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喻呈身在鼎中,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头晕脑胀,流着哈喇子昏然睡去,仿佛看见了一张倾国倾城脸。
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想。
“醒醒,醒醒。”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初,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儿。”喻呈伸了个懒腰。
“我不是宁初。”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喻呈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看了那人一眼,不禁心神荡漾。
那女子身着浅绿罗裙,领口滚了一圈细密的银线,衬得脖颈格外洁白,两只晶莹的耳坠轻轻摇曳,和银线的光泽交相呼应,犹如最嫩的春草上滚动的露珠,樱唇点点,呈桃红色,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既不狐媚又不冷淡。
最美的还是那双闪闪动人的丹凤眼,凝聚了恬静,流转着波光,好似一阵温柔的爱抚,轻轻落在喻呈的脸上。
喻呈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腰板笔直,面带微笑,作正人君子状。
“我是鼎灵。”那女子朝喻呈微微一笑。她是镇界鼎中的一缕魔灵,历经千年,已能化作人形。
“你姓鼎?”喻呈挠了挠头。
鼎灵掩面而笑,气息如兰,发髻上的珠钗随之摇动,宛若西湖中的点点波光,几乎把喻呈的魂儿勾了去。
真可谓:霓裳袅袅春风裁,杏眼盈盈水波漾。俏脸胜雪三分白,唇齿多梅一段香。
“好你个登徒子。”鼎灵笑罢,白了色相毕露的喻呈一眼。
喻呈嘿嘿地笑了两声,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看着地面。
“你就不担心你的朋友?”鼎灵问。
喻呈抬起头,疑惑地问:“什么朋友?”
原来,他被吸入镇界鼎时脑中受了震荡,一时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
鼎灵玉手一挥,一面明镜出现在二人眼前,镜中是众人在暖阳殿内打斗的场景。
喻呈突然记起了来时的种种,不觉心中一惊,焦急地看着鼎灵。
“我不能出鼎,帮不了你。”她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我该怎么出去?”喻呈忙问。
“鼎中有一出口,不知通往何处。”鼎灵指着一扇虚掩的门,对喻呈说。
那门极其老旧,剥落了朱红,布满了尘埃。喻呈轻轻走过去,将它推开,顿了顿,回头问鼎灵:“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不送点礼物给我留作纪念吗?”
鼎灵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香囊,走上前去递给他。
喻呈接过香囊,只觉得那布料微微发凉,十分柔滑,不同一般。他仔细一看,吃了一惊,原来,那香囊竟是用发丝编制而成的。他轻抚那细致的针脚,想起鼎灵独自一人地在鼎中生活,心内不觉有些戚戚然。
鼎灵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串各式各样的香囊,柔声说:“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
喻呈沉吟了一会,问:“你为何不能出去?”
鼎灵正色道:“我是镇界鼎的灵魂,我的使命是将鼎中的神功传授给有缘人。若我离去,镇界鼎的奥秘将永远不为人知。”
“我不是有缘人吗?”喻呈疑惑地看着她。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她认真地说。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还会相见?”喻呈似懂非懂地问。
鼎灵点了点头。
喻呈朝她一笑,不再迟疑,从那扇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阴暗而狭小的地道,长宽均不足五步,喻呈摸索了一阵,瞧见地上有一个开关一般的玩意儿,便按了下去。
“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喻呈重心不稳,狼狈地掉入其中。
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这味道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起一间小小的药铺,一颗罕见的龙眼,一位清雅的女子,一件普通的衣裳,一个深深的夜晚,一扇诡异的木门......
“难道这儿是藏金阁内的密室?”喻呈自言自语道。
他抬起头,爬出地道,来时的门已经消失不见了,密室的门则不知被什么牢牢堵住,一时不能打开,他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回到地道里。
地道的尽头放着一尊单薄的棺木,没有通往外界的路。
喻呈双腿微微颤抖,口中默念阿弥陀佛,一边朝棺木鞠躬一边往来时的方向退去。
“既然来了,何必要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顶多逃了几次课赖了几次床开了几次挂下载了几部盗版的电子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当了个狗屎一样的男主角大娘哦不大姐你就放过我吧......”喻呈急急地朝地道外窜去。
然而,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拽了回来。
“回来,本尊不会吃你。”那鬼说。
喻呈死命挣扎,紧闭双眼,不停摇头。
“哼,本尊只是想让你帮个忙罢了,你居然怕成这个样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那鬼冷冷嘲讽道。
“什么忙,对我有什么好处?”喻呈颤抖着问。
“帮我填饱肚子,可好?”那鬼阴柔地说。
喻呈一听,背脊发冷,哇哇乱叫,挣扎得更加厉害。
“急什么,开个玩笑罢了。”那鬼拍了拍他的脸颊,用双指撑开了他的左眼,“好好听着,这是你的大机缘。”
喻呈睁开左眼,看到了一位面目端庄的中年妇女。她梳着精致的锥形发髻,身着青衣,两道柳眉微微上翘,不怒自威,一双细眼清澈无比,很是睿智,脸庞呈鹅蛋型,面貌颇为端庄华贵,不似凄凄的女鬼,倒像宫中的贵妃。
见此,喻呈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愣愣地看着她。
“你可听说过古家?”她郑重其事地问。
喻呈摇了摇头。
“你可认识我的女儿青涟?”她继续追问。
喻呈点了点头。
“她在哪儿,如今可好?”她一把抓住喻呈的手臂,惊喜地问。
喻呈把青涟和邪魔徒一起从无涯界逃脱的事告诉了那鬼。
“她去了邪魔界,这可如何是好?”她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
“说不定她投奔了异弥,现在过得很好。”喻呈冷嘲热讽道。
“不,你不懂,不能让异弥知道她的存在。”那鬼急得在地道里走来走去,丝毫没有之前的端庄和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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