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是晾瓦晴天 ,今儿就阴沉着脸,要下雨的样子,表姐又来到医院,送来了她包的饺子,说让他们尝尝秋天的韭菜鸡蛋馅,说:“你们尝尝,味道可鲜亮着呢。”
她看叶非叙还是吃不进去饭,皱皱眉头对阿龙说:“昨天不是喝的稀粥吗,再带她去喝,她现在是火大。”
阿龙也感觉自己也想喝点稀粥,“我也想喝稀粥了,走,还去那里。”
他和她又来到了小吃部。
老板看他俩又来了,热情地说:“今天还和昨天一样?”
“你记住我们了?”
“当然,你很特殊,哪能记 不住。一看你呀,就知道你是当过兵的,往那一坐,手臂垂直俩手在膝盖上,是个小兵蛋子,没当过官吧。”
“谁说我没当过官,我当两年班长呢。”
“看你岁数二十六七了吧,早应该复员了,这部队的习惯怎么还留着呢。”
“我现在单位的老板可真的是军官出身,对我们员工是按照部队的那套方法管理,别看是个酒店,可还是半军事化管理呢。”
“你是酒店的,是厨子?”
“唉,哪里呀,我是音响师。”他看这个小吃部的老板有些没听明白,说:“我是放音乐的,给来酒店就餐消费的客人放音乐。”
“哎呀,你那个酒店不小啊,放音乐还有个专人?”
“当然不小了。是我们那里最大的酒店了,还带有客房、理容、洗浴。全套一条龙服务。”
“啥地方还这么款式?”他有些怀疑阿龙的话了。
“绥江,别看小地方,可是边贸重镇。你去过吗?”
“啥,你是绥江的,咱是老乡啊。我离你家那嘎瘩才百十里路,可真是的啊,在这碰上老乡了呢。”
“你来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我卖了阵子服装,可是赔了,又托人弄呛地开个这小吃部,这回呀,你再来吃饭我就不收你钱了。咱是老乡啊。”
“那我叫你大哥?”
“咋称呼都行,我姓王,叫王建辉。记 住了王建辉。”他激动的说话也罗嗦了起来。
“那能忘嘛,我记心里了。”
叶非叙和阿龙走出小吃部,对阿龙说:“咱们去江沿,我有话说给你听,好吗?”她看阿龙点头,她走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的士前,对司机说:“师傅,请去江沿。”
车沿着笔直的大道向前驶去。
松花江里的水已经快枯竭了,寥寥无几的游人望江感叹,昔日热闹的江边早已经失去了人们对它的宠爱,它低声的呜咽着,有种悲冽的情愫向看着它的游人倾吐着。
叶非叙和阿龙来到防洪纪念塔下,阿龙注视了一会这个伟岸的纪念塔,知道它在九八年又目睹和记录了军民在抗洪斗争中所立下的卓越功勋,它是历史最好的见证。
叶非叙带阿龙走到石头台阶前,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没等说出话来,又要落泪了。
“我答应告诉你我弟弟的事情,本来说好等你一到,我们就去找他的老板,可没有想到他被人家打坏了。”
“谁打的呢?怎么没见到?”
“我都难以启齿,你猜不到他是在做什么工作。”
“你别转圈子了好不好,已经让我急了好几天,还让我猜!”阿龙有些急噪。
“我现在告诉你,首先你得保证不能歧视我的弟弟,第二不能对任何人讲他是作什么的。”
“我答应,只要他不是走私贩毒,我不会说的。”阿龙答应着。
“好,你必须说话算数。”她沉吟了一会儿。“他在做鸭子。”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是在做鸭子,就是男妓。”叶非叙重复了一句。
“为什么,他相貌堂堂英俊帅气,又是大学生,怎么走上这条路?”
“记得我说他被学校作饭的师傅介绍去当女大款的‘保镖’吗?”
“记得。”
“弟弟陪同这个四十 多的女人乘坐飞机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
叶非叙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