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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穆斯林对科学进步的贡献(1)

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布里法里特曾说:“科学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阿拉伯文化。古代世界,如我们所知,是科学前的世界。希腊人的天文学和数学是个未曾完全适应的舶来文化。希腊人则对此系统化、普及化和理论化了,但是调查的专利化、绝对知识的积累、科学的精密方法、详细而长期的观察和实验调查均与希腊人的气质格格不入。我们所谓的科学源自欧洲,这是调查的新精神、研究的新方法、实验观测法的结果,以及数学以希腊人所不熟悉的方式发展的结果。那种精神和方法由阿拉伯人介绍给了欧洲人。”

因此,应当完全承认,现代意义上的科学渊源于伊斯兰的调查精神,还应当承认,科学方法是穆斯林文化的最有成效的贡献之一。阿拉伯人对科学和艺术的每个分科都作出了杰出贡献。据说,他们首次接触古代文明遗产时,不管他们的宗教和社会理想,就信手拈来,除了音乐和语言外,没有什么精神贡献。但是,在短期内,穆斯林利用他们智力奋斗的美德,在中世纪成了科学和知识的主人。在穆斯林的穹空中闪烁的科学大师是:哈桑·本·胡赛因、阿布里·瓦法、阿布·优努思、班鲁尼、华拉兹米、伍曼尔·哈亚目、加比尔·本·哈严·伊本·木萨·拉兹、伊本·西纳、穆罕默德·达米里和杂克里亚·格兹威尼。下列的学科将有力地说明他们对不同学科所作出的贡献。

医学

伊斯兰前的阿拉伯人对辽阔的半岛上的动植物和矿物有特定的认识。他们知道这些东西的药用价值。在伊斯兰之前生活在阿拉伯的最早的医生中,哈里斯·本·哈里达和纳赛尔·本·安里嘎玛的名字应当在这里提及一下。这些医生在伊朗的郡迪夏普尔学院研究医学和哲学。伟大的穆罕默德(求真主赐他平安)不仅仅是老师、神学家和先知,而且他还是一位医生。他懂得医疗术的使用和价值。他给他的弟子们推荐医学实践。伍麦叶王朝的哈里发鼓励医学研究,然而,阿拉伯医学的真正进步是从阿巴斯王朝时期开始的。希腊人、伊朗人、叙利亚人和一些印度的学生和老师使郡迪夏普尔学院座无虚席。在公元第五世纪,由希腊语翻译成叙利亚语和古巴列维语的工作已经开始。在第六世纪,黑坡克拉特和格林的作品已经被翻译成了叙利亚语。一大批希腊语、波斯语和印地语的作品是在这个时期翻译成的。郡迪夏普尔学院仍为伊斯兰国家的科学中心。一位印度的犹太人马撒加威特把阿赫伦语作品翻译成了阿拉伯语。

阿巴斯王朝的兴起开辟了“伊斯兰统治的强大政权、辉煌和繁荣的新纪元”。伊斯兰医学的发展主要分为四个时期。初期是从公元750年至公元900年用阿拉伯语翻译的时代,下面列举的是翻译家,他们作为杰出的医生为阿巴斯王朝的宫廷增添了光彩,应当铭记的是许多翻译家作出了早期贡献。

称为苏斐的加比尔·本·哈严是个声誉卓著的医生,但是他的作品没能流传下来。他以阿拉伯炼金术之父而著名。在曼苏尔执政期间,翻译希腊科学的任务在郡迪夏普尔就正式开始。他邀请郡迪夏普尔的主治医生巴贺提·伊舒的儿子居尔加斯到他的宫廷,这个家族的另一成员是哈里发哈迪和哈如南·拉什迪的医生。这个巴贺提·伊舒的家族培养了七代杰出的医生,最后一位医生生活在公元十一世纪的后半叶。在药物的疗效方面,阿拉伯人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巴贺提·伊舒家族开了第一个药店,建立了最早的药物学校并编写了第一部药典。

