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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享受与奢侈

两千年来,人们在文章中大量地抨击奢侈,但人们一直舍不得抛开它。

最早的罗马人践踏并抢劫他们邻人的时候,毁灭沃尔西人和萨谟奈人贫穷的村庄以增加他们自己的财富。有关这些强盗的事人们都曾指责过,然而当时的行为似乎是道德的,完全是为了贫穷的村庄。

当他们伸进亚德里亚海最远端到幼发拉底河这片地区,抢走了一切,有足够的理智享受抢劫的果实达700多年之后;同时,他们培养了各种艺术,品尝了各种快乐,甚至使得被征服的民族也品尝这些快乐时,据说这时他们就不再明智和正直了。

所有这些资料都想证明:一个贼不能享受他偷来的一切东西。因为,如果贼想做一个诚实的人,就应该把所有这些都扔进河里。当强盗们抢劫时可以给他们判罪,但是当他们在享受他们抢来的物品时却不能叫他们疯子。说实话,当大批英国水兵在侵占了本地治里和哈瓦那因而发财时,以及后来在伦敦享受他们在亚洲、非洲尽头,力尽千辛万苦换来的欢乐时,他们有错吗?

高谈阔论的人想让通过战争、工农业、贸易积累起来的财富被埋藏起来吗?他们举了雷斯地蒙的例子。他们为什么不引用圣马力诺共和国的事例呢?斯巴达对希腊有过什么?斯巴达有过狄摩西尼、索福克勒斯、阿佩莱斯或菲迪亚斯吗?雅典的奢侈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人。斯巴达有过一些军事家,但是军事家也比其他城邦少。就这样吧!让一个像雷斯地蒙这样的小共和国保留它的贫困。无论是一无所有,还是享受了生活中一切美妙的事物,反正都要死。加拿大的野蛮人也能像年收入为5万基尼的英国公民一样活到老年。但是谁会把易洛魁人的国家和英国加以比较呢?

就让拉古萨共和国和楚格县制定禁止奢侈、浪费的法律吧。他们是对的,穷人不能入不敷出,这是必须的,曾经有过这样的话:

“首先要明白奢侈会使一个大国富裕,虽然它会毁掉一个小国家。”

假若您认为奢侈是过分的,那么人人都知道任何过分的行为都是有害的,无论是过分节欲、过分贪耍、过分节俭还是过分慷慨都有害。我不知道我的村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里的土地是荒瘠的。赋税很重,禁止出口自己种的小麦的命令那么不通人情,然而几乎没有一个农夫感觉到什么不好。如果农民在种地时穿着白亚麻布做好的衣服,这肯定是最大的也是最行不通的做法。但是巴黎或伦敦的市民穿着像农民一样的衣服去看戏,那就是最粗野的、最荒谬的行为了。

剪刀肯定不是最古老的发明,第一个把指甲和垂到鼻子上的头发剪去的人,人们一定会指责,什么话没有说过呢?他们无疑要被叫作花花公子和浪荡子,花钱买一个工具去破坏造物者的劳动。去剪短上帝使它在我们指端生长的角质是多么大的罪过!这是对上帝的背叛。当衬衫和袜子被发明时,情况变得更糟。我们知道:从没穿过袜子和衬衫的年老的地方官员们,是如何狂怒地叫嚣,并反对被这种奢侈品腐蚀、毒害的年轻的地方行政长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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