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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1江晨语)

春节假期中我们几个好友也经常一起出来玩,只是唯独缺了赵洋,好像她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后来想着马上就开学就可以知道了,所以没有再去找赵洋。

假期中间我和阿东还参加了以前初中同学的聚会,居然有人在XX四中,我和阿东从他那里收集不少的内部高考资料,我们两个感觉这个同学聚会参加的太值了。

短暂的春节假期就这样过完了。

开学后才看到赵洋,只是大家都太忙了,很少聚在一起聊天了,高考马上就要来临了,大家各自都有忙不完的功课,而我更是忙,让我恼火的是我的数学成绩依然不见起色,还在原地踏步,我着急也无计可施。于是找到了阿东,我们来到操场上坐在双杠上海阔天空的聊着,阿东告诉我它可能不会读大学了,有可能去读军校,或者去参军,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刚开始有点儿吃惊,后来一想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出路,一是他的成绩确实不怎么样,考个三本都困难,二是他生在军人家庭,爷爷是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老军人,爸爸妈妈在革命年代战火结婚,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叔叔一样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他叔叔现在退伍经营一家不错的公司,可以说他身上就留着军人的血统,从小受的家庭教育也和军队、军事、国防脱不了关系,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命吧,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了。现在最关紧的是他必须过了会考拿到高中毕业证,不过他坚持要要参加高考,自己都上过高中,如果不参加高考会遗憾终生的,他舍不得我们这许许多多的好朋友。

我支持他的决定,况且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明智的,是最好的。

我:那你和Y同学怎么办?

阿东:我还没有告诉她呢?现在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你我知道就好了,等高考结束了再告诉大家吧。

我:也对,依你。

阿东:上个星期,,Y同学约我出去玩了,我们玩了一下午,很开心。

我:好,那么进展挺快的嘛,不过你还得努力,先把会考过了拿到高中毕业证。

阿东:我知道,大家都很照顾我的学习,不嫌弃我参加成绩差,耐心辅导我,我很感激。

我:你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这样说话特别扭,你呀就好好的学习,不会呢就问,我们不帮你谁帮你?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况且咱俩那可是从小耍到大的兄弟,干嘛客气呢?

我了解阿东,从小就不是那种不善表达的人,他今天说的话已经是他说的最真诚、最肉麻的话了,也许他更多的是不舍和感激吧,以及对自己的未来的不确定而感到不安吧。

我讲了许多安慰他的话,看着他乐观了不少也就放心了,谈完后一起吃了饭就各自回教室复习功课了。

春寒料峭,春天也是各种疾病容易爆发的季节,我会经常提醒张毓秀照顾好自己,免得生病,她也会关心我,在我该吃饭的时候提醒我吃饭,甜蜜而温馨。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学习、聊天,大家都认为我们谈恋爱了,我们不否认也不承认,随他们怎么说。

俗话说:一场春雨一场暖。经过几场春雨的洗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百花盛开,春天彻底来了,烟花三月,弱柳扶风,我会骑着自行车带着张毓秀出去踏青,只是出去的时间很短,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备考,我们悄悄的把自己的感情暂时收藏起来,小心呵护着,等待风雨过后的彩虹。

张毓秀和赵洋像两个比赛的对手一样展开了激烈的比拼,赵洋虽然进步大,不过依然是张毓秀占上风,而我的成绩也提高不少,只是那该死的数学一直是我的梦魇,班主任对我也和蔼起来,其他的各科老师也收起了以往的严肃,数学老师会找到我主动解惑排难,美女语文老师会找到我鼓励我,她会在课堂把我的试卷当做示范卷展示,毫不吝啬的夸奖我,我的世界一下突然变得好起来了,好的让我不敢相信是真的,原来我已经不是那个总是让老师厌恶的坏学生了。

紧接着进入了三月底,都在忙着备考的我们遇见了平生最棘手的事。

那是下午放学后,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的我们五个人又去吃面,在面馆里,Y同学总是莫名其妙的恶心,有两次都差一点儿吐,我觉得不对劲,就悄悄的把阿东叫出来。

我:阿东,你是不是和Y同学那个了?

