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眼之所以叫绿豆眼,是因为他小的时候眼睛如豆粒般大小,陈风又还记得那时两人经常“明争暗斗”、“针锋相对”,虽然总斗嘴,但却是伙伴中感情最好的。
“小眼。”虽然那时候大家都叫少年绿豆眼,但陈风更喜欢叫他小眼。
“嘿嘿,陈小胆,想不到还能再看见你,你可不能再叫我小名了,不好听,叫我阿盐。”少年亲切的拍了拍陈风的肩膀道。
听到“陈小胆”三个字,陈风也不觉莞尔,笑道:“好吧,阿盐,别再提小名了。”
“这才对嘛,阿风,这都多少年了,你去哪了?阿福哥怎么没和你一起。”
“哦,我和哥哥去了远房亲戚那,一直住到现在,哥哥因为有事,所以这次不能回来,不过他说,下一次一定回来看大家。”陈风再一次说了谎,因为他不想好朋友担心。
阿盐愤愤的挥了挥拳头,恶狠狠的道:“真是的,阿福这个混蛋,居然敢不会来,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这句话差点把小兰笑弯了腰,道:“盐哥,这句话一定不要让阿福哥知道,要不然阿福哥回来了,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呃。”阿盐被小兰挤兑,不由尴尬的摸了摸头。
提高哥哥,陈风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
“咦?阿风,这剑是你的吗?”阿盐突然发现了陈风放在一旁的剑,两眼放光的问道。
“嗯,是的。”陈风看阿盐的模样也猜出分毫,马上把剑抛给阿盐。
“啊,呵呵。”阿盐接过剑,像模像样的拔了出来,但见寒光一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小兰一脸担心,忙说道:“盐哥,小心点。”
“放心吧,没事。”阿盐一笑,随即看向陈风道:“阿风,你怎么带着剑,难道你是元武者吗?”
陈风点了点头,道:“是的。”看着阿盐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风说道:“阿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之间何必拘泥?”
阿盐憨厚的笑了笑,道“呵呵,倒是我小家子气了,阿风,你可不可以教我元武?”
“盐哥,你学元武干什么,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小兰拉着阿盐,一脸焦急。
“小兰,这事你别管,阿风,可以吗?”阿盐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以往的坚决,看着陈风极为认真的说道。
“只要你想学,当然可以。”对面儿时好友的请求,陈风没有半点推脱“这样吧,明天中午再来这里找我。”
...
第二日一早,荒凉的山坡处,陈风跪在两个墓碑前,墓碑上刻着两个他终生不忘的名字。
陈风自责的对亲人说着话:“爷爷,奶奶,阿风不孝,这么些年都没回来看过你们,哥哥也为保护我不知所终,我...”一阵风突地吹过,仿佛两个老人听到了陈风的话一样。
“爷爷,奶奶,你们听到了吗...呜呜呜,我多想再看你们一眼,你们为什么就这么扔下我和哥哥?我不想和哥哥分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陈风尽管这一年来经历了许许多多,但毕竟只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而已,江湖飘零,被人追杀,谁又能理解他的委屈,他的苦,再次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前,陈风心中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泪水奔流而下便再止不住。
陈风天生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他强迫自己坚强,因为他身上背负了必须去完成的事情。
“阿风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哥,如果当时不是哥哥挡在我身前,此刻这里的就是哥哥,而不是我。”陈风哽咽的诉说着,突然神色一正,一字一吐道:“不过爷爷奶奶放心,阿风就算穷尽一生,也必要找到哥哥,不管多苦多、难付出多少代价也心甘情愿。”
“阿风,阿风...”
“阿风哥,你真的在这啊?”只见小兰和阿盐不知怎地来到了这里。
“你们怎么来了?”陈风止住伤悲,他不想让人看见他流泪的样子,特别是关心他的人。
“我和盐哥猜你今天一定会来祭奠爷爷、奶奶,怕你没准备祭拜的东西,我们就带了一些,谁知却找不到你,原来你已经来了。”小兰说着便和啊盐把一些祭拜用的东西放到了坟前。
阿盐道:“阿风,虽然东西准备的不充分,但是了胜于无,你不要在意。”
陈风确实什么都没有准备,也幸好有小兰和阿盐送来祭拜的东西。
“谢谢你们。”陈风对二人说道,他们的这份心,陈风感觉得到。
一个时辰后,鹤寒山附近的一个空旷处。
“阿盐,你想学什么?”陈风问道。
阿盐不解道:“学什么?当然是元武啊。”
“呃,就是你喜欢什么兵器?拳掌腿脚、刀枪剑戟总要有一样专精吧。”陈风摸了摸头,暗道自己没说明白。
“刀。”阿盐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风道:“嗯,阿盐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使剑的,你若要学刀,先得寻一柄兵器。”
阿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阿风,可是我去哪弄刀啊,我还是学剑吧,你的剑借我行吗?”
