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兽闻言欢声如潮,大喊道:“夺众妙,回人间,夺众妙,回人间……”魔尊示意安静,然后道:“好,我兽族一心,夺得众妙之门时,便是回到人间之日。跟着本尊走,到风邪的老窝去,抄了她的家。”铁疙瘩与大黑熊也随声喊着,铁疙瘩嘀咕道:“家也抄了,不如风邪那尤物也****更好。”大黑熊随口答道:“那是必须的。”
风邪利用石门破开虚空,带着凌霰来到一片冰原,雪域广阔,一座座冰山高插云霄,山巅之上云封雾锁,风邪抱着凌霰化作一道彩虹消失在原地。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一座冰雕山庄之前,山庄门前竖立两根圆形冰柱,十来人合抱也未必能够将之围住,每根冰柱之上,雕刻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身旋绕冰柱而上。
山庄气势宏伟,大气磅礴,都是凭借寒冰做成,庄内古堡冰塔矗立,高逾千丈,耸入云端,彷如冰雕艺术品,晶莹剔透,闪着点点银光,雾气氤氲。冰殿大门上方悬一门匾,上书“明月啼痕”几字,风邪推门而入,两扇冰门重逾千斤,被她轻轻一推,便开了,风邪顺手将门反锁,横抱着凌霰往里面奔去。
庄内处处恍如明镜一般,人行其中,倒影万千。穿过几座假山,无数座偏殿,十来座拱形冰桥与花园之后,风邪将凌霰带到一座宽敞的大殿之中,大殿之中摆设甚是华丽,富丽堂皇。风邪将凌霰放于一张椅子之上,凌霰昏昏睡睡,几于昏迷。风邪头顶上方石门逐渐化为虚影,突而越来越小,化作袖珍石门,一道烟状溜进了凌霰的丹田之中。
风邪素手一拂,凌霰丹田顿时一片清明,仿佛透明一般,石门悬浮其上,丹田之中精气缭绕,丝丝缕缕,萦绕石门周围,更有甚者,丹田之上,三尺回光悬浮,泛着耀眼的光芒。风邪手臂微动,如雪般的藕臂从长长地袖袍中划落而出,试图探进凌霰丹田之中,抚摸众妙之门。凌霰身子一颤,双眸突然睁开来,盯着风邪,身子挣扎着横移了几丈,然而似乎很是虚弱,一晃之下,摔在了地面之上。
凌霰冷冷地道:“你就凌某之命,凌某感激不尽,但是想要众妙之门绝无可能。”一面说着一面勉强双手拄地爬了起来。风邪红润的嘴唇轻轻翘起,冷笑道:“此门与我渊源甚深,至于救你性命你也用不着感激,要感激就感激这所谓的众妙之门了。”
凌霰咳出一口鲜血,道:“你口口声声说此门与你有莫大的关联,嘿嘿,凌某也想知晓这其中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往事。”风邪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此门将我送进来的。”凌霰闻言笑道:“看来你也是臭名昭著的野兽了,不然怎能进来呢。”凌霰从那些兽族的谈话之中业已知晓这个世界是兽族的流放地。
风邪谈谈地道:“我不知道,看着这座门,我看到了昔日老聃将万兽送入苍界的场景,也就在那时,他布置了‘明月啼痕’,将我放置其中,三千年前,当我第一次睁开眼时,我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不知从何方来,第一次有了迷茫之感,随着岁月流逝,又一次从不死凤凰那里知晓了一些事,苍界中的所有生物都是老聃凭借一座门送进来的,且大多都是兽族,一部分是妖族。
我风邪并非大奸大恶之人,非妖非兽,理应不会流放至此。今日突然见到此门,双眼犹如神助,顺着石门之上发出的光的轨迹,看到了一切。宇宙洪荒时代,万兽纵横,危害天下,人类饱受屠戮,生灵涂炭,流血漂橹。老聃应运而生,创下众妙之门,破开苍界之门,将为害一方的妖兽均送进了来,她将一块玉种在‘明月啼痕’之中,后来老聃不知所终,而与你有关的事尽皆被人掩过,我始终瞧不见,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此人的气息,与我应是同出一脉。”
凌霰虽然从众兽口中才出了个大概,但从风邪口中亲自说出来,也让他吃惊不少,且风邪能够顺着光的轨迹回看以前的事物,让凌霰想到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藏天谷中之时,运用“一眼万年”与凌霰对抗的男子,玉不琢,而风邪的神通与男子很是相似,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将自己以前之事尽皆屏蔽就是此人了,凌霰记得当日自己与之相斗,让其眉间之眼鲜血长流,难道不知不觉间让他做了手脚?霰问道:“你看到了自己了吗?”风邪道:“没有,只看到了一块玉,那块玉就是我自己。孕育不知多少时日之后,方才破玉而出,就是在此‘明月啼痕’之中,出生之后,仿佛此生的使命便是护住这里,虽是没人与我说过,但是冥冥之中,我似乎为此而生,是以我一日也不曾离开过。真想亲自问问老聃,将我放置此处有何目的,我来自何方。”
凌霰大吃一惊,眼前女子尽然从一块玉中孕育而出,实在匪夷所思。凌霰在人间时就听说过老聃此人,此人风华绝代,实是惊才绝艳之辈,由于与凌霰身处年代相去甚远,是以很多事无法得知真伪,究竟老聃无疾而终是果真得道成仙,乐登极乐,还是化为斜阳下地一抔黄土,此事很难明了,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老聃曾力挽狂澜,拯救天下苍生。
风邪继续说道:“方才你与魔尊相斗,我试图将此门摄取过来,谁知尽然能够运转此门,仿若我身子里面的精气与石门同出一源,于是我就顺便将你就来了,以便仔细瞧瞧此门。但你也别高兴得早,魔尊也不是等闲之人,称雄苍界,领袖群兽,迟早会找到这的。”凌霰对这女子实在琢磨不透,明明是想瞧瞧别人的东西,却理正严词,仿佛这东西是自己的,说话毫不客气,就如不明事物的三岁小孩。
听着风邪的叙述,凌霰心中对她的不满渐渐平息了,暗想此人心性纯正,与外面的那些妖兽相比之下,不知好了好几倍,看来也仅是想查明自己的身世之谜,对众妙之门的觊觎之心倒是没有的。
一人独居于此,对世俗礼仪不加修饰,也没人指教于她,遂养成了今日这种性格,能怨何人,要怨就得怨老聃了。于是放下了心,盘腿坐于地面之上,静静闭上眼打坐顺气。风邪站立一旁,抱着双手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