阿东:什么那个?说清楚。

我:就是那个,男女之间那个。

阿东:没有啊,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我:真的没有?你可想清楚了,这不是儿戏。

阿东支支吾吾说:是,不过不懂就那个了。

我:Y同学可能怀孕了。为了慎重起见,得马上就医院做检查。

阿东:不会吧,不可能的。

阿东一下子吓懵了,不停的小声重复说“不可能”,整个人都快魔怔的傻了。

我:阿东,你先别紧张,咱先去医院检查,说不准是虚惊一场。

我稳住阿东不露声色的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商量怎么办。

我搂着阿东劝他镇定,先别让大家知道。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饭,大脑在拼命的想着办法,千万别是,一定是我搞错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Y同学不自知依然开心的样子,我觉得我好渺小,那种失望夹杂无助的心痛是我今生都无法忘记的痛。

吃完饭,阿东按照我说的把Y同学叫到一边问了Y同学这个月的DAYIMA到访了没有。Y同学还一脸的纳闷,问阿东什么意思。我和阿东走到一边,阿东告诉我以前Y同学的DAYIMA都准时到访,前后不会差两天,这个月已经推后一星期了。我心里想完了,十有八九是怀孕了。

赵洋和张毓秀早已经不耐烦了。

赵洋:你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张毓秀:为什么背着我们?

我正在担心,心里烦的要命,被她们一吵一嚷,火就上来了。

我:你们先安静一会儿。

张毓秀和赵洋一看我发飙了,也没有在说话。赵洋还朝我做鬼脸,我已经没有心情理她和张毓秀了。

我把他们四个人叫到一起,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接下里怎么办,因为我也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我:刚才对不起,不是针对任何人。

赵洋:那最好了,刚才吓死我了,认识你这么久了,第一次看见你发火。

张毓秀:有话好好说嘛

我:Y同学可能怀孕了,大家想想办法吧。

张毓秀一个箭步上前朝阿东就是一脚,阿东猝不及防倒退了好几步差一点摔倒,赵洋赶紧去扶阿东。Y同学吓得不停的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你骗人,你个骗子。

那边张毓秀、赵洋、阿东闹得不可开交,张毓秀要杀了阿东替自己的好姐妹出气,赵洋劝张毓秀别激动,这边Y同学害怕的哭起来了,还担心被学校开除,一团糟,我也被她们搞的怒火中烧。

我:都停了,我是让大家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再闹都走人。

Y同学,你先别害怕,离高考还有时间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处理还来得及,相信我,相信我们大家一定会帮你,也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的,除了我们五个人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的,你也不会被学校开除,还和以前一样学习、上课、睡觉、参加考高、上大学,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Y同学:你不会骗我吧,我怕。

张毓秀和赵洋左右搂着Y同学,不停的安抚她,阿东则六神无主的看着我。

我:阿东是我兄弟,你和张毓秀又是好同学、好姐妹,我绝对不会骗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们的,相信我们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惊慌,不要害怕,你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噩梦,梦醒了就不会害怕,我们和你在一起,陪着你,好吗?

Y同学:我听你的,听大家的。

我:现在咱们先去医院悄悄的做个检查以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当然我们希望是虚惊一场,可是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怀孕的几率很大,如果真的怀孕了,我说的是如果,那我们得打掉,必须打掉,否则被学校知道了你真的可能被学校开除,所以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人知道,其余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包括你的爸爸妈妈,明白吗?

Y同学:我明白。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让张毓秀和赵洋先回学校,由我和阿东陪着Y同学去医院检查,张毓秀不放心,我告诉她你现在必须回去,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们走得太近了,要是我们两个都上课迟到就会被老师怀疑的,赵洋也要去,我劝她回去安心学习,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去医院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引起注意,这样她们两个才十分不情愿的回学校了。

很不幸被我猜中了,Y同学真的怀孕了,知道结果后,阿东和Y同学反倒比我更镇静,也比以前更恩爱了,他们之间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手告诉我的。

我们仨个人回到学校已经是上课了,学校大门也关了,我和阿东和门卫吵了很久他也不给我们开门,等了很久我看到我们的美女语文老师在操场上跑步,我就拼命的喊老师,有老师帮忙,门卫最后乖乖的开了门。

我:你别开呀,你不是不开嘛?