知道阿盐误会了,陈风连忙解释道:“阿盐你听我说,选一种喜爱的兵器对元武修为非常关键,刀的事,我来帮你弄,不要急。”
“真的吗?可...”
“我们之间,还在乎什么呢。”陈风自然知道阿盐不好意思用他的钱,不由拍了拍阿盐的肩膀。
阿盐犹豫了下,道:“阿风,这...那...谢谢你了。”
陈风摆了摆手道:“哎,不用这样,阿盐,今天虽然没有刀,但我可以先教你些基础的东西,你同样要用心学。”
“嗯。”阿盐用力点了点头。
...
陈风交给阿盐的正是他第一个学会的武技“突风刺”,只是经过了简化,一样的迅速,不过却把刺便成了斩。阿盐虽然天赋并不出众,但是异常用心,倒也弥补了些许不足,学得很快。
毕竟是第一次修炼元武,没过多久,阿盐的体力便消耗一空,疲惫的躺在一块大石上。
“阿风。”
“嗯?”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那几个人吗?阿明两年前就投奔表哥去了,半年前大牛也应征当了官军,只有我,还窝在这个小地方,无所事事,呵呵。”
“阿盐,不要这么想,鹤寒山虽然穷,可这里的人们没有猜忌,彼此都很快乐,不是吗?”陈风安慰道。
阿盐摇头叹气道““我一无是处,拿什么娶小兰?就凭真心?她一直想要做一件漂亮的衣裳,可我却....”
“盐哥,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会跟着你的,我只嫁你。”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阿盐身后。
陈风插道:“看吧,阿盐,小兰都不介意,你怕什么,你不是开始练元武了吗,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闯出名堂的,你说对不对,小兰?”
“是啊,盐哥,我也相信你。”小兰目光坚定的看着阿盐,她相信眼前的少年会带给她幸福。
“嗯,我会努力的。”阿盐凝声道,他的紧握的双拳暗示了他的决心。
尽管阿盐和小兰不断的劝陈风去他们家里住,但是陈风还是坚持要住在废弃的家中,只因为那曾是自己的家。
一早,陈风便离开鹤寒山,他并不是要就此离去,而是要道清河镇上替阿盐挑把好刀。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不少人对他报以好奇的目光,愿意无他,陈风腰间的宝剑明显不是凡品,可是一身衣服确实灰黄一片,若是不引人注目才叫奇怪。
陈风先步入一家布料店,尽管小兰总是推托不说,但是陈风可是知道她一直想要什么。
“胡官人,你看这料怎么样?”店家正在一脸献媚的对一个锦衣中年介绍着布匹。
见无人搭理自己,陈风主动开口道:“店家,我要买匹好布。”
“小哥,东西都在那呢,你慢慢挑吧。”店家随口说道“胡官人,不知您到底要什么料呢?”
胡官人很满意店家的态度,道:“当然是最好的了,我可不差钱。”
“好好好,说道最好的,本店确实有一匹上好的雪融缎,就是在骆水,都难买的到。”店家说道。
这下不只胡官人,就连一旁的陈风都来了兴趣,聚了过来。
胡官人先是一愣,随后不屑的笑了笑:“哼,什么缎,骆水都买不到?”
“得,说您也不信,我给您拿出来瞧瞧。”店家说完,在屋子里捣鼓半天捧出一匹白色绸缎,微微发亮。
“我说老板。这锻卖多少?”胡官人看样子对这东西颇为心动。
店家笑了笑,伸出三个手指。
“三两?”胡官人话刚说出便觉得不妥,又道“三十两?”
“三百两。”店家吐出了实价。
“我说店家,贵了吧?”胡官人犹豫了,三百两对他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只是若不买岂不让人瞧不起。
就在胡官人犹豫买不买的时候,陈风开口道:“店家,这料我要了。”他对金钱的概念一直很模糊,何况他也不缺钱,倒不是他仔细,而是袁公子当初送他的实在太多了。
“这...”店家犹豫的看了看陈风,陈风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有钱人。
陈风没说话,直接抛出一枚金豆豆,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店家手里。
“金疙瘩。”店家大惊,赶忙用牙咬了咬。
“够了吗?”陈风道。
店家连忙点头:“够了,够了。”
就在陈风接过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
胡官人道:“等一下。”
陈风不解的问道:“有事吗?”
胡官人没有回答陈风,而是对一旁的店家说道:“店家,你看这小子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钱,没准他的金豆子是偷了,你拿的是赃物。”
“这...小兄弟...”
陈风不悦道:“我保证,我的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了,店家就是了。”陈风说完便要离开,谁知胡官人又挡在他身前。
对面如此胡搅蛮缠的人,陈风不由一怒,声音中夹带了势,道:“滚快。”
胡官人气息一窘,乖乖的走到一旁,让开道路。
看着陈风的背影,胡官人心中暗道:“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