郁哈纳·本·马萨威是个基督教医生。他用阿拉伯语写了好些医学著作。他的名为《眼科十论》一书的英文译本也出版了。在马蒙时代,知识达到了光辉的顶点。哈里发在巴格达兴建了一所专门的翻译学校。一位才华横溢的哲学家和医生胡奈因·本·伊斯哈格是这所学校的翻译家之一。他是一位夷巴德部落的阿拉伯人,信基督教。格林的医学和哲学著作就是他翻译的。是他在东方的中世纪给格林赋予了最高的地位。除了他自己的几部作品外,他还翻译了艾里盖纳的黑泼克拉特和鲍里的七部作品,他还翻译了奥里巴赛亚的伟大概论和雕思克里德的物质医学。在阿拉伯人和波斯人中,他的最著名的书是《医学发凡》和《眼科十论》。胡奈因有数位同辈,他们也是伟大的翻译家。

阿巴斯的哈里发穆坦万坎里重建了巴格达的图书馆和翻译学校。哈里发和他们的显贵们给基督教的学者们必要的设施,让他们游学,研究希腊手稿。因此,基督教的贤哲们可以允许在巴格达从事翻译工作。最近出版的胡奈因的《格林翻译公文集》说明,格林的二十部著作是如何研究的。格林的书是亚里山大的医学院学生的主要课本。

伊萨·本·亚哈亚、伊斯哈格·本·胡奈因、胡巴亚里和古斯塔·本·鲁嘎是希腊作品的翻译家。除了希腊作品的翻译而外,翻译家们还做了好些独立工作。但是,绝大多数的独立作品都佚失了。然而,只有一部作品在开罗出版了。这部作品的作者是塔比提·本·古拉,是哈兰(伊拉克)人。这部作品分为三十一部分,其中卫生部分,包括从头部到胸部、胃部和肠部疾病,详述其病因、症状及治疗方法。

第二时期(公元900-1100)是独立观察和对希腊及从前的作者的批评时期。这个时期可以称作穆斯林医学的黄金时代。在这样长的时期内穆斯林一直是希腊科学的翻译者。他们的科学是希腊科学的延续,他们保存、耕耘并在一些重要方面发展和完善了这些科学。然而,从这时起,他们开始依赖他们自己的资源,并从中发展自己。科学,特别是医学很快从基督教人和萨比人那里传到了穆斯林学者的手中。

这个时期的赫赫有名的医学著述者是波斯人出身,而用阿拉伯语写作。阿里·塔巴里、拉兹、阿里·本·阿巴斯和伊本·西纳在世界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

在第九世纪中叶崛起的阿里·伊本·塔巴里是塔巴里斯坦的伊朗人。他本来是基督教人,但在穆坦万坎里时代他皈依了伊斯兰教并加入了哈里发的服务行列。他成了哈里发穆坦万坎里的宠医,他写下一部名著,叫《医学天园》。这部作品不仅涉及医学,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包括哲学、天文学和动物学,这部作品以希腊、伊朗和印度医学为基础。

另一位医学界的杰出人物是阿布·拜克尔·穆罕默德·本·杂克里亚·拉兹(欧洲人叫热兹),生于德黑兰附近的拉伊。无可置疑,拉兹是中世纪的名医,也是所有时代的大医生之一。他是通晓希腊、波斯和印度医学的胡奈因·本·伊斯哈格的学生。早年,他学习音乐而且擅长吹奏笛子。在他年轻时,他从事炼金术,但在晚年,他的声誉吸引了不少西亚各地的学生和病人时,他致力于医学。他的著作多达二百部,其中一半是医学作品。拉兹的最杰出的作品是他的论文《天花和麻疹》,这部作品早期被译成拉丁语,后来译成各种语言,其中包括英语。在1498年至1866年期间刊印了四十多次。这部论文被认为是对阿拉伯医学作品的装饰。它为拉兹树立了名誉,他不仅是伊斯兰而且是中世纪的最敏捷的思想家和最伟大的诊疗家之一。但他的最重要的医学作品是二十卷本的《哈威》(《综合书》)。对于每个疾病,他首先援引希腊、叙利亚、阿拉伯、波斯和印度的作者,最后他给出自己的意见和经验。在安州的查尔斯一世的主持下,这部作品由西西里的犹太医生法拉吉·本·撒里目在公元1297年译成了拉丁语,名为《康替涅斯》。自1484年后,刊印了多次。这部书对欧洲医学的影响是相当可观的。

