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剿灭突厥,最多也不过动员了七万兵,可是却打得突厥人俯首称臣,定襄一战,李靖亲率七百勇士五百多里奇袭突厥可汗大营,突厥可汗惊慌失措,说:“兵不倾国来,靖安敢提兵至此。”于是骑着千里马逃跑,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最后还是被另一路唐军俘获,押送长安。中国武功之盛,莫过于盛唐,但是唐朝从李世民开始,直到安史之乱前,从没听说出动过二十万以上的兵力征战,通常最大规模的会战都只有七八万人,可见兵不在多在于精。当时有一首少数民族诗这样描述唐军骑兵的精锐,大体是这样的,唐兵如日月,蛮兵如霜雪,霜雪临日月,回首自消灭。唐朝军队的优势,很大一部分在于后勤。
我用区区一个郡的出产供养三万精锐野战部队(辎重兵不算),这已经是我经济能力的极限了,暂时我还不算动用我的战略金银储备呢。
这天晚上正在商议军机,忽然有亲卫来报,说:“城上有一将,乘马来寨中,要见将军。”
把那人叫到帐中,问起时,才知是蜀汉降将东方研,我一看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将军来此何为?”我没好气地说。
东方研道:“我主所敬者,惟将军耳。今特使严来结亲,我主有女,欲配将军之子。”
原来是这一套!我闻言大怒。历史上孙坚英雄了得,斩杀了华雄,于是董卓也是派这个人去跟孙坚求和结亲,现在居然弄到我头上来了。
“来人呀!把这厮给我拖下去砍了!”我大喝道。
“饶……饶命!”东方研显然不是什么硬骨头,一时惊吓,竟然立刻求饶。
旁边周宇道:“元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且放他去吧。”
我说:“曹魏荡覆汉室,逆天无道,残害百姓忠良,此间并非两国相争,乃正邪不两立耳!可斩使以示威!”于是喝斩东方研。
不一会儿亲兵端着东方研的人头进来,我说:“把人头交还给他的从人送给曹珍,把尸体挂到辕门外示众。”
那几个从人心惊胆战,逃回关上,只说我如此无理,曹珍又惊又怒。
打发了曹魏的使者,我去工程营察看器械建造情况。吕岱出营接我入内。他手下五千比较专业的工匠,正在连夜打造工程器械。又征调了数万辎重兵打下手,干些伐木、吊装之类的下手活。工程营中有不错的工程师,且攻城器械也是原来就有图纸的,这一回不过照搬照用罢了。
这里到处都是火把、斧头和锯子,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建造云梯十分容易,只不过是简单的木工活。潼关虽然有六七米高,却是黄土夯成,因此略有一点正面斜坡(用沙土建造的城墙大多如此,所以城墙是可以挖掘的,也可能被大水泡坏了,二十世纪的中国农村,依然还有大量砂土建造的房子,简称土房,外表看来和砖房差别不大,实则不然),不像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城墙造得像峭壁一样直立,因此用云梯攻城势很好的。因此我们只需要建造七八米长的云梯也就可以了。投石车是刘晔设计的,这人也是汉室宗亲,现在在我手下做事。他设计的投石车相当精妙,号称“霹雳车”,经过我手下工程师们的改良,再用预制的铁质零件替换一部分木制件(用完了再拆),威力大大增强了。此外还有撞木、攻城椎、井阑等等。
工程营里伐木声,砍斫声不绝于耳。一些工匠们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依然热得满头大汗,更有赤膊上阵的。我满意地看了看,四处走动,感到明早之前是可以把这些器械造好的。
回到营中,辕门外聚集了不少别的吴军的士兵,都在那里指着东方研的头在看,大抵是称赞我凡复严高风亮节,不跟曹锐讲情面的。
我笑呵呵地看着东方研的尸体为我做广告挣名声,心里舒服极了。
第二天正式攻城,我排出七万大兵结成阵势,亲卫骑兵在前,步兵在中央,其他六支骑兵在两翼。中军步兵簇拥着大量的工程器械就像阅兵式一样向许昌进发。之所以搞这些名堂,是为了给许昌守兵压力。远远地接近许昌,看看达到了投石车的攻击距离,便部署投石车开始向城头轰击。曹珍奢侈暴虐,只顾着享受,哪里会花钱修整许昌?霹雳车的射程很远,比城上弓箭兵还远,因此很快就打得城上人仰马翻。士兵们在城上走,都要顶着盾牌伏地才行。
