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奴仆过去将灯点亮,欢沁一看差点没吓死,在她眼前有一个游泳池那么大的深坑,里面居然养了好几条她前所未见想都没想过的巨大蟒蛇,正一吞一吐的吐着血红的舌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害怕的看了眼那个年轻男子,他居然一脸的享受,欢沁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并不是想要把她怎么样,而是想拿她去喂给蛇吃,但自己这张脸够吸引人的了,他怎么会不动心?
眼神情不自禁的向刘光文的下身瞟去,刘光文注意到欢沁在看他的胯部,脸孔开始发青,抓住欢沁的头发恶狠狠的对她说:“别以为你长的漂亮我就想把你怎么样,比起你的脸我更喜欢你被我养的宝贝吃下去的模样!”欢沁瞬时明白了,这个刘婉的弟弟是变态!怪不得刘婉要把他们送过来,看来确实是怀着无比恶毒的心将他们送来的,今天看来他们是活着出不去了,欢沁的心里一片冰凉。
几个衣着褴褛的幼小的孩子和一个神情呆滞的女子被带了上来,那个变态的刘光文指示下人将那个女子衣服剥下来就推了下去,女子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被一条大蛇给吞了下去。欢沁看着那条大蛇还在蠕动的腹部就一阵恶心,忍不住在旁边干呕了起来。
那个男子笑着说:“苗人听说都挺强悍的,这么点小把戏就害怕了?”又示意那两个奴仆将几个小孩子推了下去。不一会几条大蛇就吐出了几根无法消化的骨头。那个刘光文大声笑着说:“好玩吧?我这些宝贝胃口很大,又特别爱吃女人和孩子幼嫩的肉,要不你们也下去试试?”
别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怎么样欢沁不知道,但是对她来说事到临头心里反而平静了,她沉着的对刘光文说:“将我们解开,无非就是一死,你难道还害怕我们这些女人孩子对你做些什么不成?”
刘光文看着欢沁啧啧出声,摸着下巴说:“杨坤煦还真是没眼光,你这么个美人他都舍得丢在那没人的小庄子,算了,就当我慈悲一次,将你们松开好了。”示意几个奴仆将欢沁和三个孩子手上的布条解开。
欢沁先被刘光文扯了过去,刘光文附在她耳边用那恶心如同蛇嘶一样的声音说:“你先下去探探路,放心,你的孩子一会就来。”敬儿和诚儿都吓的哭了出来大声的叫着娘。就是此刻,欢沁抓紧袖中的小刀,用力的戳进了刘光文的大腿内侧。以前她曾经听路岩说过,要想一个人迅速的死去莫过于将动脉戳穿,现代都不好治,更何况古代?
那个刘光文愕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的小刀,欢沁扑过去准备用刀子再戳他几刀,也不知道是刀子太小还是她没认对位置,刘光文马上反应过来一拳就将她打的一阵晕眩倒在一边。在她的身后就是敬儿和诚儿,刘光文大腿冒着血可他很快的就满脸凶狠的向她的方向走过来。一想到幼小的孩子欢沁鼓起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和刘光文扭打了起来。论力气她不如刘光文,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女人的本能让她将牙齿和指甲都用上了,刘光文的眼睛和脸成了她的攻击部位。
旁边的两个奴仆一开始惊呆了。平儿反应很快,马上拿起旁边武器架上的剑,毫不犹豫的剑送进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胸膛,紧接着平儿就向另外一个奴仆奔去,那个奴仆也反应也很快,随手抓起旁边武器架上的刀就和平儿打了起来。平儿自幼力气就比一般的孩子大,这一年又在皇家的书院系统的学了不少刀剑弓马之术,虽年龄小但身手灵活一时之间却也没有落下风。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下占上风的平儿,耳边传来敬儿和诚儿哭泣的声音,被压在刘光文身下掐住脖子的欢沁屈膝猛撞了刘光文下身一下,欢沁以前在英国上过女子防身术,里面教的内容关键时刻她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么缺德的一招她还是有印象的。刘光文疼痛的从她身上滚到一边,欢沁一看他滚的方向正是那个池子,奋力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拼命的踢他。刘光文明显知道了欢沁的企图,双手牢牢抱住了欢沁的脚,欢沁被他拖得摔倒在地。
