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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话 话夜

锦秋梦月行天远,一岁浑赢聚八方,散客绮萌罗千万,一点平生任乾坤。

月上柳梢,银辉倾洒,婀娜柳态好似万千盛花,枝摇曳影;万般苍穹,星辰漫步,硕光点点点亮迷途曙光;夜风轻上,抚柳万般,风行掩丛万千旌旗呐摇。

一处孤坟掩映在齐腰深的竹蒿丛中,忽隐忽现,与之相伴只有一棵参天大树,墓碑在岁月的消磨中留下道道印痕。墓碑上没有留下墓主的任何信息,只是突兀得树立再那里。

一道孤独影,默默站立再墓碑前,望着岁月沧桑的无字墓碑,痴痴,痴痴发呆。白色的衣衫随风浮动,一把白色盘龙剑鞘直直的插在不远处得地上,白色的剑却静静得躺在剑鞘旁的竹蒿丛中,泛着点点清冷的月光。

“现在的我,你还能接受嘛?”时间轮转,影随月动,不知过了多久,静默的白色身影忽然对着无字墓碑喃喃自语,同时漏出一丝苦笑!风中孤立的人,盈盈浮动的行,更是添了一抹孤寂与凄凉。

…………

“你,不会怪我吧?”一句不会怪我吧,对长久没有来“看望”的歉意?是时移事异,物是人非的无奈?是心疼?还是心酸…怕是有时连自己都说不清了吧!

……

无言,无语,唯有夜风轻抚,丝丝凉意沁人心脾,蒿草曼妙,柔姿轻舞。

夜沉沉,清冷的月,清醒的人,缭绕的剑舞折下班点点月色清冷的星辉。道道白色剑弧裹着抹抹残影交织在夜色苍穹,尽情的挥舞,挥舞着,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时间,一点点流逝,舞动的剑,一抹流彩划下剑舞的终章。滴答…有汗珠落下,微微有喘息的声音,手中的剑悄然归鞘,一切回归元初。

“你,也,来了!”白色身影宁默片刻似是自我言语一般忽然开口说道。

话语放落,身后的竹蒿丛中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最终在白色身影背后停了下来。

“还是被你察觉到了!”身后传来娇滴滴的话语,显然来人是一名女子,而且跟白色的身影很熟,不然不会来人都已经现在自己背后了毫无防备,不去看看来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白色身影依旧没有没有回头,望着那块无字碑幽幽的说道。

“看你出来这么久都还没回去,有点担心,出来看看!”身后女子带着丝丝关切,柔声说道。

那抹孤寂的白色身影心头微微一暖,是啊!如果不是对他有很深的了解,知他,懂他,谁又能知道他会在这里?谁又能找得到他人在哪里?

白色的身影静默了,久久,久久,明亮的眼眸始终不曾离开,离开那饱经风霜,岁月蹉跎的无字墓碑。

看着默默孤立的身影,女子欲言又止,她不想去打扰他,不想去破坏他的心情,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座孤坟,那块无字墓碑对于眼前的白衣男子,眼前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心底的思念,精神的寄托。

她能做的就是不去纷扰,默默,默默,默默守候。

江南,冷家。

夜已深,奔波劳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熄灭烛火,梦入他乡休息了。

江南冷家庄,冷家,却是依旧灯火通明,主要成员都聚集在大厅里议论着白天所发生的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一家之主冷千秋看了看外面的天,时候已然不早,打断了纷扰的话题。

“是!”

“明白!”

…………

冷千秋发话,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起身离开了大厅,回转自己的卧房去了。

“心儿,你留一下!”冷千秋忽然叫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冷心。

“啊?”冷心显然还没有从白天的所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儿来,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禁一怔。

“啊?爹!你叫我?”

“其他人早都已经走了,不是叫你还能叫谁啊?”冷千秋面带微笑的关心道。

“哦!爹爹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冷心努力平复平复纷乱的心绪。

“我没什么事情!看你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心不在焉的。怎么?有心事?”冷千秋关切地问道。

“我…”冷心闻言一时语噎,一向机敏的她此时此景竟也没了言语。是啊!自从在雨馨阁看到那把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惊虹剑,埋藏心底多年的情感如泉涌喷发而出,心里的痴念再也无法抑制,曾经的过往,曾经的美好,一篇篇,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不曾褪去!

