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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宗教法庭

大家知道,宗教法庭是一个使人敬畏的地方、是基督教的发明物,让教皇和教士更有权势,整个王国更虚伪。

人们常常以为,该把这个神圣的机构首先归功于圣多明吾。实际上,这个伟大的圣徒在讲话中显示了他的专利:

“我,多明吾兄弟使教会宽恕一个带来这些礼物的罗歇,条件是连续3个星期天,他都要让神父用鞭子抽着他从城门走到教堂门口;他要终生不吃肉;一年中要大斋3次;不准喝酒;要穿上带十字的神圣的外衣,每天要背祈祷书,今后要节欲,每月要去见教区神父,等等;这一切都是对他作为异教徒,作伪证的惩罚。”

虽然多明吾是宗教法庭的真正奠基人,但却是最可敬的作家之一,宗教法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卢多维克斯·德·帕拉莫,他在书中写道:是上帝首先设立了宗教法庭,他行使了教士的权力来审判亚当。亚当是第一个被传上法庭的人:“亚当,您在哪里?”而且他补充说,实际上,如果亚当没有被传上法庭,上帝的法律程序就会变得无效。

上帝给亚当和夏娃做的皮衣是宗教法庭迫异教徒穿的神圣的贝尼托的样板。确实,这种断言证明了上帝是第一个裁缝,同时,他又是第一个审判官。

亚当被剥夺了他在尘世的伊甸园里所拥有的财产,今后宗教法庭没收所有被定罪的人的财产。

卢多维克斯·德·帕拉莫说,所多玛的居民被作为异教徒烧死了,因为鸡奸是一种确认无疑的异教。接着他又谈到犹太人的历史,在他们的历史上,他到处发现宗教法庭。

耶稣基督是新法律的第一个审判官。教皇是神权所授的审判官,他们最后又把权力交给了圣多明吾。

接着他又计算了所有被宗教法庭处死的人,发现其人数竟超过10万。

他的书于1598年印刷出版。此书得到神学家们的赞同,也得到了主教的称赞和国王的认可。如今我们已无法马上想像出当初的放肆和可恶的恐怖,但是接着就会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自然,更启发人了。当人们变成宗教狂的时候,他们和卢多维克斯·德·帕拉莫一模一样。

这个帕拉莫说话通俗易懂,对日期记载得也很准确,他没有忽略任何有趣的事实,他一丝不苟地计算出了所有国家的宗教法庭所杀戳的人数。他以最清晰明快的方式描述了葡萄牙建立宗教法庭的经过,他完全同意记载这同一事件的其他四个历史学家的看法。下面是他们一致的记载。

在15世纪上叶,教皇卜尼法斯九世长期以来一直委派传教的修道士从葡萄牙的一个城镇走到另一个城镇,烧死异教徒、穆斯林和犹太人。但他们是代表教皇巡回执法的,甚至国王们有时也抱怨说他们是令人头痛的。教皇克雷芒七世想给他们在葡萄牙安一个固定的家,就像他们在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那样。但罗马宫廷和里斯本宫廷素有不和,积怨逐渐加深了,使宗教法庭深受其影响,也就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1539年,一个罗马教皇的使节出现在里斯本。他说他来是为了建立宗教法庭。他给约翰三世国王带来了保罗三世教皇的信。他还从罗马带来了给宫廷各主要官员的其他信件;他的使节证书是正式地封口、签了名的;他展示了任命宗教法庭庭长和所有法官的委任状。实际上是一个叫萨韦德拉的骗子,他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迹,伪造并贴上假封印和邮票。他和其他两个无赖从赛维利亚一起来到里斯本。他的生活极讲排场,随从由120多名雇员组成。为了能够维持这项巨大的开支,他和两个同谋在赛维利亚以罗马使徒议院的名义借了巨款。整个事情是以令人目瞪口呆的手段进行策划的。

当然,葡萄牙国王对教皇不预先通知他就派一个使节来的做法非常吃惊。这个使者傲慢地回答说,在建立稳固的宗教法庭这样紧急的事上,教皇陛下不能容忍任何阻碍,国王能第一个从教皇派来的使者那里得知这一消息,这已经是够荣幸的了。国王不敢再说什么。就在当天,这个使节建立了一个很大的宗教法庭,到外派人去征收农产品什一税,在宫廷接到罗马的回复以前他已经烧死了200人,收集到20万克朗。

这个使节在塞维利亚用伪造的期票向一个西班牙贵族比利亚诺瓦侯爵借了大量的钱,后来,比利亚诺瓦侯爵认为最好还是直接采取行动追回欠款,以免和里斯本这个骗子有牵连。这个使节当时正在西班牙边境巡回,比利亚诺瓦带着50人赶到那里,把这骗子带到了马德里。

这个骗局很快在里斯本被揭穿了,马德里议会判处这个萨韦德拉使节鞭刑,并在单层甲板大帆船上划10年桨。但奇妙的是:保罗教皇四世后来批准了这恶棍所建立的一切。通过充分地使用他神圣的权力,他纠正了法庭程序中所有的细小的不规范的条文,把完全是人性的东西神圣化了。

“上帝屈尊使用他的权力,这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宗教法庭在里斯本建立起来了,整个王国对此无不感到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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