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仰着头,努力地回忆,努力的回忆。
老爸突然接口说:“我记得那个盒子,昨天早晨扫院子的时候被我扔到大门口的垃圾筐里面了。”
好一对坑人的祖孙组合,配合得真是默契!真拿你们没办法,无语了!
我飞奔出去,门口的垃圾筐还在,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垃圾车每个月的双日子下午来收一次垃圾。而今天正巧是双日子,也就是说垃圾筐里面的垃圾是今天下午被收走的。
蹲在垃圾筐旁两三分钟后,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去垃圾场!现在就去,马上就走!
我换上了苏寅英给我的那条“超人内裤”,向垃圾场狂奔。但不知何故,“超人内裤”一点功效也没有。只好又折返回家,从院子角落拽出来一辆自行车,在车筐上绑上手电筒,冲出了家门,甩开大胯用力狂蹬,一路向西。
心中十分怀念那辆送货的破面包车,虽然颠簸得要命,要如果不卖掉的话,开着它多省事啊。
临湖垃圾场建在西郊,和我家直线距离六公里,不过山路起伏,蜿蜒坎坷,得骑行一个钟头。
路不好走可以克服,最让我头痛的是途中需要穿过一片坟场。这个坟场位于一段坡路的两侧,紧贴着马路。由于这段路坡度较大,我必须下车推着走过去。
这是某民族部落的专属埋尸地,已有数百年历史,至今仍在不断加增新的坟头。附近没有路灯,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幽幽绿光,我看到一个个凸起的土包。墓前竹竿上挂着飘摇的黑色幡布,上面写着鬼画符一样的白色文字。微风嘶嘶,纸钱乱舞,好像来到了哀魂口。
这段路我需要走两分钟,这一百二十秒对于深夜独行的我来说,比两三个小时都漫长。
提心吊胆地穿过了坟场,阴沉沉的天忽然下起了大雨。九月初的夜雨打在身上,冰凉到心。尤其是我身上有伤痕,被雨水一淋,疼得直咧嘴。
雨势逐渐增大,等我抵达垃圾场的时候已经转成了暴雨,脑袋上像是架了一只移动淋浴喷头,无情地浇灌着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也幸亏下着大雨,要不然垃圾场冲天的腐臭味儿和群魔乱舞的蚊虫早就把我吞噬掉了。
顶着大雨,我在偌大的垃圾场苦苦寻觅着异能鱼鳞片。
我低估了临湖市民制造垃圾的能力,建筑垃圾、生活垃圾、工业垃圾组合而成一座座杂乱无章、或大或小的山头,绵延数里,一望无际。
我不确定垃圾车把我家门口的垃圾卸哪儿去了,只能漫无目的地搜寻。
在“山”里搜索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宝贝”,最多的莫过于一角硬币,甚至还在一件旧衣服里面抖出来一张百元大钞。积少成多,滴水成河,不管面值大小,统统收入囊中。
最神奇的是我在一只旧纸盒里面发现了百余张拍摄于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主角只有一个,但是女主角有十几个,个个都是靓女,穿得都很少,个别几张甚至一丝不挂,还有男女同床的画面。我推测“摄影师”和男主角是同一人,而且这个男主角自己还有冲印照片的设备,否则尺度如此之大的照片怎么好意思托别人拍摄、洗印呢。
可能是因为时间久远,这位临湖版的“冠希哥”忘了纸盒里面珍藏的“宝贝”,稀里糊涂全给扔掉了。
尺度虽大,但是比起网上的高清豪迈照片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简单翻了十几张,兴趣渐消,正要丢回垃圾堆,突然发现照片上出现了一个熟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住在我家隔壁多年的周晴,我暗恋多年的女神啊!而且还不止一张,连续二十多张上都有她裸露的倩影。照片下面有拍摄时间,都是1995年夏天。那年我们15岁,读初二。
我必须得仔细欣赏一番了,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支大号遮阳伞插在烂泥中,把脏兮兮的大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蹲在伞下逐张翻看。照片中的她“邻家有女初长成”,青葱稚嫩,含苞初放。
垂涎二十年,今天终于见到了她不穿衣服的模样,了结了一桩心愿。由衷赞叹她真是个美人胚子,从里到外都一样的精致,好像是名匠打造的一尊工艺品。同时也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在老师同学面前表现得清纯懂事的乖乖女居然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和男人滚床单了,还拍了如此奔放的照片,比冠希老师、柏芝老师、阿娇老师还早了好几年。
接着往下翻看,居然又发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而是、而是黎泊!我用雨水冲刷了好几遍眼睛,仔细辨别这个人,没错,是黎泊,拍摄时间是1996年的夏天,那一年黎泊刚满十四岁。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发型和脸型没发生怎么变化!
共有五张照片有黎泊的身影,虽然也没穿衣服,但是巧妙地用手臂遮住三点。不像是周晴,中门大开,全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入镜。从黎泊和身边男人亲昵程度来看,俩人肯定发生了关系。
临湖的女孩也太开放了吧,十几岁就和男人上床,还大大方方地拍了照片!临湖的生理教育老师很失职啊!
虽然我早就判定黎泊之前交过男友,并且不止一个,今晚还亲眼目睹了她和丁日培做爱的身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突然看到她十几岁时和别人拍的亲昵照,一时间还是难以承受,整个心好像是被钢针狠狠扎了几百下,然后放在了冰柜的冷藏格。
我收起了照片,默默蹲在地上。虽然从来不抽烟,但是看到地上有烟屁股和打火机,还是忍不住捡了起来,用雨水冲了冲过滤嘴,然后点燃,放在嘴里狠命吸了几口。
本来就是劣质香烟,加上又浸了雨水,燃烧之后发出阵阵呛人的浓烟,直逼咽喉。我狠命咳了几分钟,这才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