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安静,一夜酒精麻痹了的神经。但是却什么作用都没有。
睁开双眼,阳光还是那么新鲜。但是却和躺卧在床上的韩淼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比。因为他好安静。
韩淼的家人为了韩淼也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小彤也去见了韩淼的爸妈几次,但是他们变得好苍老。阳光下的皱纹,阳光下的缕缕白发。阳光下的眼泪婆娑。他们居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出租屋内。更像是一个仓库。只有一层铁皮的外表。
住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廉价的锅具,劣质的碗筷。一幅幅的映进小彤的瞳眸。原来还可以这样落魄。小彤从未想过。对,她从来只认为着已经懂得了很多,可以接受了很多。但是现实却往往会给她更大的惊喜。让她不断地适应,不断的蜕变。
小彤很想以前的那个他,那个会站起身打她的他,那个总是会吧肉丝夹给她的他,那个总是等待着她回家的那个他.
其余的记忆就都被淹没了。安静了几日,小彤也终于决定,为了他,为了所有的人。那条原本的不归之路,也变得很明亮。
小彤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的温暖,你想让它温暖的时候,它就是暖的。你想让它冷的时候,它就是冷的。就像三角形的轮子,只要你想把它当做圆形的来利用。那么早晚它都会变成圆形的用处。
这几日的安庆,夏莲萍。也没了整日以前的玩闹。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小彤其实也并不知晓。但是她却只记得,昨日回到家。墙面上已经变得很花哨,上面分别写着,‘欠债还钱。’‘不还钱就杀了你全家’等等的字样。
小彤轻抚着墙上的痕迹。面不改色的看着。随后她走出去。去超市买了几瓶墨汁,回到了家里。她看到夏莲萍在暗暗流泪。似乎很想对小彤挤出微笑,但是那微笑怎么显摆都比哭还难看。
小彤知道,并不是他们的错。她找到了一个干净的红色小桶,拼命地往里面灌注着凉水。凉水很刺激皮肤。让手指里面的骨节都不由得抽离。哗哗的声响,在桶内徘徊。
关闭了水龙头的阀门,然后小彤用力的拧开了墨汁,原本可以不必这么用力,但是又怕拉扯不开。就用着比平时还要大的多的力气。不知又多么用力,墨汁的瓶盖,在拧下来的瞬间,裂开了。
小彤倒立了墨汁,看着那一片片的黑墨不断地涌入向下。‘咕隆’‘咕隆’。
随后渐渐地看着还纯净的水变成了一片黑沫。就像是突兀的破裂了,然后污染了所有纯净的东西。一点点,随后,变成了全部。
小彤拎着红色桶具便走出了门口,对着墙壁上的那些字迹。‘啪’的全部扬了上去。墙壁被覆盖了肮脏的墨迹。那些花哨的也随之看不清楚。或许黑色可以玷污了所有的色彩吧。
安静了,都安静了。小彤蹲在门口,想起了韩淼就站立在眼前的身影。她站起身,快速跑向医院。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个预感。
“~~~”就在小彤在街道中的人群疯狂徘徊的时候。小彤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小彤怔住了神。因为手机那端的显示是‘泽宝贝。’
小彤接起电话,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许是想说的太多,但是又不能说。
“小彤,你在哪啊。我来到你家的这边了。但是我找不到你啊。”
“.为什么要来。”小彤隐约感受到对面的声音,有些许的无奈何焦急。但是她更无心关虑。
“因为我爱你啊。”
更像是理所应当的语气。但是这更像是一个锁链。
仅仅一米之隔,却变成了两个世界。良泽的潜意识里面看到一个女生矗立在人群内。行人都在擦过她的肩膀。但是她却无动于衷。良泽回过头张望。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走到身后,轻拍着小彤。
小彤回过头去,她笑了。因为她看到他笑了。
“我们去找地方吃东西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小彤回到了那个阳光。一切若回到了从前。什么都记不起。
“嗯!~”无害的脸颊上,也同样看不到受过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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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泽,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么。”小彤依旧微笑着。
“因为我来了被。”
“因为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回来找我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还希望和他重归于好唉。回到当初的甜蜜呢。”
良泽停止了手中的食物,缓缓地抬起眼神看着小彤满脸的微笑。也忽然笑着说。“小彤,你是在逗我对吧。我就知道你爱开玩笑。”
“没啊。是真的,前几天他向我求婚了。而且我发现我还是好喜欢他。以后要不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哈?”
小彤注意到,良泽的脸冷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冷。“我说过。你别开玩笑。我再问一遍.”
“不用问了。是真的。还被冉拍了照片呢。要不要我拿给你看啊?”
良泽忽然掐住了小彤的下颚,冷冷的看着她。但是小彤似乎像是什么都未经历到。依旧是那副表情。看着她眼前这个熟悉而心疼的人。众多人的眼神,不断地飘向这里。良泽微微放下了,不只因为他们的眼神,而是他看到小彤的脸颊白了。
随即良泽快速跑出了小吃店。小彤笑了,笑到眼泪夺眶而出。随即良泽拨通了小彤的电话“真的,你要幸福。以后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随即便再没了声音。只有匆匆的挂断忙碌声。
小彤试了试泪水。如释重负的笑了,随即晚间她去了火车站。临走之前趴在韩淼的床铺前睡了一个晚上。隐隐的喘息声,伴着小彤安逸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彤便登上了,回往北京的火车。小彤不担心会遇到良泽,因为她相信良泽一定会乘坐着飞机。
就在两个车厢内,同一号靠在窗前的位置。良泽与小彤隔出了回不去的空间。
同样的人群,同样的错过。小彤记着那一张阳光的面容,那一刻她希望韩淼活着。一辈子的活着。
恍然小彤来到了公园内,那座熟悉的许愿池。看着那隐隐波动的水面,小彤觉得那里有个东西在召唤着她。她仿似看到了,韩淼送给她的那个小瓶,破旧了,但是还鲜活的存在着。她一脚便踏入了许愿池内,池水迅速淹没了膝盖,小彤蹲下身体,继续抚摸着,小彤跪在了水池内。只为了那个摸索。
小彤隐隐可以嗅到水池内的反复的腐水味。还可以感受到水波在一遍一遍的浮涌着。似乎要将她的身体飘离出去。直至小彤终于摸索到了那个熟悉的形状体。她恍然的抽出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寄托。
小彤已经感受不到了寒冷,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浸泡习惯了,融入叻。那一刻的温暖,小瓶内在阳光下山捉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不引人注意的一角。小彤的一切,良泽都看到了。他想去扶起小彤,但是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他转身走了。
小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回到了曾经租住的房子内。房子还没有出租出去。因为是过年的这段时间,一般人都会回家。所以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还未被动过。小彤翻着曾经买书的时候,那些一本一本的书籍。寻找着那张覆盖着刻字的黑迹。
翻乱了一本又一本,丢弃了一本又一本。那些书籍被丢的很乱的躺卧在地上。随即小彤终于翻阅到了那张名片,夹杂在了一本破旧的书内。拿出名片,小彤把书籍撕开了两半,扔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