老师:江晨语,你干什么?造反呢?你迟到了,他在按照学校的规定尽职尽责的坚守自己的岗位,他有错吗?再说了他是学校的教职工,你得尊重他,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看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快道歉,立即,马上,就现在。

我:谁让他脑子那么死呢?不知道变通,规定是死的,可以灵活执行。

老师:你做错事了,你还有理了?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就是他的原则和职责,校规就是规矩,任何人都必须遵守。

我也觉得自己有一点儿过分了,就勉强道了谦,告别老师就回教室了。还好高三年级的班主任都在开会,我们三个得以逃过一劫。

下了晚自习,我们五个人聚在操场上想办法,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大家不要在学校说,等明天中午大家出去商量想办法,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各自回宿舍了。

我安慰阿东,不要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阿东说一定负责到底,于是各自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我们聚到一起,商量做手术的事,我们的零花钱都是按月给的,勉强凑了不到一千块,距离四千多的费用还差很多,赵洋说她回家一趟家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两千多块,可是还不够,Y同学想去路边的小诊所随便做掉算了,我和阿东坚决不同意,必须去正规的医院做,这是最起码的。

我:余下的钱我来想办法。

张毓秀:你疯了?你去哪里弄啊?

我:你们放心吧,我觉得不做坏事,合法合理的把钱凑够。

赵洋:要不,我偷偷拿我爸爸的钱,他不会知道的。

阿东:还是算了吧,要是被你爸爸发现了就麻烦了。照晨说的办,我相信晨。

我们各自回家想办法多准备点儿钱,下午上课的时候钱已经凑了五千多,足够了,扣除做手术的钱余下的买营养品给Y同学补身体。

大家也许会纳闷,钱是怎么凑够了,我来告诉大家。原来大家凑了将近一千块,加上赵洋的两千多块,大家又从家里骗了几百块,我从我姐姐那里借了两千块,加起来正好五千多。我特别感谢我的姐姐,她根本没有问我借这么多钱干什么。我问姐姐你为什么不问我借钱干什么?姐姐说我相信我弟弟不会做坏事,不会胡来。我当时感动的差一点儿哭出来,鼻子酸酸的。

接下来Y同学给班主任请了六天假,刚开始班主任不批准,Y同学就说是特殊生理原因需要请假,班主任会意就批准了,其实越是到接近高考老师越是管得松,Y同学又回家一趟告诉爸爸妈妈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功课比较紧估计回来的次数会少点儿,她的爸爸妈妈又给了她几百块零花钱。

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张毓秀先请假两天在医院照顾,接下来赵洋请假两天去医院,再下来阿东请假两天医院,我主要负责大家功课,把该记住的重点给记住再告诉大家,我还负责大家的后勤,给大家买吃的,还要从家里带有利于Y同学术后身体恢复的饭菜。

我:东,前几天就忍着吧先不要见Y同学了,以免其他的同学知道了,对Y同学的名誉不好。

Y同学,你也别计较那么多,都是为了保密,阿东只能先不见你了,等几天后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Y同学:我知道,大家放心吧。

手术的当天,我、赵洋、阿东都没有去医院,只有张毓秀陪着Y同学做手术,医院是正规的大医院,技术没有什么问题,我那几天也紧张的要命,但是我还必须装作很镇静的样子来稳住大家,我告诫大家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别让其余的同学看出一点儿的不正常。

那几天是我们最难熬的几天,像经历地狱般的折磨一样,我们在忍耐、在坚持、在焦急、在祈祷、在盼望、在担心……在不安和痛苦中我们度过我们都觉得我们不可能熬过来的六天。

谢天谢地,我们还是坚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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