拉兹是巴格达医院的主治医生。他还被认为是外科上的散屯的发明者。除医学外,拉兹在神学、数学、自然科学和天文学方面都留下了著作。最后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作品,论及了物质、空间、时间、运动、滋养、生长、腐烂、气象学、光学和炼金术。炼金术方面的主要作品之一是《神秘之书》,由著名翻译家克兰莫纳的格拉德翻译成了拉丁文。拉兹在当代西方以伊萨克·居岱斯著称,他是法蒂曼王朝在突尼斯的盖勒万的哈里发。

阿里·本·阿巴斯(哈里·阿巴斯)是位波斯穆斯林,是拜火教后裔。他编写了一部百科全书,名叫《医术大全》,其拉丁语叫《里波·兰格斯》(《主人之书》)。这本书论述了医学的理论和实践。他以批评希腊和阿拉伯前人的论文而开始。这本著作献给了布威海德的执政者阿扎德·道兰的政府。这本书曾两度被翻译成了拉丁文,但是,最后由伊本·西纳的《医典》所取代。

阿布·阿里·胡赛因·伊本·西纳,在西方以阿威森纳著称,是当时的智慧巨匠。他的有关医学和哲学的不朽巨著,不仅对于本学科的学生而且对广大的读者群也总是指导和激励的不朽源泉。在西方他赢得了知名医生的美名。还在他的青年时代,就赢得了这样高的声誉,他应聘治疗布哈拉的萨马尼德国王——努哈·伊本·曼苏尔。由于国王对他的治疗很满意,就允许他在皇家图书馆阅读。这位年轻的学者很快就吸收了皇家图书馆的巨大财富,并于二十一岁开始从事写作生涯。他写了一大批关于医学、语言学、哲学、神学、几何学、天文学和艺术方面的著作。除了不多的诗文而外,他所有的作品几乎都是用阿拉伯语写成的。他还用波斯语编写了一两篇论文。他的著名医学著作《医典》,是从阿拉伯语世界到欧洲的最有影响的医学概要。《医典》是一项巨大的事业,把十一世纪阿拉伯人所掌握的所有医学知识作了仔细分门别类并加以系统化。这本医学百科全书论述了普通医学和影响全身各个器官的常见病、特殊病理学和医药学。在谈到伊本·西纳的《医典》的重要性时,希提教授说,“阿拉伯文的《医典》于1593年在罗马出版了,因此,这是所见到的最早的印刷书籍之一。于十二世纪由克兰莫纳的格拉德译成了拉丁文的《医典》,以其百科书式的内容、系统的编排、和哲学式的计划,不久就成了当时医学书的杰作。取代了格林、拉兹和马居斯的作品,成了欧洲医学界学校的教科书。在十五世纪的后三十年内,这本书的拉丁文版本再版了十五次,还有一个希伯来文版本。在最近几年,部分内容被翻译成了英文。这本书把纵膈与胸膜作了区分,并承认肺结核的传染性,还承认通过水和土传播疾病。对钩虫病给出了科学的诊断,并将其归咎于大肠杆菌。该书里介绍了七百六十种药物。从十二世纪到十七世纪,这本书成了西方医学科学的指南,至今东方的穆斯林还时而使用一下。以奥斯勒博士的话说,“该书作为医学圣典的时期比任何书籍都要长”。

意大利诗人但丁对伊本·西纳非常敬佩,把他与黑泼克拉提、格林和萨克里格等量齐观。作为心理学家,伊本·西纳预示了二十世纪的理论在头脑中的位置。他教导,外部感觉——视觉、听觉、味觉和嗅觉——集中于大脑。阿拉伯人强调,是大脑而不是心脏是理性和感觉的所在,这在医学科学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有了伊本·西纳,伊斯兰医学在东方达到了鼎盛时期。

