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呐……”我求助一般的看着狐狸,“还有六天就要生了,我怕我会痛死……”
狐狸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你娘当初就能忍痛生下你,你就不能继承你娘的美德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叹口气,抱住肚子喃喃:“宝贝,千万要给你妈留一条生路……”
“你在那里瞎说什么?”安祈佑皱皱眉,起身说:“我去请大夫来看看,你老实待在院子里。”
安祈佑大步流星的走了,狐狸笑容可掬的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笑什么?”我不禁脊背发寒。
“瑞希,你的肚子尖不尖啊?”狐狸满怀期待的问。
“圆滚滚的,跟西瓜那么圆!”我没好气。
狐狸一下子就亢奋了,他抓住我的手不停的求证:“真的是圆的?你不骗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圆呢就说明是女儿,瑞希啊,你就认命吧。”狐狸笑得灿烂,桃花眼里的桃花泛滥得都快飞出园子了。
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狐狸,忽然好想一脚把他踢到火星去。因为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他是火星人!
晴儿乐呵呵的走进园子,手里是厨房刚熬好的燕窝粥。
“小姐,这是老爷安排人专门为您炖的,说是马上就要生了,先让您吃的饱饱的,这样才有力气。”
“……”
“老头子真是……”狐狸满脸黑线,“生孩子是去打架吗……”
我接过燕窝粥,看了看晴儿紧紧盯着我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晴儿,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晴儿一本正经的说:“老爷交代了,‘务必看到小姐一口不剩的喝完’。”
我无语凝噎。
食不知味的喝完燕窝粥,我要晴儿扶我回房里睡觉,狐狸想了想,还是跟在后面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我无语。
“看你好好休息呗,万一突然要生了,我也能帮忙。”狐狸振振有词。
“你帮什么忙?你又不是接生婆……”我觉得好笑。
“我可以喊人啊,你看看,你现在……”
“等等!”我打断狐狸,抱住肚子,眼睛瞪得老大,艰难的说:“好像……要生了……”
狐狸当时就傻住了,弹簧一样的弹起来,边往外跑边喊:“没事,我去叫大夫!”
我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冲出去,然后打个哈欠对晴儿说:“晴儿,把门关了。”
晴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小姐你真是……”
“安啦,不过是个……呃……”
突然传来的震痛让我无法说出下面的话,冷汗直冒,我觉得自己快要痉挛了,只能颤颤巍巍的向晴儿伸出手,用颤抖不已的声音说:“这次……是真的……该死……”
不是还有六天吗?
这情况没持续多久,因为安祈佑和狐狸马上就带着大夫、产婆、老妈子冲了进来。大夫一看我,脸色有些发青,立马对所有人说:“产婆和年纪大的老妈子留下来,无关人等先退出去!”
说完,他又附在安祈佑耳边说了句什么,安祈佑脸色“刷”就白了。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我,双手攥成拳头,接着便跪到我的身边,颤抖着说:“不要害怕,瑞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是这会儿我真的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不能对他的深情款款给予回应,身下传来的撕裂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过去。
“姑爷少爷,你们先出去!”晴儿拦住狐狸和安祈佑,严肃的说:“现在这情况应当交给大夫才是,你们在这里也只会干扰小姐!”
安祈佑和狐狸自然不愿意出去,可是大夫和晴儿态度那么坚决,他们也只得咬牙出去了。
产婆像所有电视剧里面演得那样,紧张的在我耳边喊:“用力!使劲啊!”
周围景物似乎都扭曲了,眼泪遮住视线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我要死了!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
“快,给小姐拿块布来放到嘴里,别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
湿漉漉的毛巾塞进我的嘴里,我没办法喊叫出声,只能死死的咬住嘴里的布团,双手也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褥。
原来新生命的诞生需要母亲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的妈妈当初又是怎样忍受四次这样的痛苦,将我和三个哥哥带来这个世界的呢?我忽然理解为何母亲会甘心为孩子做任何事了。
因为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用痛苦换来的生命才显得格外珍贵。
整个过程维持了三个多时辰,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两声啼哭忽然震得我不能动弹。
“生……生了……”晴儿有些愣怔,然后当她看到产婆手里两个小小的人儿时,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小姐……生了……还是双胞胎……”
晴儿突然推开门,冲着外面的园子大喊:“生了!是双胞胎!两个小公子!”
这月的十日,我的生命里就这样突然多出了两个小生命,看着产婆放到身边的两个并不漂亮的粉色小肉团,我抱着他们哭得停不下来。
有喜悦、委屈,然而最重要的是,还有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宝宝,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孩子很健康,体重正常,五官正常,四肢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一看到狐狸就会哭。
“乖乖不哭,对舅舅笑一个!”狐狸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挂着铃铛的小银镯在清雨和清岚面前晃来晃去。
“你就别在这里晃了,孩子一看见你就哭。”安祈佑抱怨。
“怎么会,他们是喜极而泣。”狐狸振振有词,“我长得这么讨喜,小孩见我都笑的。”
“女孩吧?”我斜睨他,“要不然为什么一心想我生女孩。”
狐狸一下子就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