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何许人也?
那浓眉大眼,满脸傲气,穿着皮衣的男子是黎泊的老公,我的情敌,揍过我一顿的丁日培。
身穿一袭金黄色紧身短裙,露着雪白大长腿,身披黑色皮草,脖子上缠条丝巾的那个女子正是我暗恋了二十多年的女神周晴!
这个王八蛋,娶我“女友”,勾我女神,好事儿都让你一人给占了!
俩人侧着脸亲昵地聊着,完全没注意到我。
即便注意到我,也未必能认得出:我在海岛上训练了两个多月,晒得像是非洲佬,加之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和农民工没什么两样。
岂能让情敌和女神看到我的狼狈相!趁他们没注意,一溜烟闪到墙后,隔着一盆芦荟小心向外窥视。
我看到丁日培问阿仁有没有软中华。
阿仁说:“咱们店小,客人消费能力有限,这儿最好的烟是芙蓉王。”
丁日培笑道:“那就芙蓉王吧。芙蓉王是标配。”掏钱买了一盒,一副屈尊就低的土豪相。
他口中所说的“标配”,指的是芙蓉王系临湖市政府机关普通工作人员最常抽的烟,级别再高一点的就是软中华和熊猫了,保安和司机则抽黄金叶。
他拿了烟,搂着周晴出了旅店,钻进一辆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这对狗男女大半夜出来秀恩爱,一定有奸情。我必须查明真相,揪出事实,不能让黎泊蒙在鼓里、默默戴着绿帽子。于是我把兜里的钱都给了降玥,说:“你和老皮想吃啥就买点啥,我去去就回!“带着仅存的四个宫保斗士就要追出去。
降玥忽地抓住我的胳膊,低声问道:“你要去抢劫?犯法的事儿咱可别干!”
我说:“No,我有底线,去捉奸!”
降玥满面困惑:“那女人是你媳妇儿?”
我说:“不是,我哪有那么幸福。”
降玥又问:“难道是……你和那男的有一腿?”
我差点被她这话气得背过气,道:“我是有品位有节操的人,就算是gay,也不会喜欢上他!我是替我朋友捉奸!”
降玥不放手,低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我、我不想留在这儿面对那个喝人血的妖怪。”
她口中的“喝人血的妖怪”指的是皮沧钺。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暗想降菜菜是她的血肉,被皮沧钺吃掉后,心中难免没有愤恨和惊恐。但后来才知道,她强烈要求和我同去乃是另有原因,后文自有交代。
我指着她成片暴露在外的肌肤,为很难地说:“你身上就裹了一条浴巾,咋和我去啊?”
她怔了一下,忽然看到墙上挂了几件阿仁的外衣外裤,就拿下来回到房间,也不避讳我,解开浴巾,换上衣服。
她和阿仁的身高差不多,但是身材纤细,因此能穿得上阿仁的衣服,只是玲珑的身躯在衣服里面显得空空荡荡,尤其是胸部位置,阿仁胸部巨大,把衣服高高隆起,她没那么大的胸部,身前就撑不起来。
她脱下浴巾、侧身全-裸换衣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骤然砰砰直跳。暗想如果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娶她为妻,何尝不是件美事儿呢!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待她换好衣服,我拉着她匆匆出了旅店。
但是,旅店门口一片静悄悄,劳斯莱斯早已不知去向。
皮阿梦知我心意,从垃圾筐里面拽出一张脏兮兮的麻袋片对我们说:“爸妈请坐上去,我们四个带你们去追!”
我就和降玥站到上面,四个小家伙一人扯着一角,腾空而起,上升一百多米。
凌晨的临湖市,道路上的车辆不多,升高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那辆正沿着电台路朝东南方向飞驰的劳斯莱斯。
我指着劳斯莱斯,吩咐宫保斗士立刻追上去。
皮阿梦说为了安全起见,让我们俩抱紧蹲下。
我身上又脏又臭,本以为降玥会排斥,但没想到她居然主动伸手抱住我。我暗想,如果不告诉她自己的备位地伯身份,她怎会如此投怀送抱!
我俩蹲下后,脚下的破麻袋速度加快,但是依旧平稳,比梨花洞的小妖忠诚飞行质量强多了。
远远地,我们看到劳斯莱斯停在“北鹄酒店”门口。
前文已表,临湖庄园是赤白湖沿岸最高档的休闲会所,“遥遥无期”是临湖最有名的酒店,而北鹄酒店是临湖市区最豪华的酒店。
在半空中,我看到丁日培和周晴亲密地走进酒店,忙让宫保斗士把我们放在角落处,拉着降玥跳下麻袋片,肩顶着四个小家伙尾随进入酒店。
门口的保安长了一双势利眼,看我们的样子不像是有钱人,就拦住我们,问我们是干啥的。
洋阿武突然跳到半空,目露凶光,看意思是想对保安动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出手,保安必死无疑,这就弄出人命了!连忙把他抓回来,和降玥退出酒店。然后悄悄命傅阿湖溜进去,跟在丁日培、周晴俩人身后,看看他们住哪个房间。
傅阿湖领命,“哧溜”一声钻进酒店,沿着墙角来到电梯旁,小心藏在丁日培身旁的垃圾桶后面,趁俩人都不注意的功夫,跳到周晴挎在右肩的名牌包上。
因为速度快,并且谨慎小心,保安、前台小姐以及丁日培、周晴都没注意到他。
电梯打开后,他随着周晴的包一起进入电梯。紧接着,电梯门关闭,冉冉上升。
使唤傅阿湖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得爽:因为他长得极像傅新汉,而傅新汉从小就比我优秀,处处比我强,毕业后直接成仙,成为龙宫掌印官,因此超越傅新汉是我二十几年来不变的梦想,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十一月中旬的临湖市已经很冷,尤其是黎明时分,张嘴就冒白气儿。降玥身上只穿了一套宽大的外衣裤,早就冻得浑身簌簌发抖,牙齿也不住地上下碰撞。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顺势把她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她非但没把我往外推,反而使劲儿往我怀里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