在第二流的医生中,在此值得提名的是,阿里·伊本·尔萨、伊本·亚兹拉和亚古布·阿赫·黑杂目。这些医生的作品已经翻译成了拉丁文。

东方的伊斯兰世界在医学方面达到登峰造极之时,西方的穆斯林世界也得以发展,成了这门科学的中心。西班牙和北非的穆斯林中涌现了一大批杰出的医生,他们的著作成了欧洲学者的范例。在科尔多瓦的阿布都尔·拉合曼三世和哈卡木二世的统治期,一位犹太人哈斯戴·本·沙普拉特曾经是大臣、御医和科学的支持者,他把迪奥斯科里特的辉煌的材料医学手稿翻译成了阿拉伯语。

阿布里·噶西姆在拉丁人中以阿布里·噶西斯著称,是科尔多瓦的御医。他的名字与他的杰作有联系,书名为《医学基础》,共三十部。这部书论述了包括外科在内的所有医学课题。这部著作为奠立欧洲的外科基础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这部书被译成了拉丁文和西伯莱文。其他的医生还有伊本·巴加、伊本·瓦德夫、伊本·亚扎尔、伊本·鲁什迪、阿温·奏尔和麦莫纳德。这些医生中,其中有很多人也是大哲学家。在这些医生中,伊本·鲁什迪,在欧洲以阿威罗斯著称,在这里值得提一下。他是科尔多瓦当地人。他以哲学家与医生而著名,也是由穆斯林为亚里士多德的研究作出贡献的一员。他为自己赢得了评论家的尊称。关于阿温·奏尔,据说,他是药学的伟大权威,药学是穆斯林发现的一门学科。他和其他人员仔细研究采自世界各地的药物对人体的效果,同时还发现了许多疗法。

当政者给科学领域的大师和学者提供了各种设施和特权。据说,吉布拉易里·本·巴贺提·伊舒从国库中领取一万第纳尔,从哈里发的私囊中领取了五万第纳尔。穆斯林医院有专门的妇女住院部,每个住院部有自己的药房。除了在大城市有固定的医院之外,还有流动医院。“有些医生还有自己的植物园,种植和实验亚洲、欧洲和非洲各地的植物。”

在公元十一世纪,埃及、叙利亚和美索布达米亚有许多医学活动。埃及的阿里·本·里兹万绘制出了埃及的医学局部解剖图。伊拉克的伊本·布特兰,海拉特的阿布·曼苏尔·莫瓦费格是著名医生。眼科学是医学的又一分支,在穆斯林时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光学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穆斯林的研究。巴士拉的阿布·阿里·侯赛因·海撒姆懂得空气的比重,纠正了希腊人的关于视力的本质的错误观念,并且首次说明,光线来自眼睛的外部物体,而不是眼睛本身刺着外部物体。他发现,光线的折射随着气层的密度而变,反之亦然。阿里·侯赛因有数本物理光学小册子传世,其中一本是有关光学的。他的其它论文论述了彩虹、晕圈,还论述了球镜和抛物镜。

第三时期(公元1250-1650)是阿拉伯医学的衰落时代,同时是欧洲科学在西亚兴起的时代。医学的所有重要著作均从阿拉伯语翻译成了欧洲语言。伊斯兰的早期宗教老师对科学宽容,但从安萨里之后,就对这些学习进行迫害,“因为他们会导致不信仰世界和造物主”。这的确是阻止具有独立思维的大思想家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譬如,穆斯林尊敬尸体的精神,阻止他们解剖尸体,而欧洲人则继承了这一点,为世人解明了人体结构的内部组成。随着十四世纪的来临,神魔的和迷信的做法窜入穆斯林作者的作品中了。他们的医学知识往往是从宗教作品中搬来的。这就破坏了材料的一般标准。除此而外,哲学偏见主导着医学界人士,因此,这点对这个时期的医学的破坏仍然起了重要作用。

由于对阿拉伯作家的压制,欧洲的科学开始兴起。伊斯兰世界在这个时期兴起的医生是,麦莫尼兹、阿布杜里·拉替夫·本·拜塔尔、宰努丁·伊斯玛易里和拉什杜丁·法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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