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朕一定要听你亲口解释。
“庭桂,传御林军统领佐善。”
“嗻。”
庭桂小跑到轩辕宫外,扯着自己堪比女高音的嗓子就是一嚎:“传御林军统领佐善觐见!”
“传御林军统领佐善觐见!”
“传御林军统领佐善觐见……”
“传……”
半个时辰后,一身劲装铁甲的佐善风尘仆仆赶到轩辕宫,看了眼表情肃穆的庭桂公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佐善,你从御林军中给我抽调出五百人来,即日赶往北辽。从索图到朗玛,一个地域都不可以放过,务必将那人给我生擒回来。”
“敢问陛下所擒何人?”
“韩将军义孙,向青云。”
“嗻。”
那个女人无非是要逃进北辽,知道我大陇士兵再勇猛也不敢越境拿她。可是她却不知,只要没有官袍铠甲,谁都可以进去。
佐善领旨离开,柯瑾云看了看堆满小册子的火盆,对一旁的庭桂说:“皇榜都撕了吧,这天下除了她怕是没人解得出了。”
“嗻。”庭桂恭顺的诺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那姑娘看起来倒是颇邋遢,想不到竟有如此才学,难怪陛下心心念念总是不忘……
远在北辽的裴瑞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安祈佑慌忙为她拢好皮裘:“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唉……”
一个月过去了,柯瑾云很不高兴。
御林军进入北辽已有半月,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整个皇宫呈现出一股风雨欲来的状态,程清寒进入宫门的第一想法就是:出门好像忘记带伞了,应该叫小福备上的……
行至芙蓉园门口,领路的小公公退去,庭桂公公迎了上来,张口便大倒苦水:“程当家您可算来了,再等一会儿老奴这命怕是都没有了。自从那姑娘丢了之后,皇上没有一顿能吃下一碗的,眼看瘦了不少。御厨不知道换了多少拨都没用,这样下去怕是……”
“公公不必担心,清寒愿尽绵薄之力。”程清寒淡淡应着,心里却在念叨:这怕是浪费了不少美味珍馐,不知是多少银两啊……
随着庭桂沿着回廊左转右转,最后在一亭子不远处停了下来,那个领导人正坐在院子深处的这个小凉亭里。
盛夏时节,芙蓉露面,粉雕玉琢,馨香怡人。亭子,正是在这芙蓉盛放的池子边。
程清寒抚了抚平整的衣袖,面带微笑,徐步走到那人面前缓缓一揖:“清寒参见皇上。”
“免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柯瑾云抬手示意程清寒起身,指了指对面的圆凳:“程当家也坐下吧,跪着劳累。”
“是。”姿态优雅的在柯瑾云对面落座,程清寒不急不缓的问:“陛下招清寒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程当家怕是也已经听说了,朕上月丢了件东西。”
程清寒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往日的和煦微笑:“微有耳闻。”
“哦?”柯瑾云挑挑眉,“如此便好,朕想请程当家帮个忙。”
“陛下折煞程某了。”程清寒跪下,“陛下有命,清寒怎敢不从,何来帮忙之说。”
“如此甚好。”柯瑾云站起身,顺手拿过亭边堆放的鱼食,一边喂池中红鲤一边说:“那东西已在北辽丢了一月有余,御林军彻查半月却毫无结果。朕知北川程家在北辽有不少生意往来,不知程当家可否派人留意一下呢?”
“程某自当尽力,陛下无需太过担忧。况陛下乃一国之君,还是龙体重要。”程清寒说着,看了看不远处挤眉弄眼的庭桂。
“怕有是庭桂托的你吧。”柯瑾云笑笑,“罢,就听你们一次。”
庭桂见状,战战兢兢的擦了擦一脑门的汗。
出了芙蓉园,程清寒觉得这宫里的天气似乎晴了一些,可是抚了抚心口,里面却开始阴雨不绝。
果真,应该带把伞的。
柯瑾云心情好了一点,拍拍手上沾到的鱼食,接过宫娥递来的手帕将手擦干净,淡淡的对一旁恭候的庭桂说:“去轩辕宫。”
轩辕宫口,早已等候在此的陈懿荀慌忙跪下:“老臣参见皇上。”
“左相请起,朕一时贪玩竟忘了左相等候在此,是朕的不是。”
“陛下言重,老臣等候一时也无何不妥。”
“委屈左相了。”
轩辕宫内,柯瑾云看了看殿内低首正跪的左相,微微一笑:“左相请起。庭桂,赐座。”
“嗻。”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柯瑾云,陈懿荀有点忐忑。一早便被召入宫,却在宫外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这小皇帝葫芦里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听闻左相爱女茜兰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样样精通,又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朕颇想一睹芳容。不知左相可否同意?”柯瑾云慢悠悠的说。
“当然,皇上愿见小女乃是小女福分,岂有不愿之理。”陈懿荀喜上眉梢,慌忙离开椅子跪到地上,难掩兴奋地说:“老臣谢过陛下。”
柯瑾云挑了挑眉,依旧笑着,顺手抽了一本折子,打开看了看,对一旁的庭桂说:“左相今日怕是累了,庭桂,送左相。”
“嗻。”
“老臣告退。”
看着那个褚红色身影消失在殿外,柯瑾云勾起一抹冷笑,轻声念起那折子上的内容:“左相陈黔贪污受贿,暗中勾结三皇子余党,密练精兵……”
宫里的天气依旧不好,像是藏了大把大把的冰雹。
第二日,黑云密布的宫里却忙活起来,宫娥太监相互转告:皇上今日要在落月亭宴请群臣及其千金。
所有大臣都卯足了劲儿,所有千金都添足了料。说是宴请群臣,其实目的只有一个:相亲。
傍晚时分,群臣赴宴。
“陈大人,听说陛下此番破费全是为了令千金啊。”有中品官员凑到陈懿荀桌边狗腿。
“哪里哪里,小女何德何能。”嘴上如此说,眼里的骄傲却是掩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