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能救醒敖风,也算你的功劳。燕大侠此人可以相信。”锦衣左右看看,却不见许士林,不由皱了皱眉道:“士林呢?”
“回主人,燕大侠自救醒敖风大人,便将士林少爷给带走了。他说,他要将士林少爷带回茅山……”
这两日下来,莲花已经知道了敖风受伤的始末,对于那个仇人之子,她自然心中极为不待见。可因为锦衣不曾发话,自然也不敢撵了那孩子走。
燕赤霞一提出要带走许士林,莲花险些高兴的笑出声来。她自然不会阻拦,便顺水推舟让燕赤霞将人给带走了。如此一来,就算锦衣问到,她也可以将责任推给燕赤霞。
话说燕大掌门要干的事,她一个小小蜂妖哪里阻拦的了?
她偷偷向主人脸上看去,却发现主人竟也松了一口气。
汗,原来主人对那孩子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今被燕赤霞带走,也算给那孩子找了一个极好的归属。
“主人,莲花这就去准备午膳,敖风大人两日未吃东西,估计都要饿坏了。”
莲花满脸都是轻松的笑意。
“莲花姨娘,炽儿也要去!”炽儿一听弄吃的,立马瞪起了眼珠。
“去吧去吧。”锦衣苦笑着摆了摆手,扭头见敖风怔忪着目光看向炽儿跑远的背影,以为敖风是不放心许士林,不由放低了声音道:“你且放心,燕大侠是个可以托付的真汉子,他既然带走了士林,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敖风哦得一声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锦衣,神色恍惚,半天才明白了锦衣说话的意思,不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对燕大侠自是放心,就是看着炽儿一个孩子有些孤单,要是,要是再有一个就好了……”
“再有一个?”锦衣眨了眨眼,有些不太明白。
敖风的脸却在这个时候腾地变成了红布。
话说这两****虽然意象昏迷,然神智却并未完全丧失,锦衣如何待他,他岂能不知?
一想着锦衣将他抱在怀里哭泣的样子,他就,他就心疼加心猿意马……
翌日一早,杭州百姓齐聚西湖岸边,以更高涨的热情,期盼着初雪试下一个精彩的出现。
锦衣这次果然没有迟到,还是一袭布衣,与段天霖这个赖在怡园混吃混喝的家伙同车而来。
擎天书院和南麓书院的两位院长也在差一刻辰时到了会场上。
田院长虽然面色不好,但对人还算客气,那李院长更是笑没了眼睛,拦住锦衣的道说道:“叶重,有人让我稍几句话给你。”
“山长大人请讲。”锦衣拱手道。
“他说你做的很好,不要骄傲,把剩下的最后两场也赢下来。”
李院长板起脸传完话,便又重新笑眯眯道:“你是不知道啊,昨天那人听说你赢了,高兴地请了我们喝酒,能喝他请的酒,可是不容易啊。叶重,老夫是沾了你的光了。”
说着衣袖轻轻一撩,便有一个张薄纸卷成卷塞进锦衣手中:“这是你该得的,若是再赢了今天这场,另有赏赐。”
锦衣低头扫了一眼,见是一张簇新的银票,便不动声色收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李院长口中的“他”是谁,但略略一思付便猜出一二。除了靖江王似乎不会再有外人。对他借他人之口说出来的表扬虽然有些别扭的感觉,但想一想若要科举为官,就算中了状元,人家也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因此也只有一笑了之道:“多谢山长。”
“应该的,应该的。”李院长笑呵呵道:“你可是给咱们南麓书院露了脸,现在再没人说南麓书院必败无疑了。”
说着神秘兮兮道:“知道么,赌坊里把南麓获胜的赔数调低到二赔三了。”
锦衣正为这事儿郁闷呢,昨天第一时间便让蜂卫去加大投注,却发现还是晚了一步,仿佛有着千里眼的赌坊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将南麓书院获胜的赔数拦腰砍断,实在是令人扫兴。
辰时已过,却仍不见段天涯的身影。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便听到一阵豪爽的笑声从东侧的江面上传来。
大伙循声望去,便见一艘悬挂着飞虎旗的大船驶了过来,船头上并排立着四个人。
右边的一个,是个身材英挺的少年将军。只见他穿一身窄袖紫色箭袍,腰里扎着镶着宝石的金丝编结的腰带,一把长剑斜挎在腰带上,双眉飞扬,正在指点着岸边说着什么。
中间靠前的,是一个穿着明黄色蟒袍王爷。只见他头戴玉冠,面白如玉,丰神俊朗,正是名动大魏的靖江王公孙子如。
左边的一个,却是穿着湖蓝色锦袍的青年,英眉亮眸,鼻直口方,正是昨日里要锦衣说出镀金之法出处的南宫澈。
靠后的一个,便是杭州知府段天涯。
今日段天涯穿了一身红色的官袍,面色肃然,样子较之其他三人显得更加老成持重。
看到这样四个相貌出众的人物并排站在一起,锦衣不禁暗暗喝彩,心说:“这几人都称得上是丰神俊朗仪表堂堂的非凡人物,那公孙子如穿着蟒袍的样子很有王爷的气派嘛!”
大船稳稳停在码头,便听段天涯走到靠近岸边的船舷,大声道:“诸位久等了。请几位裁判及书院院长和参赛的选手一起上船,今日之试须去江心看过。”
几位官员、院长合共十几个人连同八名参赛的学生,依言登上了大船。
众人远远瞧见那身明黄色蟒袍,都禁不住大吃一惊,想着前些日子的谣言四起,各自心里翻腾不已,纷纷上前给靖江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