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还在是有点糊涂了。做男人好呢?还是做女人好呢?不想回房间,但又必须回去。为什么?拿两根烟再出来。拿了两根烟,站到了练功厅的屋顶上。恍然想起那晚屁股,站在上面看着自己的不幸发生。我试着找到那晚他站的位置。天哪!看得真清楚。这是种什么样得痛苦啊!内心不知道是佩服、理解、还是可怜。反正有种感觉,并不清晰。坐下点了根烟,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星空。满天的星星,真漂亮。手拉着手,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一步一个台阶的向山顶上爬。她累了我抱着她坐在我的腿上休息一会,两个人眼神交汇,只用眼睛就能传递无限的信息。牵着手继续往上爬。谁也不松开谁的手,汗透了换只手继续牵着对方。山边的花不知道种类,但是很美就对了。草的绿都变得鲜艳,油嫩油嫩的。山顶上风吹着,我的手垫着他的头躺在山顶草地上。看看天,看看她。两个人交融在一起。嘣,啪!院外的马路上传来汽车爆胎的声音。一晃眼时间过得好快,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像她一样的呢?惆怅啊!听到身后唰唰、唰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猫。不愿意承认,但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坚强和大胆。很多时候是被逼出来的。出门在外很多年了。家里条件不好,由于年轻不懂事,并没有给家里节省过,总是大手大脚的。爸妈从没有报怨过,只是妈妈会时常跟我念叨家里没什么结余,而爸爸总说只要你钱花在吃上,就没问题。可能我并不是不懂事,应该是自私吧!进了团,知道了社会百态,也体验了一些五味杂陈。开始想要孝敬父母,而没有什么大发展。现在从不再向父母伸手要钱做起,给爸妈也是报喜不报忧。北京。一月550。怎么活过来的都不知道。就这么自己扛着。时间长了,也不觉得怎么样了。旁边也不会有人可怜你。慢慢起了变化,喜欢上自己一个人待着。这种时刻特别放松,不用在去在意任何人。在院里我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只因觉得不会“做人”,就当个傻子好了。时间长了,我在大家眼里就可有可无了。可这次的机会,如从获新生一般。在我暗淡煎熬的舞蹈生涯里,前路瞬间清晰明朗。像无助的笨小孩掉到深渊里待了很久,耳边传来父母的声音,不敢相信。一定是幻觉,不敢睁开眼睛,怕这仅剩的幻觉在睁开眼后即刻消失。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打斗,正是到了决战的时候,被那无垠的绝望地里,仅存的希望融化了、征服了、妥协了。不管死活的睁开眼,幸福真的就出现在了眼前。你敢相信吗?怎么就幸福了?就这么简单?对,一切就这么简单。撑下去、熬下去、忍下去、咬牙挺过去。坚持不住了,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再坚持一下。真的不知道,也许再坚持,下一秒希望就出现了。笨小孩得救了,因为他只知道努力的让自己活下来。挺好笑的。觉得自己不笨,却想做笨小孩。纠结啊!日子还要过,洗洗睡吧!
闹钟响了,有事该起床的时间了。虽然,常年练功。但这样密集繁重的排练,还是让身体很疲劳。在床上静静的躺着。醒了,可就是不想起。哎!不用想了,又是一个没有她欣赏的排练日。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桌子上拿起烟点上。发着呆,什么都没想。楼道里大家闹哄哄的。哦,对了。今天商演队的去上海演出。每次商演队出去演出都是大张旗鼓的,好像就是做给我们这些二队的人看的。参加舞剧的人都是二队的,也就是进不了商演队的人。从进团起,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冷落的感觉,所以商演队的行动我根本不在意。是不愿意多想,想多了难受的是自己。二队的人每到这个时候都很失落,有的会坐在屋里等着商演队的人走了在出门,但房门却开着。为什么?因为,都在等待替换。如果有人受伤,很可能临时找二队的人代替。虽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可是院里开大会的时候,认真提了这一条。也就是想安抚一下没有商演的人而已。可为什么那么在意呢?很简单,都是因为钱。每个月二队的人都会眼巴巴的看着商演队的人买这买那,动不动就换手机了,动不动就买电脑了。眼红啊!而二队的人就只有可怜的基本工资850。差距啊!咚、咚、咚。房门响了,我懒洋洋的走过去开门。脸哥还在打呼。打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呢!已经被推开了。仔细看,哦。是屁股。他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没有。又在脸哥的床头翻来翻去,把脸哥弄醒了。看不清脸哥的眼是睁开还是闭着的,抬起头看着他。
“没有,没有。别找了。”
“你怎么知道我找什么?”
