”男人话说到一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事儿,你只管说!你今天说的话,我们不会向另外的人透露,放心好了!”刘云龙见有戏,马上安慰他道。

“……那天晚饭前,太阳刚下山,还没有黑透。我从地里回来,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我们家小子在院里和人说着什么。可当我进院后,里面只有娃一个人在吃着糖。”男人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问娃跟谁说话,他嘴里有糖,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那会儿也就没当做一回事儿,小孩子嘛,一个人自言自语很正常。你们看……这算不算是……”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孩子自言自语的内容?”刘云龙追问道。

“……不记得了!那时根本就没在意,哪能记住啊!”男人想了半天,懊恼地道。

又问了一些别的方面,也没能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我们只得打发他们暂时回家等消息。待两人出去后,我问刘云龙道:“什么发现也没有么?”

“如果非要说一个,我觉得八成和孩子的自言自语有关系。”刘云龙不确定地说道。

“也不一定是在自言自语。”张山活动着脖子,插嘴进来。

“你是说……他在和魂或者魇说话?!”我顿时就明白了张山的意思。

“一般人不是看不到那些东西么?”刘云龙也算有所接触,他和张山不用特殊办法,都看不到,自然有此一问。

“那是大人,孩子能看到的不在少数。只要那些东西有心,就能让他们看见。”张山靠在椅背上说道。

“那……会是谁?陈东又不是……赵有德?!”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如果真是赵有德,那……那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和倪倩的背影会不会是真的?!可是……姐姐明明说眼瞅着丫头的车开走,这不应该啊!

“别瞎猜,净自己吓唬自己!鬼毛还都没看到呢,你就对号入座!”刘云龙又扯着我坐下。

“嗯,师叔你也不必太紧张,干坏事的魇又不是只有赵有德一个。”张山也在一旁安慰道:“反正现在什么也不明了,咱们还是等等看吧!就算是赵有德,你也找不到他不是?”

我一想也对,如果真放心不下,到时候就让宋东风动用关系,查一查丫头家的电话,打过去问个明白就行了。”

又闷了半天,实在理不出来什么头绪,我们就出屋打算先上街找些吃的。刚到楼下,正赶上陈所长满面春风地从外面走进来。

“呦,瞧您老这劲头儿,破案啦?!”刘云龙招呼里夹着讽刺。

“嘿嘿!”陈所长见我们先是一通傻笑,毫不在乎刘云龙话中带着的刺儿,还和我们逗闷子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随便,拣你最想说的先说。”刘云龙有点郁闷,没想到要逗人,反而被人逗了。

“那我先说好消息!”陈所长笑容略收,停在我们面前说道:“绑架案刚刚已经抓获了一名嫌疑人!”

“哦?”我们顿时都来了兴趣,抢着问道:“是谁呀?”

“镇子西头收破烂的蒋一贵!”陈所长自豪的说道。

“……”我们仨顿时面面相觑。

“马脚呢?”刘云龙赶忙问。他的意思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要说也巧!”案子终于有了头绪,还是他们自己人找到的线索,陈所长的底气明显硬了起来:“今儿早我们的人在排查时,看到蒋一贵的小闺女穿着件男孩儿的新蓝棉袄。有人瞧着眼熟,一寻思,这件棉袄,从颜色、款式到上面的图案,和第一个走失的孩子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于是就到他家去询问。本以为这老小子是在哪儿捡的,结果一推开他们家那个小破屋的门,你们猜怎么着?屋当中床上铺了满满一床的钱,老小子破烂也不收了,正在那儿数钱呢!等我们把他控制住,一清点,整整六千块!”

“没了?”刘云龙见他停下来,接着问道。因为这些东西不足以使其成为嫌疑人。

“当然有!”陈所长接着道:“咱们这边山区里经常发生拐卖人口事件。所以对价钱方面我们也有所了解,女孩五千,男孩七千,从六岁开始,每大三岁,就减五百。他手里的钱,很可能就是拐卖四个孩子的赃款!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伙不能交代这六千块钱的具体来源!”

“就算是赃款,这也不够数啊!”我算了算,就按最低一个孩子五千,年龄超了,再一人扣两千,这都一万二了,六千块钱还差得远呢!

“别急啊,你听我说!”陈所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呵呵地打断我道:“我们估计,这个蒋一贵撑死了就是个出头鸟,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人在指使这老小子!由他出头拐带孩子,然后再交给幕后的人,那些家伙把孩子运往更偏远的地方高价卖掉,给他的,只不过是零头儿而已。”

“现在这年头,一个收破烂儿的攒个五六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刘云龙托着下巴沉思道。

“问题是这老小子好赌啊!”看来陈所长很清楚这个蒋一贵的底:“他家早年可不算穷,家里人多地也多。谁知道这家伙刚结婚一年,突然迷上赌博了,五年功夫不到,把家产输了个一干二净,老爹老娘被他气死,媳妇儿也跟人跑了。这家伙老借钱,还从来不还,兄弟姐妹到后来也不跟他来往了。到最后就剩他一个人,带着两个闺女,在镇西头的一个破院子里住下,靠捡破烂过日子。平日里这老小子只要钱多,就去赌,少了买点酒,在家一醉就是两三天,有破烂都不去收。你说他能攒住钱?”

“那他怎么说?”张山插嘴问道。

“哼~还能说什么?棉袄捡来的,钱也是捡来的!”陈所长哼了一声,意思是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那我们在温泉口里面捡到的玩具小汽车算怎么回事儿?这个蒋一贵也是你们镇上的人吧?他会不知道温泉出水口进去九死一生?”我抓住这一点,问陈所长道。

“嗨!人呀,穷疯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陈所长道是觉得顺理成章:“放心好了,我们马上着手准备突审。只要这老小子一招,就什么都明白了!争取让他在明天天亮前崩溃!还能有充足的时间去追几个孩子。”

“好了,那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您老记住一条就行,严禁刑讯逼供啊!”刘云龙见他毫无邀请我们一起审讯的意思,很明智地选择了放手不管。

“放心好了!有你们几个大领导在,我们那些个小把戏能瞒住谁呀?保证做得干干净净,绝不动手!”陈所长拍着胸脯保证后,可能也怕我们有点失落,又加了一句:“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准备一下,午饭后就开审,有兴趣的话欢迎监督啊!”

“我们就不参与了!功劳都是你们的……唉!唉!别走,还有个坏消息你还没说呢!”刘云龙见他说完转身就走,赶忙一把拽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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