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色雾气可以隐形,其实就是一种隐形的法器,白一一被束缚在里面,大约数丈方圆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几人都是躺做在地上,周围是全封闭的结界,她知道,想出这法器,要么是比莫文修为更高,要么是他自己打开,否则恐怕他们插翅也难飞。见莫文躺在一旁闭目养神,心里确是一片焦急,大大有名的魔皇,如今来动手抓她们两个小人物,实在有点不同寻常,看着怀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悠然,白一一不由自责想到,难道这人是鬼帝请来的?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是自己太过自负了吗?难道又要再一次连累她?
若是被带到这魔皇的老巢,可谓后果不堪设想,白一一不明白这世上谁有资格请动一代魔皇,但是经过这短短的对决,让她明白,这便是实力的差距,她与悠然根本不能与魔皇同日而语,但是即使如此,誓死一搏也势在必行,况且她命一向很大,相信这次也死不了。
紫色雾气在空中飞行,目标竟是暖城方向。
姥姥山深处此时走出一个醉醺醺的老头,正是悠然口中的懒爷爷,老头晃悠悠的打开大树的扇门钻了进去,心里奇怪自己追踪了半天的紫色雾气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而去还具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使得自己有些恍惚,但也没多做他想,进树屋发现一切如常,便放心的继续喝酒,可是当眼睛飘向空洞的脚底旁时,老头醉酒的脑袋顿时醒了七分。
“这丫头开了结界机关?没有打斗的痕迹?糟了,这丫头定是被掳走了”老头那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桃花酿,顿时急急的冲进黑洞,打开地下隧道,向着是非城疾飞而去,老头心里念叨,可千万不要被主人的对头掳走,否则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赶紧去通知许大,老主人的探子。
懒爷爷,其实不姓懒,而是姓蓝,此时奔走在隧道中的他,内心绝对不平静,心里转过无数念头,云乡大陆,能有本事将悠然毫无声息的掳走的,根本没几个人,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老怪物,恐怕即使如十年前便名扬天下的任逍遥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小怪物可是他老头和许大等几个老家伙倾力培养的人,狡诈如狐,滑头如泥鳅,处处是她的陷阱和眼线,如今没有丝毫线索留下,只能是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丫头没有任何把握,因此没有丝毫信息留下,恐怕这次真的要栽跟头了。
而因为悠然和白一一的失踪,两人的暗处势力纷纷陷入紧张的搜寻当中,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更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不仅仅明处家族会派暗卫跟着保护,即使两人自己手上也有不小的势力,暗处守候在姥姥山下的心腹,以及被安排在暖城城外等待接应的人,纷纷陷入恐慌当中。
暖城白家大厅,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跪在一对中年夫妇面前,头戴玉冠,皮肤白皙,一身淡黄色的锦袍衬托着男子越发干净爽朗,只是一对如水的双眸此刻充满了焦躁,。
“爹,娘,我知道你们怕妹妹连累我,可是如今妹妹已经音讯全无,我做哥哥的岂能坐视不理,暗卫来报,一一已经失踪三日,即使她再聪明能干,她始终是个女孩,我要动用白家死士,不管你们同不同意”男子正是白一一的亲哥哥,白岩。
“放肆,你妹妹是我们的女儿,难道我和你娘亲会坐视不理,可是如今朝中动荡不安,帝心难测,这段时间经常更换我们这些老臣,提拔新人,若是此刻动了死士,哼,你可知道,私养死士是要抄家灭族的,难道你要因为你妹妹,而让整个家族陪葬,你让一一情何以堪”风暖的白相爷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他是一国之相,一家之长,一族之主,如此多的身份,让他无法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考虑问题,他的心里何其不哀。
“孩子,我们还是赶紧派人去天机门,一一的师傅是世外高人,一定能找回我们的一一”白夫人含泪劝道,乃是白相爷唯一的女人,但女人终究是女人,她所能想到的,只是如何借助外力,她是一个很传统很唯一的女人,就如当初她为女儿取名一一,她一生中的唯一便是白相爷,她希望女儿也能找个唯一对待她的男子疼她一辈子。
“好,你们不给令牌,我自己想办法”白岩站起身子,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愤怒,一向自得潇洒额白公子,此刻只是一个担心妹妹的哥哥。
白相爷夫妇自然不会对女儿的事情置之不理,而是一方面派人传讯给天机门,一方面派普通家丁去暗访。
此时暖城最关注的不是相府丢了千金,而是另外三件大事:其一,是玉国驾到的公主,众位皇子公子见识到这位花容月貌的公主后,便每天去专门接待的公主的庄园报到,其中以大皇子最为殷勤。
其二。是皇家在六日后举办的赏花宴,其实说白了,就是选妃宴,于是各家大臣的子女纷纷做足了功课,是取个皇家公主好呢,还是哪个皇子更值得投资。
其三,便是雷王府此刻的大小姐雷语嫣被打的半死关在了后院,原因是被查出其母王妃与管家通奸,怀疑这小姐也是野种,不仅仅将原本定好的靖将军府上的婚事给换成了庶出的二女儿,更是对外宣称,这个女儿以后就白养在后院,不会再行议婚,免得害了他人的家风,但是念在多年的情份上,将王妃送往雷王府的乡下庄园忏悔,当然不是以王妃的名义,而是一个被休弃的妇人身份。
而此刻相府都自顾不暇,虽然白夫人与雷王府的王妃是手帕之交,更是表姐妹的血亲关系,白一一与雷语嫣也交情匪浅,但是此时此刻,白夫人也顾不上雷王妃的事情,况且那是外姓王爷的家事,她一个女人也无法做些什么,虽然不信外界传言,但也只能感叹对方福薄。
此时雷王府的后院,一个少女正披头散发的昏躺在一个破旧的柴房,满身都是殷红的鞭打痕迹,旁边坐着一个丫鬟隐隐哭泣的低头为其擦着身子。
“小姐,你这是何苦,只要您一声令下,嫣然阁随时可以灭了整个王府,如今倒是让自己伤成这样,您这是给王妃看的吗?可是王妃即使再心疼,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如今您修为被封,又中毒在身,王妃被拘禁,咱们又投鼠忌器,您这样让秋儿很心疼,这可如何是好”丫鬟一边用药膏擦拭着雷语嫣的身体,一边在心疼的劝慰,她知道小姐有意识,如今两人被关在这里,自己又自是个弱女子,丫头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如是连你都觉得痛了,娘亲一定会心疼我,她会答应随我离开的,可是为何她走的时候都不看我一眼?为何?难道这十五年的疼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假的吗?”躺着的少女泪水早已沾满了脸颊,可眼底的绝望却让她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体内早已因为威胁而被下了百日散,所谓百日散,不过是让她百日之内慢慢颓废枯萎而死,但是也不是无解,但是此刻的雷语嫣却没有丝毫的求生念头,若是悠然见到,必定能认出,这位少女,便是当初在荒野森林里与靖公子包了整个客栈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