看着刘光文透着凶狠的目光欢沁明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她怎样都无所谓,牢牢抱住刘光文的腿将他拽倒就往池子那边滚。刘光文使劲的打着欢沁的背,欢沁被他打的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要碎了,但是死活就是不放手,两个人翻滚着就要到池子边缘了,欢沁就一个信念,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光文活着,否则几个孩子都活不成了。
眼看着两个人再滚动就要掉下去了,敬儿捡起一块石头就奔了过来,抓住机会用力猛砸压在母亲身上的刘光文的后脑部,刘光文大概是非常疼痛,大叫一声用手捂住了痛处,欢沁抓住机会奋力一脚踢向刘光文的腹部,刘光文向池子中滚去,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扯住欢沁的衣服前襟,但还是架不住下坠的力道,欢沁也猛地被刘光文拖着往池子那边移动了些距离,千钧一发之际欢沁听到“撕拉”一声,原来刚才在两个人的扭打中欢沁的外衣已经破了,被他这么一扯衣服终于裂开了,大片衣服随着尖叫的刘光文掉了下去。欢沁险险的躺在了池子边缘上。
听到他的尖叫声那个奴仆大惊赶忙往这边跑,平儿见状奋力将剑向他后心掷去,那个奴仆砰的摔倒在了地面上。平儿奔过来仔细查看欢沁和两个弟弟,欢沁顾不上自己也细细的看着平儿,两个人发现他们都只是皮外伤才算是放下心。敬儿有些吓住的坐在池子边上,欢沁撑起身子无力的搂了搂他,知道孩子是吓坏了就对他说:“敬儿,都是娘不好,你吓坏了吧?”
敬儿缓了缓神对欢沁说:“娘,我知道他要不死就会杀了我们的,我不怕。”但即使这样说脸上还是吓得没一点血色,欢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个情景她不愿意让孩子看到,可是今天如果没有敬儿,她就真的和刘光文一起掉下去了,只能日后慢慢安抚他。
欢沁坐了一会才算是恢复了些力气,她向池子望去,刘光文已经被吞了下去。看着黑漆漆的池子,这时候欢沁才觉得自己紧张极了,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她能得手无非就是刘光文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反抗而已。如果他没这么大意,死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们了。
这个黑漆漆的池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这个刘光文造的孽够多的了,他有这种下场欢沁一点也不可怜他,不是他死就是她亡,要她选择只有他去死!她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与心软,在她看来,杀他和杀只鸡根本没什么区别!
平儿先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将两具奴仆的尸体推到池子里面,对欢沁说:“娘,我们看来不能在京城呆了,要不要出京去找爹?”
找杨坤煦?这个主意欢沁可不觉得有什么好,这个刘光文虽然人是变态,但是有句话说的很对,杨坤煦现在可是靠他们家的,如果刘家强迫他交出欢沁,想必他也阻拦不了。这个时候欢沁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验证在杨坤煦的心目中她有多重要。
欢沁一声不吭的颤抖着手将自己破烂的半截衣服和敬儿诚儿的外衣剥了下来。哆嗦着对平儿说:“平,平儿你去找你爹,我不去,我带你弟弟们先去躲起来,你别说见到我们就行了。”她刚才瘫倒在地面上时,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今天能逃出升天都是老天保佑,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次机会溜走,说什么也得拼拼!
