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旁的护士着急的拨打手机:“请快派医生到湾岛,少爷晕倒了。”
“他究竟怎么了?”庄娴儿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无助的看着两个急忙施救的护士。
短暂的一分钟后,几个身影从山庄里奔跑而来,刹那间,便将昏迷过去的权项毅给抬回了山庄。
权老面无表情的站在岸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惊慌失措的她身侧。
庄娴儿惊愕的侧过身,慌乱的退后一步,“爷爷。”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他成了这副身子,一点小小的刺激就可以让他整整昏迷两天两夜,如果,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或许他又会再一次的长睡不起,娴儿,就当爷爷我恳求你好不好,多留一些日子,只要治好他的病,我就让你离开。”
庄娴儿捂住胸口,不安的低下头,“万一他一辈子都好不了,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不会的,医生刚刚告诉我,这两天他突然好转了,大概就是因为看到了你,他的病慢慢的在恢复,如果你不相信,这样我们协议一下,就留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如果仍旧好不了,我让你走,这总可以吧。”权老恳切的靠近她,迫切的握住她的手,“就当我是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遗愿好不好?我只有项毅这么一个孙子了,我项家不能绝后,恳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好吗?”
庄娴儿闭上双眼,眼角处润润的,“爷爷,我只能留三个月,我还有五个月就要分娩了,我不想孩子出世的时候,他爸爸不在身边。”
“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走,我知道强求来的幸福不会到老的,我不会强迫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只要你肯答应留在这里,陪着项毅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我就很感恩了,谢谢你,娴儿。”
两个身影,静静的站立在寒风中,渐渐的,天边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碧空万里!
静谧的屋子里,浓烈的红酒味从床边处飘荡而来,地板上,一地的碎片。
凌乱不堪的大床上,一个身影紧紧的蜷缩在一团,空气里,只嗅的他嘴角处浓浓的酒气,像是渴望一醉的身影,却被体内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的双手颤抖的握住手机,按下播放键:“大家好,我叫庄娴儿,我来自一个遥远的海滨城市,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天坐在沙滩上,然后寻找着溺水者,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我有副好嗓子,只要见着有人溺水,我必定用我高达一百八十分贝的嗓音开启播放器,然后在一分钟之内召唤来救生员,所以,我想说虽然我不是幕前让人称赞的英雄,可是我绝对称得上幕后最重要的配角。因此,领导们,即使我能力不怎么样,可是我依然会不遗余力的恪尽职守,让不法分子绳之于法,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会跟任何人抢功劳,我甘心做一个幕后配角。”
冷汗从他的发梢间颗颗滴落,他神情模糊的看着画面上入伍前铿锵有力演讲的她,顿时,一丝笑意从脸上漂浮而起。
艰难的戒毒日,折磨的他心力交瘁,一天二十四小时1440分86400秒,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噬骨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万只蚂蚁在啃噬着骨头,而骨头像被劈开一样,从里面向外一点点的刺穿肌肉和皮肤;牙齿不停的哆嗦,脑袋像被利刃划破,爆裂般的疼;五脏六腑被蹂躏成一团,痛不欲生!
冷老太太站在门外,泪眼模糊的看着屋内大床上痛苦颤抖的身子,无可奈何的关上房门,更是老泪纵横。
“老夫人,您别太伤心了,少爷能挺过去的。”管家搀扶住浑身无力的她,细心的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冷老太太拿出丝巾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我也知道这很难,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挺不过,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们都相信少爷能够熬过去的,只要熬过这第一周,以后的日子就会慢慢的好转。一定会没事的。”
冷老太太放下手巾,慢慢的站起身,双腿无力的朝着书房走去,“也许是老天爷要对我们冷家的惩罚,所以才会这么对待傲天,只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强行的报复在他的身上,老天爷,我不怕您怎么对我,只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您就大发慈悲绕过他吧。”
管家双脚微微停顿,声音也跟着停顿,不知如何开口的看着落寞的老夫人,欲言又止。
冷老太太诧异的侧过身,“你有话想对我说?”
管家踌躇了两下,“其实这件事是少爷吩咐过都不许提起的,可是我还是想对老夫人您交代。其实我去老挝接少爷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很熟悉,很面熟。”
“是谁?”
管家倒吸一口气,低下头,小声说道:“七年前突然间消失的二少爷。”
空气中,气氛很低,像是窗外飘起了白雪,渐渐的,屋内一阵冰寒。
冷老太太身子踉跄两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慌意乱的转过身,独自一人走进书房。
紧紧闭上的那道门,她形单影只的走向椅子,缓慢的坐下,目光涣散的仰头看着天花板,回忆,慢慢的浮上脑袋:那一年冬天,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她一个人翻看着这些年留下的照片,突然间,一个身影默默的走进她的房间,更是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诧异的回过头,“济溢啊,你不是说要去德国吗?”
身后的冷济溢,刚刚二十岁,他蹲下身子,靠在冷老太太的一腿上,“奶奶,外界只知道冷家里只有一个冷少爷,那就是哥哥,其实,我不奢求自己成为冷家的二少爷,只是我希望,能让我母亲的名字刻上冷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