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早晨,果然如西摩妮昨天所说的,一辆马车过来了——是来接她们的。我到门口送她们,心中极其郁闷与伤感。
“再见,海因里希,我会想你的。”罗莉抱住我,轻轻地说。
“再见,我亲爱的罗莎梅德。”我也十分不舍,但也只好***着她的金黄色的头发,轻声安慰她。“不要不开心了,不是说过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不是吗?不过……”我突然笑了,“等到下次见面后,一定要再长高哦!至少要……”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这么高!”
罗莉被逗笑了,仰着头对我说:“会的,会的,一定回的!”然后慢慢地走上了马车,上车时还在看着我。我只能微笑以对。
西摩妮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直到罗莉上了车之后,她才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海因里希……”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直截了当的回答,“我只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西摩妮显然有些惊讶,“如果我可以回答的话……”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回答,但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看着她,“你要带罗莎梅德去哪?去干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很抱歉……”西摩妮垂下头来。“我不能告诉你。”
“很好,”我快速地接口,“您当然可以不告诉我,这是您的权利……只是,我只请求你们一件事情,”然后再强调一次,“你们。”
“什么?”西摩妮那总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最近被我打破了好几次了——对次我倒有一点成就感。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使罗莉变得如此强大的……在去俄罗斯的路上,她甚至打败了一只吸血鬼!是一个人!”
“吸血鬼?”西摩妮的表情突然奇怪起来,“她打败了一只吸血鬼?她没有告诉我啊……”
“这不重要,”我打断她的话,“我只知道对于一个如此小的女孩而言,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是能用‘天赋’这个词来形容的。好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使她如此强大的,但是……总不会是某个可爱的家庭教师吧?或者是某个可爱的大姐姐?”
我承认,最后一句有些刻薄。
西摩妮看来有些生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们培养了一个如此强大的人,不会只是为了陪她玩游戏吧?那么……你们,你们教廷究竟想叫她干什么?不用想我都能猜到……”我阴郁地说,“所以,我请求你,千万不要让她身陷危险当中……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她一个人面对太强大的敌人,好吗?我了解她,我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太高傲了……”
西摩妮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罗莉管我叫哥哥时我觉得心痛……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过多少欢乐一样——太像我了!”我突然有些想哭,“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西摩妮依然没有说话,看来是想让我说完。
“无论怎么强大,她都只是一个孩子啊……她只需要一些关心,这你们都不能给她吗?”我越说越生气。“她只是需要关心而已……”
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因为,因为……
因为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不也是这样的吗?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受到的只是别人的蔑视、排挤、嫉妒、算计……他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只是需要他们的关心而已!
西摩妮眼睛似乎也在闪耀着光,“海因里希,原来你……”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再次打断她,“我只关心那些关心过我的人,我只爱那些爱过我的人,至于其他人……他们在哪里?他们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理会他们呢!”
西摩妮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认同我的这种哲学——但是没关系。“海因里希……”
马车突然传来一阵嘶鸣。西摩妮向那边扫过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再见!”
“记得我说的话!”我再次提醒她。
“我会的,”她笑了,“我一定会的。”
“那就好。”我也笑了,“那么再见!”
马车离开,我定定地望它,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然后才郁闷地回到宅第中,度过了一个毫无乐趣的中午。
当吃过午饭后,管家便走了过来俯身对我说:“少爷,马尔赫斯带着您交代过的那位先生来了。”
“哦,好,叫他们过来。”我点点头。
不一会,老公证人马尔赫斯先生就进来了,和……西门子先生。
“西门子先生,”看见他们后我对他点头问好,“很高兴再次看到您。”
他也对我行了礼,然后坐到了一边。“公爵大人,请问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您过来是想问您,”我不紧不慢地笑看着他。“我们的事业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西门子先生舒了一口气——看来他对我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一切都还算顺利吧,大人,只是……”
“只是发愁造出来的产品没地方卖?”我打断他,“您怕现在大家还不接受我们的新产品——虽然它确实技术领先着我们的时代?”
有马尔赫斯先生在那,我对经营状况当然不至于一无所知。
“是的,大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西门子先生老实地回答。
“这个您可以不用担心了,国会将通过新的铁路法案使得速度要求大大提高,”我冷淡地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您怎么知道这个?”西门子先生大为惊讶。
“我是用这个知道的。”我向他挥舞了一样东西——教父交给我的东西,“这是三十万马克的银行支票,就是它让我知道的。”
“您打算给谁?”
“这您不用管……”我回答。“总之您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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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我请您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的教父?”
“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张支票交给一个人,让他去选举。”
“谁?”
“芬克。”
“啊?他不是一向反对我们容克吗?”
“所以我要你来交给他,无论你用什么理由,塞给他也行。”
“可是……这样您不是在帮助反对您的人吗?”
“那位芬克先生,反对的是国王以及所有容克……所以他若赢了选举,政局只会越来越乱……”
“所以您就可以趁乱逼迫国王陛下任命您做首相?”
“难道不可以吗?”
“我想……可以。”
“而且最重要的是,伯伦格特银行的这种支票…是要写收据的……哈哈哈哈哈哈!海因里希,这件事情只有你来做才好,我的其他人他都不会相信的——当然,你必须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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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三百万的利润,付出三十万的贿赂,怎么也不会让人起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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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羞愧死了!一直马克来马克去的……现在才知道,当时普鲁士的通用货币是一种名叫塔勒的银币……
算了,反正这是异时空,本人无须对异时空发生的任何事情负责,将错就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