平儿低头想了下,也将衣服脱了下来,镇定的对欢沁说:“娘,如果没有了你们,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他明白爹爹爱娘和他们,但是和那个皇位比起来谁更重要他真是不好回答,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说娘和他们最重要,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以后他不敢肯定了。娘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个院子想必是刘光文拿来养蛇的地方,闹了这么久居然没见什么人来,欢沁放心了,这个刘光文有这种变态的嗜好想必也是背着人的,刚才那些孩子和女人看着有些像乞丐,他肯定不敢光明正大的在天子脚下干这离谱的事情,要知道古代的监察御史可不是吃素的,所以他选的地址应该极其隐秘,也不敢带很多人过来。定下神后欢沁就开始观察四周,池子周围散落着一些衣物,虽然脏点但勉强可以穿,欢沁忍住全身的疼痛拣了几件给孩子们和自己穿上。
从后门偷偷的走出去时根本没什么人拦着他们,平儿四处张望了下,对欢沁说这院子应该是在京城外。欢沁一听大喜过望,这下好不用赶在早晨再出城了,直接就可以跑掉。欢沁抓了几把土将自己和孩子的脸涂黑,在平儿的搀扶下连夜在京城外的小道上赶着路。
这几年平儿和他父亲学了不少行兵的常识,对方位的判断极其准确,这种抹黑赶路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在凌晨的时候欢沁透着天边微亮的晨光最后一次回头望了望京城。整座京城在微透光亮的黑幕中就如同一头静静矗立在那里的野兽,欢沁有种错觉好像再走回去她就会被吞噬。放下心头那一丝抽痛,欢沁在心里默默地对杨坤煦说着:“对不起,我等不到你让我过好日子的那天了。希望你能达成心中所想,坐在你梦想中的那个位置上,而我,会一直在远方默默的祝福你,愿你此生平安康泰,子孙绵延。”
欢沁已经想过了,和几个孩子的生命还有自己的尊严比起来,她和杨坤煦之间的感情不值一提。再待下去像今天这样的危机不知道又会来几次,她这次是侥幸活下来了,下次又会如何?她不能拿几个孩子的命去尝试。所以只有对不起杨坤煦的期望了。但是没关系,她走了杨坤煦很快就会有别的美人,孩子走了,杨坤煦还有别的儿子。她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也该回到现实了。
欢沁悲伤之余心里又有点觉得可笑,她终究还是走上了穿越女的老路-出走,这是不是注定的宿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再不走估计就得将自己和孩子都搭进去,宿命就宿命吧!欢沁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坐在马车上,欢沁陷入了考虑当中,此去到底会如何,她心里毫无把握。说来也巧,那日他们在路边休息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一队马车,那些人就在他们身边休息,这些人看见一清早就有一个鼻青脸肿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带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坐在路边,以为他们是被欺负了的乞丐,有些不忍心想给他们几个钱,欢沁拒绝了。这些人有些奇怪,以为欢沁担心他们有恶意。就说自己是赶往越州的,是来京城贩货的,都是良民,这会赶在年前回去过个好年。欢沁仔细瞧了下,这队马车队伍里有男有女,看起来就是几个家庭凑在一起的。这些人望着他们的眼光充满了同情还有善意,想来不是坏人。
欢沁就说家里的官人去世了,她带着几个孩子回官人的老家去。他们问了欢沁的去向,欢沁心里一动,她对这个时空称得上熟悉的只有蜀地了,但是现在回蜀地无异于自投罗网。她哥哥临走前交给她的路引还放在她贴身的衣物内。她赶忙说也是要去越州的,三个孩子分别是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敬儿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天晚上她在慌乱之中也没看清楚就给敬儿套了件女孩的衣服,这会又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说是女孩子了。幸好人家虽然觉得敬儿满面尘土但看着露出的皮肤也白白嫩嫩的就没有疑心。
这不,人家一听说他们是赶往越州投亲的就将她当做了同乡,看着欢沁和平儿满头满脸的伤激起了他们同仇敌忾的义气,说是他们越州人的孤儿寡母的居然在京城这样被人欺负,问她是留在京城报官还是愿意和他们一同返乡?欢沁赶忙说愿意回乡,说是不敢在京城再待了。欢沁给他们编了个故事,大概就是根据常大嫂说的内容,她是她官人在逃难离开越州后娶的浑家,后来官人死了,她带着三个孩子想回去越州生活,没想到路上遇见劫匪,所有的行李就没了,她和大儿子被打的全身是伤,趁着那些人瓜分钱物他们逃了出来,她害怕再待下去那些人还会找来。
大概是古代的普通平民都比较朴实,他们被欢沁这个半真半假的故事给感动了,尽管觉得京城脚下还有匪徒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他们满头满脸的凄惨模样却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她的话,还一直替她愤愤不平,甚至有个人听她说了路引上她那丈夫的名字后一脸激动的说认识她的夫家,要送她到夫家的村子,给她做个证明。这让刚经历过一个噩梦般黑夜的欢沁感动不已,说到后面眼泪都掉了下来,不过这次却是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