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出水纹,白浪翻滚着波涛,虽然并不汹涌,却影响着人们的心境。
水面并不平静的结束,而水上船只中的众人仍旧是是一阵的心惊胆颤,先前发生的一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让人不由得不胆战心惊,倘若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估计活活吓死的也是有得。
作为同一队士兵,船中并没有所谓的单间之说,数十人在一个隔间里你挤我我挤你倒也相处的愉快。
前提是不惹事,信现在正混在这么一群军伍之中,他非常的不适应这种生活方式,虽说生而知之,然而令人无奈的是无论是那一代的知北族人,都没有投身军伍做底层士兵的时候。
毕竟用他自己的喃喃自语的话说就是,知北一族可是超越一国之宝的稀罕事物,要是投靠谁,谁又舍得将之下放到军伍之中,大抵大部分的人都是选择如何解刨继而得知知北的秘密才对吧。。
“我说,小李,你小子瞎啊,你踩着我的脚感觉很爽是吧!”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对着知北信怒吼道,边说还把那脏兮兮的大脚在知北信的裤脚狠狠得擦了擦,擦拭干净见眼前的年轻汉子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想借机发作立威的汉子见到此人的不堪,吐出一口浓痰到知北信的脚上,见他仍是毫无发怒的意思,自讨无趣去找下一个想揍一顿的人去了。
旁边一个面色惨白的汉子,有着美髯的他轻声的说道:“这位小哥多忍着点,可不要跟这个王屠夫起冲突,要知道他可是百夫长的小舅子,别的不说,咱这百十号人他就是一个个的揍过去,咱那个周大人也是毫无脾气的。”
知北信现在身为一个不知其名,只是被人叫着小李小李的,通过神乐心眼的读心之术,在先前他便得知了一些事,比如知道小李这个称呼的并不多,因为小李是新征的兵卒,而那个王屠夫就是前去抓壮丁的鹰犬,而这个面白美髯的男子据他自己说乃是一个读书人,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他在这军伍之中也不是很受待见。
知北信赧颜一笑,说道:“多谢提醒了,老哥。”
那人笑着说道:“哎,不必客气,能让他人不受无妄之灾本身就是一件于己有利的好事,自然是要做的。”
知北信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对于此人并不想过多的交际。
然而这个‘秀才’遇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之后当了兵,憋了一肚子的苦水总不能就这么的咽下去,所以这个难得的好脾气的家伙实在太适合作为一个听众了。
他开始大吐苦水,什么身为一名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武夫该做的事,他虽然也是个炼气士,但也不过是个后天二境啊,这种倒霉透顶的事就不该落在他的身上,自己家里还有老娘没有人赡养,自己三品书社中的学生都还没有升入二品的年纪,就这么把自己拉来当兵,那些孩子该怎么办啊之类的。
最后知北信也是不忍其烦,只得无奈的回了一句:“这世界上,就没谁该不该受苦,也没有谁应该去担当什么的道理,既然摊上你了,说这些话意义不大,还是多想想怎么能再接下来的战事当中活下去才是正经的事儿。”
他先是有些错愕,想不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家伙会说出这么些个极为现实的大道理。
但是听到死活这种事,他更加的愁眉苦脸,身为读书人与人说道理的毛病犯了,刚要继续跟眼前的这人多说几句。
知北信不等他开口抢先说道:“有些话,想问问老哥。”
作为读书人,最喜欢的就是别人问三不道四,当下他点点头,心中暗道你小子终于知道我的学问深,要问我我自然要显摆一下。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知北信并没有问什么他想要他问的问题。
知北信淡然问道:“不知道先前前来攻打船只的是哪路人马,这么厉害,竟然还能看到能跟天下第一打个不相上下的人在。”
听到这个小李子的问话,周围的军伍士卒也是都围了过来想要听听一些天下间这有数的趣事。
书生一笑,果然都是些不知天地多大的村野乡民,练气之术估计也都是些野路子,他心中略微升起些许的好奇,于是他轻声说道:“这个人可是不得了的,你们只知道天下第一的拳头厉害,不知道这个人的剑也是天底下顶好的一把,别的不说,老剑圣你们总知道吧。”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话不说全。
一个汉子不想让他过多的停顿,立刻接道:“当然知道,他老人家和雷音寺的老和尚虽然同属大周,然而即便是大周的皇帝也对着两人敬若上宾,允许二人在大周的境内开宗立派,而且还经常让自家龙众前去拜师。”
书生说道:“可是剑圣这么厉害的人物,他的剑道也好剑术也罢都是输了一人一筹,这个人就是先前跟天下无敌的武神一战之人,我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为了能够将我们这些来自酒壶岛的兵卒得以全部可以出战,甚至天下第一的元鸿也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我们这些所谓的事俗战力。没办法,打仗可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个人就是剑主,也就是半个青海陆地的主人,之所以天下第一来到这,也是为了遏制住这个天下第一用剑的主,你们是不知道,此人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将神仙人物一般的剑圣杀拜,当时就是武神他老人家击败了他,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被杀死,然而现在要是说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就在书生说的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没看出来,你个死读书的孬种,懂得还真是不少,让爷看看你这小身子骨都藏了多少的东西。”
王屠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凶相似乎是想要对这个书生上下其手,吓得书生魂飞魄散,他可惹不起这个煞星。
就在王屠夫要对书生来个调教之时,知北信压抑住动手的冲动,但他的眉头仍旧紧皱,王屠夫看到知北紧皱的眉头,不由得心头有些不满,笑骂道:“咋地,你小子似乎对我不满啊。”
知北信终于决定还是想要教训眼前这个家伙的时候,军号响起,听节奏和长短便可以知道则是集结部队的号令,最终王屠夫并没有真的动手,他踹了知北信和书生各一脚,用上了些许的巧劲,足以使他们疼上数天的劲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知北信一手轻轻搭在书生的肩膀,无论是踢向他的那一脚还是书生那一脚,那所谓的粗糙的巧劲便被直接卸掉。
王屠夫前面走着,所有的士卒尽皆十人一队各自跟着自己的队伍出去,就在知北信也跟着走出昏暗的船舱的时候。
迎面一个红袍的少年,整个人戾气惊人,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这该死的船闷得想吐,一个不长眼的士兵对着少年极为的不屑想要直接去撞一下少年的锐气,然而当他撞上去的时候,一阵牙酸一样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直接便将那人撞得向着知北信的方向而去。
知北信单手划园一股柔和的力道顺着他的手臂传递到飞过来的那人,一转一卸就将胸骨断裂的那人平放在了地上。
红袍少年自然是夏莽,他的哥哥说要跟他一起享受一下军伍的有趣,于是便拉着他前来接应这所谓的战船,来到了之后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军伍生活十分的失望,对于这个战船上的军伍士卒他并无太多的好感,一个个都是脱了裤子就能犯法的家伙,哪里值得半点的尊敬。
夏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被自己撞飞的家伙在那个青年的划园之下停下,他轻声说道:“有趣。”
于是,他百无聊赖的昂着头走向知北信,知北信低着头不去想什么,随时准备着任务失败的准备,然而令他错愕的是那个跟他真实年龄相仿的少年只是跟他擦肩而过。
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历史是从此刻开始重新谱写的。
这一天是黑暗大帝和火龙王相遇的日子。
帝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