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涛作为船长,他此行最大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可能保证坏孩子飞船安全。小智说到底只是一个机器人,许多操作都不能够完美胜任。对于危险的感知并不比人类出色。因此,当小智控制了飞船,李洪涛依旧需要不间断,随时检查飞行记录和航线。
“坏孩子,准备唤醒黑子动力。”
从月球再次发来了命令,除了李洪涛、张骁、琼斯,其余人纷纷对着三人招呼,走出了驾驶舱,去进行自己的活动了。太空航行还是比较轻松自由的,在保证自己任务能够按时完成下,没有人会逼迫你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黑子动力的唤醒不会造成飞船动荡,因此李洪涛、张骁、琼斯并没有坐上驾驶座。琼斯将微脑计算机连接上了坏孩子飞船的数据输出端口,打开配套信息采集软件,输入安全认证密码,便准备就绪。张骁在稍后黑子动力唤醒后,需要时刻注意着软件里面采集到的数据变化,以及实时更新的图像变化。黑子动力数据的观察,仅凭借静态数据分析总结不能够得到完美的结论;结合动态数据和图像变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深入了解黑子动力更为详实的信息。
李洪涛负责对小智施加命令,操作其在适当位置和时间赋予黑子动力系统相应的推动力。唤醒黑子动力系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任务,这个步骤伴随着整个九十天时间里面,相当于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其中,第一次的唤醒显得尤为重要。因为是黑子动力系统初次唤醒,许多零部件和功能之间的协调性没有经过任何磨合,便会稍显生硬。假如第一次唤醒之后,发现意外情况,那么就要对黑子动力系统进行人工校正。
通常说,人工校正在整个唤醒过程中会发生一两次。其实这个就相当于刚买的自行车或者是汽车。当我们初次使用一两个礼拜或者是一两个月之后,便会让修车师傅和汽车行对车子进行初次保养。主要原因是在经过初次使用后,某些零部件会出现松动,出现细微的精度误差,对车体使用寿命以及驾驶安全都会造成相当程度的不利影响。
这些不利影响在自行车或者汽车上表现的不突出,但是对于精密要求相当苛刻的航天工程,那是万万马虎不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美国航天局的挑战者号升空之后七十三秒爆炸解体,给人类在航天事业发展中一个严峻的重创。事故的原因经过周密调查,仅仅是因为O型环密封圈在低温下失去弹性而造成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其实这原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灾难,工程师们早在升空前就表示了对O型环密封圈的担忧,并告知了相关负责人。管理高层却否决了他们的异议,认为挑战号依旧可以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结果,可想而知。
因此,黑子动力系统唤醒与校正,是必须严格进行的操作,这事关此次深空探索的成败,地球人寄予的厚望,以及飞船上八名深空宇航员的生命。
“坏孩子,执行初次唤醒。”
月球的命令经过太空传达到了坏孩子驾驶舱,初次唤醒需要月球基地控制室的配合才能完成。科技部将黑子动力唤醒密令分为了两个部分,前部分在月球基地控制室,后半部分在李洪涛手中。这样分开的目的也是为了尽可能减少意外事故的发生。
黑子动力系统总开关已经被月球基地控制室打开,坏孩子驾驶舱大屏幕右上角显示了月球基地控制室已经把前半部分密令输入,李洪涛紧随其后,在身侧的触摸感应平板上再次输入了后半部分密令。
“允许进入!”
大屏幕上方露出一个显眼的绿色“允许”标志,李洪涛回头对琼斯和张骁点头示意,唤醒任务可以进行了。这时候,李洪涛对小智发号施令:“将黑子动力的系统唤醒。”小智很快作出反应,“好的,立刻执行。”不稍一会,关于黑子动力的仪器表针上显示黑子动力已经被唤醒,整个飞船没有丝毫的察觉。
琼斯和张骁紧盯着微脑软件采集里面的数据,结合分析图,即刻研究起来。
这是飞船上面的感觉,倘若在月球上,通过“菲特”望远镜观察的话,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黑子动力系统安装在飞船底部最中间,拥有两个“暗泵”口。核动力系统安装在飞船底部周围四侧,四个气泵口恰好将暗泵口包围在中间。当黑子动力被唤醒一瞬间,菲特望远镜返回的画面里分明看到暗泵口处的空间场有微动。
这种微动相对于暗能量蕴含的巨大场来说根本不足挂齿,但是,映射在人类眼中,依然相当宏大。这种空间场的波动与暗能量的负压强和(正)能量的正压强相互碰撞有关。在黑子动力唤醒的一瞬间,小部分暗能量涡轮化,产生强大的“场强冲击力”压迫空间坍塌。因为暗能量无处不在,而且密度分布均匀,因此在毫秒时间后就会自行填充空间,再次让空间达到稳定状态。
张骁和琼斯注意到,即便是唤醒状态,黑子动力反应舱内的温度已经瞬间飙升至五千摄氏度,再攀升到五千七百摄氏度时候稳定。反馈到启动速度为0。1纳秒(一秒的十亿分之一),空间场波动范围为百分之三赫兹,处于优秀表现状态。这是数据初步分析得到的结论,具体更加复杂细致的研究需要等到数据收集完成后才能评估。
月球基地控制室里面工作人员会对数据进行更全面的剖析,然后再将数据发送到坏孩子飞船上。整个测试持续了半个小时后结束。琼斯保存备份完数据,拔下了微脑计算机。李洪涛再次指挥小智将黑子动力关闭。等到明天一定的时间,他们再次进行第二次唤醒。
琼斯拿着微脑计算机回到了驾驶座位上,张骁紧随其后,开始对数据人工选择处理。他分析数据的目的与月球基地不一样。因为张骁的数据分析必须要结合太空环境,而基地上面科技人员是对黑子动力本身性能分析。
距离升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悄然间,他们已经离开了月球三十万公里,换算成赤道周长,那么相当于一个人在地球上沿着赤道绕地球走了七圈多。看似庞大的数据在深空远航中不值一提,这更加凸显了人类是何等渺小。
李洪涛躺在驾驶椅上微闭着眼睛,忙里偷闲,忽然想起了自己远在地球的儿子李志。盘算自己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回到地球,心里生出了丝伤感。深空远航,听着极其激动有趣,却是漫漫“天路”,更多的还是寂寞、孤单。
四周传来了小智的声音,“7天15个小时后,即将经过火球。”
可不是吗?坏孩子飞行的地方正奔着火星。那个橙红色的星球肉眼可见,悬挂在天边,与坏孩子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最早对着火星发射的前苏联,连续五次发射火星探测器都以失败告终。反观两年之后的美国,却在第二次发射便成功将水手四号探测器送到了火星边上,并拍下了二十一幅照片传回地球,开创了人类探索火球奥秘的先河。
到了二十一世纪,火星探测仅限美国与欧盟两家展开,载人登陆火星计划一直被搁浅。直到二十一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宇航员纳尔逊搭成“火星人4号”飞船成功登陆火星。到目前,火星上已经建立了“火星基地”,美国人为了纪念“水手四号探测器”,将火星基地命名了“水手基地”。
水手基地里面尚且只有五个人,分别是三名美国人和一名法国人加上一名俄罗斯人。在计划中,当坏孩子飞过火星时,还要与水手基地里面航天员进行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