我看看时机已到,便命令攻城,一时间军阵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数万军士猛地向关上冲了过去。众将也都奋力上前,我也来到关下,亲冒矢石指挥作战。我并不是不怕死,只不过我全副武装,身着两重宝甲,就连罗马也是身着名匠打造的马甲,因此并不用担心个人安危。但是我这样上阵,却鼓动起了士气,只见城上城下一片呐喊声。
云梯,钢索,一条条地搭上了城墙,在城墙下面,数万名弓箭兵一奇朝城头乱射,直射得城头箭如雨下。周宇、雍训、庆许等人身穿重甲,亲自冲锋。曹珍刚愎自用,素来瞧不起小兵,对待部下也是寡恩德薄,因此尽管他骂得难听,却也没有多少人冲到前面去。
我感到头上掉下来的石头越来越少,回头看看远处在一大片装甲步兵簇拥着的凡绩,他站在一座高台上,打出了一面红旗。我心中一喜,厉声喊道:“袭破许昌,生擒曹珍,诸君何不奋勇上前?”遂滚下马来,跟着几个亲卫登上了一座云梯。顿时士气大振,关内关外一片喊杀声。
我还没有爬到顶,就听得城下发出一声欢呼,想来是有人突上城头,遂加紧步伐,往城上冲去。
一路攀爬到头,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登上城墙时,只见城头上到处都是我的人,只见周宇操着大刀正在跟曹珍交手,孙暾扛着狼牙棒,凡成提着大刀一齐向他扑了过去。我手下猛将太多,曹珍挡得了这个挡不了那个,他看到我也了城头,身边的魏军兵败如山倒,知道今天已经没办法了,虚晃一戟,返身就逃。
早有金江带着手下到了关内打开了大门,我站在城楼上,只看见自己手下滚滚的铁骑涌进关来追杀着四处乱窜的魏兵。
“呵呵。”我笑道:“所谓天下大城,也不过如此嘛!”
刚刚在关内坐定,凡宏跟我报告说:“城外一共倒下了我军三百多具尸体,城内和城墙上还有两百多人。”
我点点头,攻克这样的天下大城,这点伤亡总是免不了的。
大致上平定了豫州,我统帅大军开始做一些善后工作。其实这善后工作并不一定要由我来做,不过我就是想赖着不走。没有理由好不容易找了个正当理由把豫州打下了却又要吐出来。
听说元副来,我和阚泽一起去蔡县见元副。为了示威,我带上了亲卫骑兵队。从许昌城到蔡县倒不是很远,当天出发,晚上就到了。路上我思虑良久,我如今已经是领荆州牧,倘若再领豫州,朝廷必然不许,恐怕还会有些麻烦。
元副看到我在,知道这一回已经捞不到好处,干脆摆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笑道:“我来迟了!”
我跟他寒暄了几句,叙叙旧,阚泽谈起派太史亭求援的事,元副说:“元想要祭祖去东莱了。”口气中很有惋惜的意思。
我说:“可惜我竟不知,我豫州医术冠绝天下,两大神医都在陈国,我军中医者亦有神通,奈何无缘!”
面对这样的战场形势,我感到有些苦恼,这天在军议的时候,元副道:“元帅何须忧虑,我军虽少,以一当十,曹锐跳梁小丑何足道哉!不需用计,只需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师斩将擎旗便可。”
我道:“我非不知此事,只是此军训练不易,心血所注,十分不舍。”
元副笑道:“元帅何以如此妇人之仁?夫兵者最戒拖泥带水,凡有所得则必有所失,若患得患失,则殆矣!”
我猛然悔悟,站起来对元副行了个礼,道:“谨受教!”
从第二天开始,我军各装甲步兵部队发起猛烈强攻,长垒虽然厉害,毕竟比不上城池坚固,两天之后攻破了三道长垒。怎奈魏军破一道就修一道,双方军队死伤惨重,相比之下,魏军损失还是比我多得多。但我不愿再忍受这样的消耗,把紫云剑交给元副让他留下来指挥调度。我自己则统率骑兵绕路直捣小沛。
从济水上游的浅滩处过河,我军直奔小沛,一路上击破魏军的阻挡。魏军步兵根本没有能力阻挡具有强大战略机动能力的我军骑兵,开始敌人还勉强集合三四千人的步兵赶到我军前方——因为我们绕了路,结果三四千人的队伍连阻挡一下都办不到。在没有工事的情况下,试图用农民军步兵抵挡我军强大的精锐骑兵,理论上跟找死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有些敌人步兵能够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