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琴来先生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不见鬼灵儿,立即朝赤发女子大喊道:“还我孙女来。”
从不成器手中跃了下来,想向赤发女子奔去,不成器连忙拉住了琴来先生,安慰道:“老爷子不可冲动,小小怒气,鬼妞很快就会回来的。”
万花宫宫主此时心境大变,立即命令赤发女子去大殿之中将鬼灵儿带了上来,交给了琴来。
凌霰突然回眸,怒视万花宫宫主,厉声道:“仙羽甚么时候回来的,她去人间干甚么事,你可知道?”凌霰这个问题正是众人所要想知道的,一介弱女子,甘愿牺牲一切,只愿回到人间去见她得“凌大哥”,这不得不让众人怀疑仙羽所要见的人正是凌霰,但是凌霰却对此毫无所知。
万花宫宫主脸色凛然,似乎凌霰如此对她发问,很是无礼,然而怒归怒,还是说道:“她再回来之后,已是五百年多年后。”凌霰啊的一声,似乎没想到仙羽这一去就是五百年,众人也是一阵惊讶。
万花宫宫主接着道:“本宫急于铸造一柄神兵,需要很多太阴之体,以铸兵魂,恰逢遇上她,本宫原想直接掳走,但瞧见了她可怜之状,这才与她作了交易,五百多年之后,她回来了,可是三魂只剩一魂,七魄已经丢了三魄,本宫与她说明了条件,她毫无怨言,亲自走进了锁魂炉。”
凌霰此时怒气消了不少,以此看来,倒是怪不得万花宫宫主,这是一宗交易,公平交易。凌霰虽然对万花宫宫主很是不满,但是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万花宫宫主大手一挥,一幅画卷横出,铺在空中,“这是她仅存的一点记忆,本宫无意间窥见,这就一道让你瞧瞧。”
众人心中均很是好奇,都很想知道仙羽那五百多年去做了何事,为何一去就是五百多年?闻得画卷一出,都凝神细看。
画卷之中,蓦然出现了一大片废墟,枯草铺满了地面,断壁残垣,一派萧索之状,寒鸦不时长鸣而过,乌云压顶,枯草之中之中依稀可以见到一堵堵矗立的高墙,巨大的圆柱子,雕刻的花纹被寒风侵蚀,瞧不出原形了,爬满了青苔,潮气湿润,迎眸翠色,还有一些高楼,虽然坍塌了,不时地有一片一片的黑色瓦砾坠下,发出响声。
枯草满布的废墟之中,矗立着一座雕像,全身皆是石头,勉强能够分辨清楚五官,高大英武,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此人绝非雕刻而成,只怕是被人石封了。
天空阴暗,狂风乍起,卷起地面上得落叶,一阵飞旋,遮掩过石人的身子。在石人的头顶上方,站立着一只青鸟,卷缩着身子,粉红色的长喙不断啄于石人天灵盖之处,每一击都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回荡在废墟上空,与寒鸦的凄鸣之声,混合而响,废墟之上弥漫着一股悲怆之气。
不成器梦见画卷之中的废墟,失声惊道:“那是南越国的都城,南越灭国之时就是此般摸样,我亲自去过。”
不成器这一激动,竟然忘记说“小爷”这一词了。不成器此语一出,立时引起了轰动,善水到没有多大的惊讶之状,不过琴来先生与鬼灵儿就不同了。
画卷之中依然一鸟一人,不过人是石人,鸟是青鸟。青鸟没有变幻姿势,一直都是蹲于石人头顶,不断啄击石人天灵盖之处,似乎想要将石皮啄破,令石中之人出来,五百年如一日,****如此,试问天下之人,何人能做到,这不得不让众人起了油然的佩服之心,青鸟尚且如此,人情何以堪。
有时候青鸟累了,站立石人肩头,望着天空,一阵出神,双眸留下一丝丝的精血,顺着石人胸脯流淌,就这样停歇半响,瘦弱的身子跃上石人的头顶继续啄击,咚咚的响声又在废墟之上响起,寒鸦伴鸣,令人有想哭的冲动。
画卷最后青鸟还是没能将石皮啄破,咚咚的响声仿佛响了几千年,音韵不改,青鸟发出吱吱的叫声,仰天而鸣,一滴滴的眼泪顺着青鸟的的眼角流下,打在石皮之上,滴答滴答声回响不已,扇着双翅贴在石人的胸脯之处,将头埋进了石人的怀抱,身子不住地抽搐,又飞到石人的双眼部位,望着石人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青鸟飞走了,小小的身子不断穿越迷雾。朝远空遁去。
不过很是留恋,一步三回头,更有甚者有一次竟然倏然飞回,扑进了石人的胸怀。也不知这样的画面重复了多少次,这才成功飞走了,画卷至此就结束了。
凌霰此时悲痛欲绝,紧握双拳,轰然出击,一拳打出,虚空中一片绚烂的劲气之浪横扫而过,将一堵墨云崩散了,气浪气势浩然不衰,又冲出几百丈,如一条长河奔腾不绝,气势骇人。
凌霰一拳打出之后,胸中的气闷稍解,在场之人有些可能不知道石人是谁,可是凌霰很清楚,石人正是自己,此事牵连甚广,不是揭开的时候。可是不成器,鬼灵儿,琴来先生几人都产生了怀疑,石人肯定是凌霰,凌霰乃仙羽丈夫,他二人感情甚笃,仙羽牺牲如此之大,为的理应就是凌霰了,可是凌霰为何被石封,又为何被封于南越国都城呢,这其中很少有人能够想得通,就是善水,虽然知道一些,但是不甚懂得其中关键。几人均望向了凌霰,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想让他解释一番。
凌霰毫无将自己与仙羽之事公诸于众之意,转向万花宫宫主,说道:“就是如此,也不得乘人之危,迫人于险,凌某斗胆相请将此炉打开,将仙羽放出来,至于仙羽答应你之事,凌霰愿为你做一事,以作弥补,只要凌某能做得,决不推辞。”
凌霰虽然是在求人,但是说的不卑不亢。万花宫宫主双眸一缩,冷声道:“本宫做事,岂能由你说三道四,甚么不趁人以为,不迫人于险,你以为本宫是君子吗?本宫告诉你,本宫本不是甚么君子,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以为你很有本事是不是,倘若你能将万花宫东北方向五万里之外的通天神树上面的桑一飞打败,不用你说,本宫也会自行将铁炉打开,放出所有太阴之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