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火球喷射而出,继而一股暴烈的疾风裹挟,使得火球暴涨的同时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于是夏莽放开对于火球的控制,火球在知北信的手中停稳,继而不再跳动,知北信再次压缩风之力,火球瞬间缩小了寸许,最后变得约莫只有两指宽。
知北信也是屈指一弹,火球瞬间弹出数十丈,知北信放开对火球的表面的风之膜的掌控,火球轰然炸开足有三丈,火球升腾而起散发着刺目的白光如同一轮尺寸极小的太阳。
夏莽点着头对于如此的威力极为满意,只需要消耗极少就可以做到极大消耗的火球也做不到的事情。
他不由得愤懑,如果自己也有风性,那该是极好的事,可惜啊,天妒英才,老天看不惯如此的天才在更上一层楼,如此去想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知北信看着这个家伙的表情,几天的相处也让他知道眼前此人的自恋程度,终于他叹了口气不再计较这无谓小事,冷声说道:“可惜,你的吐息用风去增强还是十分的困难,即便我再怎么操控这方天地的风,也无法对在等级上极高的龙之吐息产生作用。”
夏莽轻笑,却是满足的说道:“有振幅就好,龙息本就是压箱底的招数,要是还能更强,那我都敢于叫板先天了。”
知北信不置可否。
须知这后天第七境,单一‘天’字,何为天?天时也,天地灵气在不同的时辰浓厚变化皆有不同,而这一境界就是要摆布天时,让天地灵气纳于己术之中,振幅其威力。
而第八境,单一‘地’字,是为地利,即为天地自然之势,借助自然之势即可在地利允许的情况下,或者呼风唤雨或者改变地势地貌,以天地压人。
故而夏莽以阴阳气为引,纳天地灵气转化火球有转化过程,会有较大浪费。而知北信以阴阳气为辅,借助本有的自然现象,就不会浪费丝毫。
然而先天岂会如此简单?
夏莽见知北信并无附和自己的意思,顿感无聊,说道:“走,喝酒去!”
······
一栋华美的酒楼之中。
二楼靠窗的地方总是比较招人喜欢的去处,尤其是在初春时刻,大可以看着嫩芽轻吐,春暖花开的莺莺燕燕。
“听说了吗?据说此次的争斗乃是源于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老掌柜和一些相熟酒客相互之间本就熟稔,自然言行间多了些无忌,有什么话也是藏不住的老掌柜自然是侃侃而谈。
然而这个老掌柜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癖好,总是喜欢说话做事卖个关子,希望有人捧场才开口。
那些酒客多数也都是酒楼附近的本地人,当下有个壮汉不得不抓耳挠腮的配合着说道:“我说,老掌柜的,咱都是熟人,您这关子就不要卖的太大了,你看把我急的,本来就没有几根头发,再不说我挠掉的这些个头发可要您陪得啊。”壮汉摸着自己本就聪明绝顶的大光头。
一个普通富家翁装扮的中年人打趣道:“你小子这发型当灯泡都嫌他|娘|的亮,你就不要在吹捧你的毛发浓密了。”
壮汉也不恼,只是嘿嘿的傻笑。
反倒是旁边一个书生说道:“咱们也别插科打诨,还是听听老哥怎么说,这些个事传闻倒是不少,靠谱的却着实不多,偏偏一个个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以为然,要我说这场仗还是不应该打,没得道理,不管怎么说,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升斗小民的死活,反倒是已经被处死的方老爷子,有他在的时候,何曾有过不好。”
听闻书生的言语,一个老农赶忙劝道:“快些不要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听听老哥的吧。”
书生只是叹气一声,对于这件事也没有过于的伤春悲秋,毕竟死了就是死了,方老爷子虽然对百姓不错,可也没到别人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步。
老农见书生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表示,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须知大家都是一起喝过好几十顿酒的老酒友,虽然身份地位才识都是天差地别,甚至可以说都是自说自话,可毕竟都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总不希望少了一个。
老掌柜看着众人较为期待的目光,也是有些满足,人就是这样,不需要的东西自然不在意,需要的事物哪怕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自己也会满心雀跃。
他清了清嗓子,继而说道:“都说这近乎天下无敌的剑主,自从输给了那个天下第一的武神之后,来到咱这青海陆地,不说别的意气曾一度十分的消沉,后来就是遇见了这个据说是什么来着。”
老掌柜有些忘词,一旁的书生赶忙提醒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老掌柜赶忙说道:“额,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书生老弟记性好学问大,不像我,到用的时候,总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话说剑主对这个小美人可是十分的宠溺,专门有大先生,就是咱那个以前的小公主专门给她做一些锦绣华服,额对了,还有那个二师傅也是专门伺候她的吃喝,而她本人则是跟剑主他老人家,嘿嘿,滚床单。”
一旁的壮汉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喃喃自语道:“都说这位剑仙不食人间烟火,哪成想也对美人,美食,美衣如此上心?”
他有些难以置信。
而书生则淡然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说别的,剑主对于建筑的要求就是极高,这些都不足说道罢了。”
跟夏莽一起坐在角落的知北信听着这些漫天飞的流言,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让这些家伙知道自己的叔父的无良行径,估计在他们心中的剑仙风采会大打折扣吧。
他很想笑却又不得不忍着,对面的夏莽可真是个狗皮膏药,甩不脱挣不掉十分的难受,而他这段时日也总是跟着知北信,美其名曰相互了解做到可以默契配合的地步,老实说知北信对这个性格冲动,争强斗胜到没边的家伙并不反感,年轻,谁不想轻狂一下。
可惜再怎么没恶感,被人天天这么的粘着,也会好感磨尽。
夏莽听着这些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好笑,他轻声问道:“小荔枝,我问你,你是这青海陆地之人,可我不是啊,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这个剑主啊,都说他厉害,等我修为达到那个层次,一定要跟他打上一架,不管什么都不如打一架来的爽利。”
知北信默默的在心底留着冷汗,额头上的冷汗硬生生被他自己憋了回去,他很忧郁,这才没几天的相处,在他的心底就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贴了无数的标签,比如自大,狂妄,无知,厚脸皮,自来熟,愣头青等等数不胜数,然而最令他头疼的却是这个家伙毫无美感的外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周龙夏一年一度评龙号的影响。
这个家伙对于给人起外号有着近乎偏执的疯狂,偏偏他起的外号几乎毫无气势可言。
就好比现在,知北信就被起了一个小荔枝的雅号,而他每天喊得那叫一个朗朗上口,让知北信实在是备受摧残。
最终知北信仍是叹气说道:“且不说剑主的修为高的你在修炼四十年也赶不上,就是你真赶上了,还不许人家进步了?所以你也就是说说,你要是跟他的徒弟打上一架我还信。”
夏莽不以为意的说道:“要打,就得跟最厉害的打,跟的徒弟没劲。都说当年剑主输给天下第一的老匹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青海陆地,倒是可惜了。”
知北信对他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说道:“有什么好可惜的?”
夏莽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人不分出个生死,也不见得剑主就是第二,反正我是不喜欢那个天下第一的家伙,做人太臭屁,令人十分的不喜,反倒是剑主的性格,实在讨人喜欢,重诺言,愿赌服输的规矩,最重要的是生活的风格,实在是合我的胃口。”
知北信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心里想到:得,你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臭屁,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