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卧室阳台,何歌深深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来。
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试过像这样愉快而复杂,他不知道梁挚诚为什么会那么快答应他,哦,不,是他没想过她会答应。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女生,身边定不乏追求者,他没想过她会没有男朋友,就像那年。
那年夏天的篮球场上,他分明看见一个男生朝她跑来,大手将她拥入怀里,抱了一会儿,然后右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起走了。
她不和班上的男生玩耍,却和这个男生关系那么好,如果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
“叮叮”手机响了。他把烟给掐灭了,赤脚走回卧室,拿起来看。
“你回到了吗?”是梁挚诚。
他眼神发暗,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收到了一条,“吃饭了吗?”
这回他低声地笑了,回拨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他没说话。倒是梁挚诚小心翼翼地问:“何…歌?”
“嗯。”
“怎么了?”
“我回到家了。”他故意地停顿了一下,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他心好像被撩拨了一下,“我吃完了,你呢?”
“我也是,刚刚吃完。”
……一阵沉默。
“我要去洗澡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啦?”梁挚诚感觉有点尴尬。
“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去看电影?”他上两任都挺喜欢去电影院的,她呢?
“…好。”
“那我明天下午三点来接你,你应该起床了吧?”只听见她那边哧哧地笑出声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猪吗!”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拜拜。”
第二天。
天知道她是有多久没有和男人一起出去过。昨晚挂完电话后有点懊恼,不应该答应这么快,好像显得不矜持。也有点小高兴,他吻她的时候,她的心砰砰地跳,整个人都差点软下来了。整个晚上都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
然而今天却一大早就起来了。吃完早餐,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现在该是来考虑约会问题了。她把衣服从衣柜取下,对着镜子比划着,这件不行,再来一件,不行…到底是穿裙子还是裤子?是淑女风还是休闲风?她挠了挠头,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好吧先去敷张面膜先。想着动手就把衣服送回衣柜里去。
她把面膜敷在脸上后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电话铃响了,她猛地睁开眼,是何歌!糟了三点十五了!拇指划过手机接起来听。
“对不起,我马上下去。”声音有点紧张。
感觉那边笑了一下,“行,你慢慢来。”
她把电话给挂了,
冲进盥洗室去。
十分钟后,她稍微喘着气站在他面前。
黑色的短靴,牛仔裤,白色毛衣,斜挎着一个红色小包,头发披散着,靠近脸蛋的头发上还是有点湿润…他抬起手将她的头发往耳朵顺了顺,看到她油亮亮的大眼睛,粉粉的嘴唇像抹了蜜,他心头一动,低头轻轻啄了啄她嘴唇。松手,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我以为你要拒绝我了,不打算出来约会了。结果是还在睡觉。”他转动方向盘,笑着说,“昨晚很晚睡吗?”
“嗯……”梁挚诚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包包里面掏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柔和。
“哈喽,宝贝,怎么了?想我了吗?”何歌用余光留意着她,面无表情,仿佛在专心开车,没有去听她讲电话。梁挚诚转头看了一眼他后又把心思放在电话上,“嗯……嗯……好的,好的,妈咪会想你的,明天回去给你买礼物哦,拜拜宝贝。”
“你有孩子了?”何歌问。
“嗯,对,一个儿子,领养的。”她看着窗外,接着说:“虽然是领养的,但是我却是真把她当作亲生的。如果你介意她,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束。”
何歌刚刚好停了车,看着她,她转过头对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