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折射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还残留着血液的玻璃映照在阳光下,一旁,是一道道七彩光芒!
马路上,一排排武装好的保镖并排分开人声鼎沸的人群,随后,一个个身手矫捷的杀手从车内分散而开,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一声警鸣,让哄闹的大街瞬间的安静。
辰悦惊慌失措的从车子里跑出来,抬头望去,只见高楼上若隐若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失口大叫:“爸!”
鸦雀无声的街道上,一声吼叫惊醒四周所有警觉的身影,一个个皆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大风撩起他的风衣,苍凉的背影下更添一丝鬼魅!
李锡成继续毫不在乎的放声大笑,伸出一手指着瞬间被哄散的人群,冷蔑一笑,“人来了,只不过他们没机会上来救你们了。”
庄娴儿俯下身子紧紧的抓住冷傲天冰凉的手臂,闭紧双眼,“谁说没机会了。”她趁其不备拎起地上打开了的瓶子,挥手一洒,液体倾倒而出,溅落在身后两个还未反应而过的男子身上,她抡起一脚回旋一踢,将两人给撂倒在地。
李锡成一手伸进内衣,准备掏枪直接崩碎两人的脑袋,却还未来得及拔出手枪,就被一只脚给踢向高台。他回过神,两眼惊愕的望着身前的影子,刹那间,脚下踩着碎片一滑,身子往后扑腾,靠至护栏,破旧的铁栅栏,一撞未倒,再撞摇摇晃晃,三撞瞬间破碎。
铁屑随着微风慢慢的飘荡而下,阳光下,一抹黑色影子随着铁屑的落地一并落下。
“哐!”一阵烟尘四起,周围的一片雾蒙蒙!
落在地上的身影,无可奈何的抽搐两下,嘴角处鲜血直流,身下是被染红的血的地,一道同样刺眼的光芒从液体里慢慢的散开,一刹那,厚厚的云再次遮挡住刺眼的光,四周,灰暗一片!
庄娴儿不知所措的挥手站在被撞坏的铁栏前,趴在空空无遮挡的高台上俯视望去,人群围堵中是他动弹不得的身子,她惊恐万分的捂住自己的嘴,瞪着地面上已经死去的身影,她咬住手指,稳定住自己慌乱不安的心脏,不安,恐惧,死亡,如此接近!
辰悦欲哭无泪的双腿无力,身子踉跄,跪倒在地,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临近他身,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瞬间,天地是一片漆黑无光,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滴滴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暖暖的,似乎短暂的温暖了她的心,昙花一现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冰冷,她痛哭大吼,“爸爸!”
冷老太太从车子里走下,居高临下的俯视一看,“派人上去看看傲天和娴儿有没有事。”
辰悦两眼发红的抬头望去,心口处是阵阵刺痛,楼顶上,是那颗熟悉的脑袋,还是那个熟悉的眼神,她咬紧牙关,紧紧的攥紧李锡成的手,心底处恶恶发怒!
医院里,浓浓的药水味,墙面上是不急不慢的时钟敲击声,顺势而下,一滴接着一滴液体从滴管里慢慢的滴落而下,上面一敲,下面一滴,同样的不急不慢!
“还没有醒吗?”冷老太太放下窗帘,已经一天一夜了。
庄娴儿倒上一杯水,放在桌子一侧,“医生说了应该今晚就会醒来,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双脚肿了,这两日怕是不能下地了。”
冷老太太平心静气的抿下一口水,长叹一声,“原本以为一切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谁都料到了,谁都猜到了,唯独是这个消失了两个月的李锡成没有想到,棋错一着,险些全盘皆输啊。”
“奶奶,辰悦那天有看到李锡成摔下来吗?”庄娴儿吞吞吐吐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接踵而来的打击,她会怎么办?
冷老太太放下水杯,看了一眼床头前的吊水,“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会识大体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爸爸咎由自取的,本来我已经放过他一命了,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怨不得别人。”
“可是就算错的是他,但这一切不该由辰悦来承受,第一次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第二次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去,两次,都是自己挚爱的人,就算是再冷血无情的人,心也化了。”
“好了,你现在唯一应该关心的是傲天,而不是辰悦,放心好了,我会派人好好的看护好她的,不会让她出什么差错,只要挺过这一关,一切都会没事了。”
庄娴儿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他,心底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慌,这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悬空在心坎里,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那莫名的一阵安静……
“我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迷迷糊糊的记得梦里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切碎了我的心,我看不见血,却能真实的感觉到心如刀绞!我的娴儿,我只记得在梦里,她哭了!”
白色的房间里,白色的窗帘下,一袭白色病服的身影,独自望着窗外的白色风车,这一觉睡了好长好长……
“少爷,该服药了!”
“我只想知道,娴儿在哪里!”他突然抿嘴一笑,恍然大悟的抓紧身后护士的手,“我们要结婚了!她穿着白色婚纱,像似了那床头前的百合,盛开的让人着迷!”
权老放下权杖,不带声响的走到窗前,同样是抬头望着远方,淡淡一笑,“毅儿,你又忘了医生说过的话了,现在还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你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好好的接受理疗,再等两个月,只要两个月后,康复了,爷爷就陪你回国,去找你的娴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