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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迷

漆黑的街道伴随着蝉的鸣叫,和顾夕妈妈分离后已经快要入夜了,才七点,难不成今天有暴风雨?

闷热的夜,令人窒息,随着狂风吹过,雨帘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雨猛烈地敲打着屋顶,冲击着玻璃,奏出激动人心的乐章。

道路中间的树被刮得东倒西歪,倾盆大雨很快使门前的公路变成了泽国。

我在公路车站牌旁的亭子里躲雨,我突然觉得这场暴风雨很美….

手机像是随着暴风雨声一同不安分的躁动起来,我搓-着手臂接起电话“喂。”

“小柠啊,你在哪啊,外面下暴雨了怎么还没回家?”老妈的声音略带点责备,爸爸那粗矿的嗓子突然冒出来

“死丫头,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鬼混。”

我妈跟我爸不同,我妈在我小时候管的特别严厉,而我爸则是在我长大后严加看管。

“我…去苏冉家学习了一会儿…然后出门就遇上了暴雨,等雨停了我就回家啊。”

冉冉啊,抱歉啊,借你来为我挡住狂吼。

“要不我来给你送伞。”这么大的雨出门都不行好把。

“不用了不用了,等一会儿没准雨就停了呢。”让他们在这暴风雨中来送伞,摔倒了怎么办,好歹我也是个高三的人了,这点小风小雨还是经得住的。

“雨小了就赶紧回来!”老爸严厉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

“知道啦,挂啦,打雷了。”

“嗯。”只听那边一声闷-哼就把电话挂了。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谁那么不怕死阿,打雷的还打电话“喂。”

“你在哪?!”电话那头是黎轩急促的声音

“我在XX车站,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在那等我,别走开!”

“嘟嘟嘟…”居然这么快就把电话挂了?以为他是大老板啊!想挂就挂!

我漫不经心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儿,突然,一道强光刺入我的眼睛。

只见那车开的摇摇摆摆,也许是路面打滑的缘故,车子一下子左一下子右,我赶快退让到一边去,可是那辆车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加快了速度向我冲来

瞬间,电闪雷鸣之即,那辆车毫不留情的撞向了我。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过身,却因空间太过窄小,车子又十分的庞大,车身狠狠的撞上了我的脊梁骨,我被撞到在地。

昏迷前我还保留着一丝神志,我摸到了一块黏稠的胶状物,我似乎听见司机焦急的喊叫声和电闪雷鸣声,还有…黎轩焦急的叫喊声。

当我朦胧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的床边坐着我爸妈,还有我的好闺蜜苏冉,还有黎轩。

我稍稍动了动我的手指。“小柠,你终于醒了啊!”我看见妈妈眼角的泪水。

“妈….”我艰难的开口。

“都说了让我去接你,你偏不听!”我爸一边骂着我一边心疼的看着我。

“我的小柠檬啊,你吓死我了!”苏冉在我旁边嚎啕大哭。闺蜜冉冉最爱唤我柠檬。

“好啦,傻冉冉,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别哭啦。”我摸-摸她的脑袋。

“阿姨,叔叔,夏青柠醒了难道不要去叫医生来嘛?”黎轩提醒我爸妈。

我好奇的看着他,叫医生他可以去啊,干嘛叫我爸妈去。“对对对,我们这就去”

二老毫无疑问的就冲去找医生了。

“黎轩!为什么把我爸妈支开。”我瞪着他

“哟,这小脑子突然聪明啦。”他戏虐的摸-摸我的头,要是我能动我一定揍死他。

“别开玩笑!严肃点!”我板着脸无奈的看着他。

“在你昏迷的这三天里,那个肇事司机来找过你爸妈,还赔了钱。”黎轩沉重的说

“我当然知道啦,肯定要赔钱的,但我不知道的是居然这么积极主动。”我嬉皮笑脸的回了他一句,他用眼神示意我闭嘴。

苏冉又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车祸。”

“路面打滑,司机不小心撞到我呗!”我想想那天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

“白痴啊你!谁会在暴风雨天里开车出来兜风?”苏冉狠狠的敲了我一下

“你们是说…这是故意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赔钱啊,不怕被抓吗?有病啊。

“对。那天下午我们去医院看顾夕,因为听说她又割腕了,我和苏冉打算去劝劝她,顺便找顾夏谈谈,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们听到了惊人的事…”

黎轩严肃的表情让我肃然起敬,他的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深意。他把那天他们所听到的重复说给我听了一遍。

顾天殷说“夕儿啊,你别多想了,小夏谁也不会娶,只会娶你!”

顾夕惊喜的叫到“爸..你会为我做主的对嘛?”

