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做到便真的可以做到,竟然真的将知北信泥丸宫内内存在的两片灵魂碎片中的负面意识尽皆剔除,果然不愧是以剑蛇救人的杀手之医。
知北信的意识完全迎接那两个纯净的意识结晶,继而他的意识甚至他的灵魂都开始生华,甚至于他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个幻觉,感觉自己的灵魂甚至可以脱离肉体达到一个独立存在的地步,当然他也就是想想,真要舍弃肉体的活着还是算了吧,人生多少的美好他还没有尝过,哪能就此放弃身体,这也就是灵魂的稳固带来的错觉罢了。
知北信愣愣出神,直到老者轻轻踹了他一脚,他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面向老者,心中不禁暗道,这个师父虽说得来容易,可是真心是个好师父,好用的师父啊。
陆行早就看穿他的隐晦思绪,又是一脚踹出,还撇着嘴说道:“我这师父你得来容易,你这徒弟我何尝不一样得来容易,说这么的废话,动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干什么?我既然是你的师父,有些事就必须现在就做,我并没有见你跟那个二师傅之间战斗,但我仍旧对你的战斗很不满意,别的不说,你师父我当年遇见比我强上太多的对手之时,不说胜而杀之,就是败了,往往死的的人都是别人,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比对手强继而你胜而杀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你不如你的对手,你输给你的对手,但你却活了下来,这很重要,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修行,但你叔父的剑气你既然可以使用,别的不说战力你还是有的,所以接下来在大战尚未爆发之时,我会好好的教导你,你的表情不必如此的难看,即便是你的叔父阻止,我也不会理会,现在你是我的徒弟,我说了算。”
知北信满腔的无奈,只能点点头。
老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你以为自己身负的所谓的战斗经验足够多了,但我仍要告诉你,如果你的临阵经验真的够看的话,你又怎么会被那个二师傅撵着杀,说到底,学以致用首先在于用,而不是死记硬背的无聊到自以为自己的战斗经验多么的丰富,这很不可取。”
知北信仍旧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的老头顿感十分的不舒服,继而老头眼晴一亮,他有些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了。
陆行清清嗓子说道:“你想让我同时教你那两个小伙伴?”
知北信赶忙说道:“哎,那可不敢,师父您的这些不传之秘杀人手法,战斗能耐哪能让这两个外人学了去啊,这可不行,这可都是您即将交给我的不传之秘,理应只由我一人一人学习才对啊。”
陆行鄙夷的看着这个徒弟,说道:“那就依你。”
知北信赶忙说道:“哎哎,还有不过,不过这个只要不是些您必须传给亲传弟子我的绝学,我也得有个陪练不是。”
看着一脸谄媚的知北信,老头终于忍不住,这一脚威力很小但力道却足,直接一脚踹在知北信的屁股上将知北信踹出数丈远,知北信仍旧不恼不怒,一路小跑跑到自个的师父面前,小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老头翻了个霸气的白眼,笑骂了一句:“滚|犊|子。”
知北信赶忙是一路小跑去寻找方乾和程星辰去了。
待得知北信走远,老头轻叹一声终于说道:“我说,你烦不烦,躲躲藏藏的很有趣?”
知北十七的身形逐渐显现了出来,却原来他已经来到了彩山,只是看到老头和侄子的针锋相对觉得十分的有趣,也就不出来看看热闹,他淡然道:“想不到李估衣居然背叛了我,看来我这些年只是勤于剑道,其他的什么问的过于少了。”
老头说道:“怎么,他是不是承认了所谓的木丫头的事情是他告密,又或者他说自己是有意的去偷听的。”
听出老头话里的讥讽,知北十七眉头微皱,仍是认真的说道:“他的确供认不韪说是他自己所为,并且也说了自己自从知道木丫头的身份,就一直等着有一天她的身份暴漏,他好一抱血海深仇,并且他还说自己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已经生无可恋要我给他一个痛快。”
老头有些诧异,继续说道:“你杀了他?”
知北十七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放了他。”
老头更加的诧异,说道:“那你废了他的修为,或者打断了他的四肢,还是直接绞烂他的识海,让他疯魔。”
知北十七听得有些愠怒,说道:“我就那么好杀,就那么的不顾及情分?”