“谁不知道啊!烟呗!”
屁股没管他,看了看我。我指了指我的床头,屁股嘿嘿!边笑边从我的烟盒里抽了根烟点上,嘬了一大口。看这个样子昨晚睡觉前就没烟了。刚过了瘾,转身冲着脸哥的,一巴掌拍在胸口上。刚要睡着的脸哥,被疼醒过来。皱着眉头恶狠狠的
“你吃多啦!傻*,没事吧你。”
“我没吃多,是你脑子有问题。”
“我睡觉你打我,还说我有问题。你**。”
“今天去上海商演,你还在睡觉。你是想死是吧!”
脸哥被吓着了,一下就缓过那没睡醒的神来。被子一掀,穿着小内裤光着脚,冲到衣柜边打开衣柜,随意扯了两件衣服,扯了两条裤子。从衣柜深处扯出商演队发的,印有“中国某某某某院”的背包。把东西一下塞了进去,又跑到桌子上拿起洗漱用具扔到了包里。穿袜子,一只还反着,穿裤子,裤子两个脚赛一起了。看他那个着急的样子啊!我看了看屁股,就咱在原地抽着烟看着脸哥,摆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脸。我明白了,他玩脸哥呢!时间还没到。脸哥脸没洗口没漱,着急忙慌的整理好了一切。
“快走啊!还站着抽烟。”
“着什么急?还有一个小时呢!”
“我*,你不早说,你打我,我还以为迟到了呢!”
屁股看着脸哥,哈哈的笑。脸哥坐在床上抽着烟,一个劲的瞪着屁股。时不时就打屁股一下,解气。脸哥到底是哪个队的。哈哈!这就是人家的能耐。院里唯一一个,能游走于商演队和二队之间的人。二队的人除了嫉妒商演队,什么也做不了。脸哥想赚钱,就跟商演队演出去了。听说二队排舞剧出国演出,他就来二队了。但是,商演一场不落下。为什么?脸哥每个星期五下午,都会去团长家打扫卫生帮忙收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进团时已经这样了,从没有间断过,除了有演出。每次发了工资,都会买一条软中华,一条玉溪,买两瓶茅台,请一桌饭。软中华给团长,玉溪给团长助理,一瓶茅台给副团长。剩下一瓶茅台在请这三位“大人”,全聚德吃饭的时候喝。也是除了演出没间断过。厉害啊!“付出”了才有“收获”嘛!
我抽着烟走在后面,前面的人像致敬一样,看着商演队的大客车开走。哇!所有人都向往坐在那辆车里,用藐视的眼神看着没能上车的演员。我好像个局外人,自顾自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啊?应该是阳光照射的关系吧!他们眼里闪闪的,隐隐泛着泪花?哎!看淡点吧!知足吧!不是还能出国演舞剧吗?虽然,钱不多,算成人民币200一天。但是,免费美国加拿大游啊!应该很平衡啦!我快步的走着,只是喜欢一个人走。怕被他们的情绪影响。商演队的大客车,停在了路边。团长助理从车下往车里搬着吃的乱七八糟一大堆。车下站着男演员女演员一大堆,抽烟。20几个人一块抽,远处看去还挺壮观的。台下的女演员可不像台上那么美艳动人。冬天裹着长棉衣素着颜,看上去和路人没什么分别。有人觉得女演员叼着烟的时候,也别有一番味道。切!那是电影看多了。女舞蹈演员抽烟的样子,跟老烟枪没什么差别。可以想象一下。难看啊!我就快走到他们视线内了。心里有点慌张,这是一种自卑的慌张。等他们上车吗?等车开走吗?我硬着头皮往前走,已经有人看见我了。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出那种藐视的表情。好像在一个告诉一个,越来越多人看向我这里。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啊!难道我走过去,你们还想奚落我不成吗?脚步很稳,很自然。可这心脏不听话啊!跳得厉害。这样的场景一生碰上一次就够了。掏出烟点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马上就要走到人群的地方了,刻意的放慢了脚步,但还要保持很自然。蹲下把鞋带松开再系上。抬眼看,完全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我就这么走过去吗?走近了看不看他们呢?看见了什么表情呢?笑吗?会不会让人看出尴尬呢?那么多女演员也在。越来越近,越来越慌。鼓起勇气,抬头挺胸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