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再次砸向魔尊,不过这次众妙之门未将魔尊砸碎,只是从众妙之门中散发出一种柔和之光,将魔尊黏住,径直飞往五相塔,龙尾斜劈,嘭,将魔尊一鞭崩进了五相塔大裂缝里面,魔尊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了,吼道:“本尊若有出来之日,定不会放过你等。”五相塔轰然而合,恢复如初,小乌龟咻的一声跃至凌霰肩上。
众兽眼见魔尊本封禁了五相塔,都一阵惊慌,四处逃命而去。原来小乌龟是想将魔尊封困五相塔,五相塔外设有结界,若没有小乌龟与风邪通行带路,妖魔鬼怪是万万不能进入的,五相塔中之景,再没有比它更熟悉的了。
残花凋谢,薄云方散,冰雪覆盖之地高塔入云,断壁残垣处处皆是,偌大的寒冰铸就的建筑被万千妖兽毁于一旦,如今眼见魔尊被困五相塔中,树倒猢狲散,如潮水般奔逃而去,就连铁疙瘩与大黑熊也灰溜溜的不见了踪影。凌霰沉浸于莫名的快感之中,全身舒畅百泰,难于名状。突然醒悟自己此行可是为救风邪而来,遂将众妙之门化入丹田,五龙顿时消失。蓦然瞧见辽阔的冰墟之上,业已瞧不见一头妖兽的影子。
此时冰墟之上只剩下河伯拄着拐杖,远远伫立,不停地咳嗽。冰墟上突然冒出几根粗大绿色树枝,几块巨大的碎冰块被掀翻朝空飞起,巨大绿色蔓藤窜出之后,四处蔓延,接着一人跃了出来,衣衫褴褛,丝丝挂挂,周身均长满四通八达的绿色长藤,不是木妖又是谁?木妖狠狠瞧了一眼凌霰与小乌龟,绿色长藤一阵摇摆,直侵霄汉,木妖身子一晃,遂即远遁了。场中就只剩下河伯了,小乌龟站在凌霰肩头,挥动着小龟拳,对河伯尖叫道:“河伯小子,有种就过来和这位小子决一雌雄,别当缩头乌龟了。”
小乌龟全不当自己是乌龟了,还大言不惭用乌龟一词与人争口舌之利,凌霰真不知它是如何想的,还有小乌龟自己不动手也就罢了,还将自己推到了风尖浪口,这让凌霰一阵头疼,河伯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迎向凌霰,一边咳嗽,给人的感觉便是此老身子薄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河伯的拐杖每跨一步,便在虚空点一下,虚空荡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龟奴,别来无恙,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咳咳……你还是性子不改啊,老汉此来别无恶意,只是此地异象冲天,金光万道,有绝世之物出世,老汉这才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在这遇上了你。”河伯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凌霰对面。小乌龟一副鄙视之状,歪着脖子说道:“可惜你来晚了,宝物早被人夺走了。”河伯不住打量着凌霰,忽而惊道:“年纪轻轻,能有此番修为,真难为你了,既然继承了老聃毕生心血,勿再一意孤行,凡事以天下为重。”
凌霰见河伯没有恶意,虽然不甚明了其话中之意,但也点了点头。河伯转头向小乌龟道:“老汉长居西河,倘不是天有异象,绝世之物即将出世,老汉绝不踏出西河半步,如今老汉心愿已了,得睹老聃传承之人。这就回去了。”小乌龟趴在凌霰肩头,小声咕哝道:“走就走呗,婆婆妈妈真不像男人。”河伯转身离去,拐杖击在虚空之中,咚咚而响,空明远映。一声声的咳嗽远远传来,凌霰蓦然响起应该问问河伯风邪是否在魔尊手中,但是河伯业已去得远了,枯瘦的身影于虚空闪烁几次之后,消失不见了。
小乌龟眼见凌霰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心要将他取笑,说道:“放心吧,年轻人,龟爷爷敢打赌,你的小情人不过片刻就会回到你身边的。”凌霰懒得与他解释,道:“你可知道魔尊老窝在何处,风邪定是在哪了。”小乌龟点点头道:“那是,苍界之中龟爷爷闭着眼睛都能走遍,魔尊那小子的老窝不在话下。”小乌龟还待喋喋不休,凌霰突然捂住了耳朵,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饶是凌霰性子随和,也差点发怒了,道:“甚么地方?”小乌龟方才不好意思的道:“从此往北三千里就是了。”凌霰笑了,道:“早说不久更省事?”
两人正欲向魔尊住处奔去,此时天空中一声凤啸,一只凤凰载着一女子破空而来女子静如处子,一身绿色拖地长裙将其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纤腰细细,秀发飞扬,如羊脂般的脸庞令百花失色,仿佛钟天地之灵慧而生,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只是冷冷的面容让人不易接近,此女子正是风邪。凤凰自是不死凤凰了,华丽凤凰羽神华流动,周身一道道的光华笼罩。
凌霰一见风邪,心中大喜,终于可以将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了,毕竟人家风邪曾经帮助过他,更让他惊喜的是,不死凤凰也来,当日不死凤凰曾在铁疙瘩手中几次三番救过他,这也让他感激不尽,就算今日不见到不死凤凰,异日也会登门拜访,向不死凤凰道谢一番。小乌龟突然来了精神,爬了起来,站在凌霰肩上,挥着龟足向不死凤凰和风邪打招呼,并且不断呼喊着风邪的名字。
不死凤凰尖啸一声,啸声回荡云霄,盘旋而下,瞬间便来到了凌霰与小乌龟身畔,风邪跃下不死凤凰来,绿裙摇曳,恍若画中走出一般,出尘不染,莲足之下,雪轮翻滚不绝,宛如凌波仙子。不死凤凰摇身一变,飞花抖落,一绝色佳人出现在凌霰眼前,淡红色的着装雍容华贵,白色的玉带绕过雪白修长的颈部,横跨两肩。欺霜赛雪的肌肤白里透红,容颜绝世,颠倒众生,若是将不死凤凰放置人间,不知多少男子迷倒其身后,为其芳心所虏获。
儿女款款而来,日月黯谈无光。凌霰迎向前去,对着二女道:“你们都没事,凌某就放心了。”小乌龟未等二女发言,抢着道:“这小子不要命了,竟然为了风丫头与魔尊又大干了一场,差点命陨此地,嘿嘿,若不是龟爷爷出手,此刻已是已赴黄泉了。”风邪与不死凤凰一怔,风邪听了小乌龟的话瞧了一眼凌霰,遂即微微颔首,看不出欢喜忧愁。不死凤凰道:“魔尊被封,凤凰业已听说了,对苍界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便将事情本末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