老头露出一脸的匪夷所思,他喃喃道:“咦,还真是不可思议,我真的以为你会这么做的,毕竟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不讲道理不受规则约束,更不受世俗情分干扰的疯子。”
知北十七也是一脸的愕然,他不由得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我在世俗的眼中是这么一个形象,或许我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也说不一定,算了,这种事多说无益,教导他们就麻烦你了。”
老头瞪着眼睛,说道:“什么叫他们,老夫答应做你侄子的师父,怎么他|娘|的现在都扔给我了,凭什么。”
知北十七摊摊手,说道:“一个是你的徒孙,一个是你徒弟的过命的好友,刚才我可是听他们说了,这个方乾可是跟着信儿一起并肩子干了两场架,怎么都算是欠人家的情分,你做师父的也该帮忙还一些吧。”说完身形消失不见。
老头只能对着空气骂骂咧咧,继而十分的惆怅,这辈子就他娘的没当过师父,当个师父就当真那么的不容易吗?如果早知如此,收什么劳什子的徒弟,且累且心塞。
继而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既然你们都是甩手掌柜,什么事都着我一个人去做,那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继而老头爽朗的大笑起来,就从明儿凌晨开始吧。
······
元鸿依旧坐在空中闭目养神,天空之中云淡风轻,似乎先前的战斗并不能打破这份宁静,他在等着,等着那个男人重整旗鼓的杀过来。
那个宿敌似乎总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如同潮水,而自己则是顽石任其冲刷,自己一直在等着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等着这股汹涌的潮水达到巅峰,在看看自己还能否抗的下,他已经做了太久的天下第一,久到他自己都有些厌烦这种无趣,好在还有一个人,始终能够给与他想象不到的乐趣,那人十分的情绪化,时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时而一蹶不振怨天尤人,时而怪诞不经鬼神莫测,但不论他是什么样做出什么样的怪事,始终有一点是不变的,他总是会卷土重来以更加强横的姿态试图横扫一切,而自己则一直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一次次的变强,然后再一次令他一蹶不振。
他只是在渴求一败。
或前无古人的一胜。
什么饿鬼界入侵,什么为子出头,都是不折不扣的借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唯一对手尔。
而现在他的这个宿敌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所谓的情绪低谷,那么下一次想必就是一次能够给他惊喜的蜕变,至于这个惊喜到底有多大,他期待着盼望着,越大越好,向死而战不死不休。
······
忘秋水在方府的迎宾厅里不住的踱着步,一个不好的消息刚刚传到他的耳中,在他的面前一个黑袍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站着,在老者的身侧是一个如球的少年,这个少年刚刚讲述了他所谓的方乾的通敌行为,至于方乾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修为忘秋水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揣测,今天你以为的常理,很可能明天就会被无情的打破。
他并不在乎方家,也不是很在意眼前的老者,但是他不得不在意老者背后所代表的那个最为强大的国家,海角山川是政教一体的国家,这种国家有好处也有弊端,但无论怎么比大周龙夏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最强。
而一旁的元猛象早就对黑袍老者带来的所谓的信息摩拳擦掌,他一直想要找个理由对付方家,但奈何那只老狐狸总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丝毫不打算留给他一丝一毫的把柄。
而现在,这是一个多么充分的理由,他可以杀鸡儆猴的震慑那些围绕而来的其他的郡守将军,并且还可以拿下垂涎已久的方寸令,何乐而不为。
黑袍老者淡淡的说:“圣教大人,事实便是如此,现在那个方家的小少爷估计已经在彩山了吧,且不论他到底为何这么做,但方争雄是不能留了,乃至于整个方家我想都不必也不可信任,虽然不必行灭族之事,但杀一人我想还是必须的。”
元猛象也是点头连连称是,他比谁都想要方争雄死。
忘秋水淡淡的看着这两人一个默然一个狂热的表情,心中却是也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最终他说道:“那就杀了,头颅悬挂此城城门之上示众,各位以为如何。”
老者默然点头,元猛象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