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是他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宿命吗?
上次在叶家门前她的狠心绝然令他痛彻心扉,也想过恨她,报复她,可是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心。
每当想起她的时候,胸口会莫名的隐隐心痛,有恨是因为爱得深而不可得。
但他再恨也只是怨,怨她的不信任,怨她不能像叶君临那般毫无保留的相信,怨过之后,揭露开心底的秘密,却是满满的爱,他的心始终是爱她的,无论她对他做过什么,他仍发疯发狂的迷恋着她。
当他接到蓝敬轩坠楼身亡的消息,知道她并没有去美国,更是蓝敬轩的女儿的时候,他揣紧着车钥匙,要有多大的控制欲他才能压抑下心胸奔腾而出想去找她的心。
想去见她,想去告诉她,没关系,一切都没有关系,他还在她身边,会永远的陪着她,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好,他都会一直的守护在她身边。
可是,他不能。
车子已经发动到阳明山下,可是他没有勇气开到叶家门前,因为他没有资格。在所有人的面前,卫子凌是叶君临的未婚妻,他拿什么身份去告诉所有人,他要带走她,仅仅只是因为他爱她,可以拿命去交换她的幸福。
落寞的回到家里,他开始坠落得用烟酒来麻痹自已,只要他愿意,他大可以耍尽手段把她抢回到身边。
可是抢过来又有什么用,在心里,她爱的人始终不是他,这个事实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的不肯相信罢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她自已打电话找上他,所以……
这一次,对这个女人,他不会再放手!
卫子凌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上了总裁办公室。
推门而进,明佑成背身立在落地窗前,听到关门声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她咧嘴勾唇一笑:“来了!”
“嗯!”卫子凌在他两米之远的地方彼此凝视着。
“坐吧!在我这里不用这么拘束。”明佑凡笑了笑,旋身走到沙发上翘腿悠闲的坐下。
卫子凌知道自已这次来不是跟他叙旧,也不是跟他谈条件,她是放下姿态来求他的,因为她还是有求于他的不是吗?
“明佑凡你能带我离开吗?”明白直了的问出来,她也没有多去唠叨。
明佑凡是个城府深沉的人,跟他说话没必要绕弯子,该是怎样就清楚明白的扯出来,也不想互相猜测怀疑。
“你在叶家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连叶家这个大金库都留不住你呀?”端起高脚玻璃酒杯里的红酒,明佑凡邪肆的痞笑道。
“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的话,那你成功了,如果你这次特意叫我来只是想羞辱我,并没有诚心要帮我的话,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淡的,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卫子凌僵直着身子,看来今天她算是白来一趟,他根本没有心思要帮她不是吗?
特意的叫她来明成,就是为了发泄上回到叶家门前她对他的伤害,他要把他身上的痛十倍百倍的在她身上讨要回来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留在这里受尽屈辱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选择的,在现实的逼迫下,对于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她只能表现深切的歉意,除此之外,她孑身一人,空无其物,如果要她悲痛才能消缓他心里的怨恨,那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因为最痛的她已经承受过了,世间上没有比至亲至爱的亲人一而再离开自已身边。
如果这是对她的惩罚的话,那她已经承受了应有的那份罪责,现在她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承受这份不应有的屈辱。
明佑凡危眯着眼,沉声讥嘲着:“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吗?我看这是你又一次的玩弄游戏罢,乔茵,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你一个人转的,没有你,地球依旧还会转,不要太把自已当回事。”
“没错,我从来不认为自已是有多么重要的人物,在你们眼里我卑微如沙砂,你们随手一捏就可以将我毁掉。这一切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们无端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只是想要一份平凡而简单的生活,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吗?在你们质责我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有没有想过我的痛心,这句话是我的还给你们的,不要太把你们自已当回事。”卫子凌握紧拳头,毫无惧色,倔强的挑眼睨视着他。
她一直低调做人,沉默做事,也从来不敢有他们所谓的什么高姿态,在这个男人专权的家里,她能有吗?她可以有吗?谁会给她这个权利呢?
所有人都是以他们自已的立场和目标来要求她,一直把他们所认为好的,有价值的思想东西加注在她的身上,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也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现在到底来却来指质她,处处刁难她,难道他们就不过份吗?
是不是因为她是蓝敬轩的女儿,所以每个人都有意的针对她,防惫着她,把她当成一个怪物一样看待。
可这么多年来,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爱自已的爸爸,爱着自已的未婚夫,爱着自已的孩子,难道她的爱也是错的吗?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离她而去,她累了,痛了,伤了,最后选择离开,还自已一份自由的归属,难道这又错了吗?
那告诉她,什么才是对的?她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为什么要一直以他们的标准来要求她呢?为什么她就不能有自已的选择?
从一出生,她的人生在蓝敬轩的复仇计划下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在乔宇盛的咄咄逼迫下,她走上了绝境,这时,叶振国的伸手一把,把她从深渊的边境拉了回来,却又把她扯向一条不堪回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