“还是忘不了他?还是想他?”对于自己的女儿,冷千秋还是十分了解的,尤其是这个从小就特别要强的六女儿。自从沈少锋失踪之后,一向性格外向,活泼伶俐的冷心开始慢慢变得冷漠起来,也很少出门,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而对于沈少锋的思念却是深埋心底,深深的!

“…”冷心闻言,低头默然不语,半晌之后才微微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觉间,泪水已然悄悄滑落。

“唉!”冷千秋一声长长的叹息,看到女儿的样子冷千秋不禁一阵心疼,安慰道,“爹知道,这么多年,在你心里一直都没有忘了他,一直还惦念着他,心里苦。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哇!”一声,许久的压抑瞬间溃散,此刻再也无法止住,止住心底的那份刻骨的思念。

不忍了吧!反正又没什么人,又何必继续伪装。宣泄吧,彻底宣泄心中的那份压抑,宣泄心底那份刻骨的思念。

什么都不管了吧,尽情的哭吧,宣泄吧,或许这样心里会好受些,丢人,那就随它去吧…

许久之后,许是心底的那份思念得到了宣泄,冷心慢慢止住了哭泣,慢慢拭去脸颊的泪水,努力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心绪。

“你,心里已经有决定了?”看到冷心渐渐稳定了情绪,冷千秋这才缓缓地说道?

“嗯!”冷心微微点头。

“那就放手去做吧!”冷千秋缓缓地说道,“让黎儿跟你一起去吧,左右有个照应!”

“这…这毕竟是我的个人私事,而且凶险未知……”

“我不怕!六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待冷心说完,从门外传来冷玉黎的说话声。原来冷玉黎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大厅外等着冷饮出来。左等不见人出来,右等看不到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听到了冷心的哭声,于是就凑了上前去。

“小黎!你怎么来了?”冷玉黎的出现让冷心有些措不及手,原本不就不打算带任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解决就好。

“我?本来就没有,一直在外面!”冷玉黎微微一笑,道,“我不怕危险,我与六姐共进退!”

“黎,”冷心顿时心里一暖,“你这又是何苦呢?”

“为了六姐你的幸福,我心甘情愿;另外,我也想”冷玉黎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黎…”冷心非常感动。

“六姐!放心吧,保证不会拖你后腿的!”

“好了,此行前途未知,虽然之前你们也出去“闯荡”过,但是真正的江湖却是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得多,真正的江湖,你们还未曾体会。”

“真正的江湖?”冷玉黎迟疑道。

“是啊!你们之前体验的江湖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江湖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算计与被算计……记住:永远不要去轻易相信任何人!”冷千秋叮嘱道。

“知道了爹!”冷玉黎应道,“我们会注意,会小心的!”

“嗯!”冷心也点点头。

“那就去准备吧,准备三天后的应战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冷千秋关切道。

“那我们先走了!”说着冷玉黎拽了拽冷心的衣袖。

“嗯!去吧!”冷千秋摆了摆手。

冷心和冷玉黎两人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冷千秋一人负手站立,仰望这暗夜苍穹,神情默然,嘴角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

“你,又打算何时现身呢?”

…………

“你们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

喃喃的话语,飘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慢慢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就痕迹。

夜风吹拂,竹影婆娑,竹叶随风沙沙作响。

一抹倩丽的身影倚窗站立,翘首凝望苍穹,望着点点星辰,呆呆出神。屋内的烛火随风摇曳,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噼啪声响。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模样?

惊虹再出,是宣告你回来了么?

如果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又去了哪里,又是怎样过来的,又为什么没有你的任何消息?

如果真的是你回来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你的消息?

………

如果不是你,那如今的你又身在何方,过的怎么如何?

如果不是你,惊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

“怎么样?”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鱼,已经上钩了!通知下去吧,一切按计划进行!”

“好!”

“看他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异常,跟之前了解的一样,没有什么出入。”

“真的是我多疑了?”

“或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但愿吧!”

“今天,白衣邪少怎么会出现?”

“我也没有想明白。”

“总感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顺其自然吧!”

“只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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