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抓伤结了痂,有些痒痒的,夏目刚刚在家做好的皮蛋瘦肉粥还温热着,宁商商轻轻尝了一小口,眯起眼睛。
“不好吃?”
“没有。”拦过夏目的脖子,“好吃,我喜欢。”
夏目笑意盈盈,满眼的亮晶晶,拂过她长长的有些微黄的头发,“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宁商商重重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嘟着,粉嫩得像个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完美呢,就想是一场幻觉,软绵绵的。
吃过粥,夏目说是有事先走,晚上再来看她,医院的时间很长,就好像是被厚厚的墙体隔绝的另外一个世界,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按照秒计时的,宁商商再一次陷入了无限的寂寥之中,眼睛盯着外面的骄阳似火,心却渐渐干涩枯萎,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年纪,在她看来都像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挣扎,无论怎样,都将会被世界上的人心种种所吞没,她甚至有些放弃了对命运的抵抗,她所做过最大的努力,就是夏目了吧,就是这样了。
郊区的一栋老别墅,四周的树林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爬山虎错落的攀爬在墙体上,看得出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夏目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会约自己到这里,隐秘?只应该也是他的房子吧。
“来啦。”男人随意地坐在复古风的红沙发上,阳光精准的勾勒出他脸上的线条,就好像是油画里的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和夏目有几分相似。
总是想不懂,为什么上天的分配总是不公平得离谱,明明给了他一副可以靠颜吃饭的皮囊,却还赋予了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华丽出场,他是这样的人,夏目也是。
“薄言,和我回家吧。”夏薄玉沉着嗓音,手指错落交织,眼睛盯着夏目的反应,却看不透他一丝的情绪变化,像极了宁慧兰的样子。
“我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薄言,我叫夏目!”夏目听到薄言两个字的时候,身体猛然一怔,他不叫夏薄言,他是夏目,他是夏目。
“你要和那丫头结婚?”
“那又怎样?”
“你不可以和她结婚,难道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不让你和她结婚自然是为了你好!”夏薄玉吼了出来,阳光直直的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树影斑驳,映在他的脸上。
“我当然记得,我绑架未遂的好哥哥。”夏目平复了气息,一字一句,“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了,就当夏家从来都是只有你一个独子,夏薄言早就在两年前死了,别逼我举报你。”
夏目刚刚好在五年前出了事故,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夏薄玉告诉他,他是出了车祸,造成大脑暂时性失忆,看着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他也完全记不得究竟是怎样弄出来的,那时的他,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听着夏薄玉的话,也渐渐得深深依恋这个自称是自己哥哥的人,他人是那么好,那么温柔。
“哥,我想开个酒吧。”
“薄言,记住,只要你想要的,哥都给你。”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着的这个男人,会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知道两年前遇见宁商商,记忆似乎零零碎碎的拼凑了起来,他记得,记得有个男人绑架了她,在一个房子里,很大很大的房子,那个男人,就是夏薄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夏薄玉出现在绑架的现场,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这场绑架有什么关系,自己究竟是出了车祸才会失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开始暗中关注这个常常一个人的小姑娘,她有口吃,因为那次绑架落下的心理疾病,也许一直都好不了,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害怕自己哥哥会对她不利,他总是对这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格外的关心,后面的事情,就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了,不管当初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总之结果很明确,宁商商他要定了,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