“当然,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小公主啊!”顾天殷宠溺的说。

“可是…那个夏青柠好讨厌哦,一直缠着夏。”孩子般的语气撒娇着。

“夕儿很讨厌她吗?醒来的那天你叫的第二个人就是她哦。”

“那是因为她是我的情敌!我在梦里梦见她死了,然后夏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顾夕得意的说着自己的梦境。

“你希望她死?”顾天殷好奇的问道

“嗯!”顾夕天真的语气让人心软。

“那爸爸帮你好不好?…”顾天殷似乎被女儿给说动了。

“真的嘛?可是…不要弄死,只要受点伤就好啦,我可不想我爸爸因为她而被牵连!”顾夕撒娇的依偎在顾天殷的怀里。

“爸爸为了你什么事都可以做。”

“停!”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更没有勇气去听之后他们的计划。我的心已经没有力气去承受这一切了。

我的亲妹妹唆使着她爸来杀了我,在她的心里我就该死对嘛!

“我累了..你们走把。”我闭上眼睛,突然有一个念想,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撞死。

他们似乎打算离开,我又想起“不要告诉顾夏这件事,我住院了也不要和他说。”

“你要不要这么傻?!你本来可以告他们一家的,现在你却要放过他们就算了,你还不让顾夏知道!”黎轩不受控制的怒吼。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护士小姐友情提示他。

苏冉不好意思的跟护士小姐道歉,感觉拉着黎轩走了。

“小柠,医生来了。”我听见妈妈的声音,又睁开了眼。

我对医生友好的笑笑。他为我检查了身体,含笑说道“已经无大碍了,只要好好的休养就没事了。以后要小心用腰。”

“谢谢医生,谢谢。”老爸急忙道谢,妈妈责走到我床边为我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小口水,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没有笑,只是平淡的说“爸妈,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有爸妈在呢。”我很安心的睡着了,也许是因为这句话,也许是因为心太累了。

今晚,我做了一个短暂而又痛苦的梦。梦里,我和顾夏幸福的牵着手在游乐场里游走,突然一辆车快速向我开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高挑而美丽的女子,她讽刺的嘲笑着我“哼,你是不配和夏在一起的!你本来就该死!”我没有力气去反驳,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正在被抽干,我下意识的寻找顾夏的踪影“夏…”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美丽的女子身旁,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根本不配做我女朋友!”

我好难过,难过到就想这样死去,可尽管血液已经被抽干殆尽,我还是没有闭上眼,我好想全部都说出来,告诉顾夏,我爱他,我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不想伤害他,我想告诉顾夕我是她亲姐姐!

他们冷笑着离开,我没了力气去面对这一切,只能在心里呐喊,不要,不要走,顾夏你说了要我相信你的!

你可知上天是不公平的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却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

我缓缓的闭上眼,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憧憬和留恋。有时候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柠柠,你怎么哭了?还在说梦话。”老妈一直在旁边不停地推我,我醒来发觉我脸已被泪水打湿,枕头也被打湿一块。

“妈…我说什么了?”我突然很害怕自己吧真-相说出来了。

“你说不要不要离开什么的..你是不是作恶梦了?”老妈揪心的看着我,可我的心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噩梦吗?那不是噩梦,那是我内心的恐惧,我对真想的害怕,对失去的害怕…

我们都是在慢慢地学会长大,经历各种各样的艰辛,一些是从前从来都没有体会到的,我们慢慢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和依靠的,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我们对待我们一样了,他们都是那么的功利,那么的现实,在那些落寞的日子,我们也看透了许多的人与事,我们真正的长大了。

次日,我早早的醒来,老爸赶去上班,老妈留下来照顾我。

“青柠有没有想我们呀!?”苏冉的声音活泼而富有动力,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声音了。

“当然想了啊!”她的身后跟着黎轩。

我不满的说道“怎么黎小研他们都没来啊!好没良心!”

“知足啦,今天星期四,上课呢。”苏冉带来了我爱吃的东西。

我喃喃自语道“又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你说什么?”苏冉水灵灵的大眼睛瞥了我一眼,又继续忙着把吃的拿出来。

“没。你们怎么不要上课啊?”我勉强的笑了笑。

“现在是早上啊,我们特意来早点找你来了。”

有这两个好友,我夏青拧这辈子值了。

“妈..我有点事想跟他们说,您能回避一下吗?”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妈妈。

“唉,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我听不得的,算了,你们说吧。”

老妈不满的叹了口气,踱步走了出去。

“黎轩,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抬眼看着他

“嗯?”

“做我男朋友把。”或许我从没想过我会对除顾夏以外的人说这句话,但是今天我说了。

“啊?”苏冉和黎轩同时叫起。“没发烧啊,怎么了你。”苏冉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就这样吧。”我瞪了她一眼。

黎轩没有说话,而是深沉的看着我,欲言又罢。

“可以吗?不可以的话我也不勉强,若是你觉得我把你当棋子来用了,你可以拒绝。”我垂下眼帘,不再去看着他。

“我愿意当你的棋子。”

你是否曾经因为一句话,一个举止感动的泪流满面,从此你就信以为真了,他就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也许是你把故事太当真了。

我错愕的看着他,我没有想到他会答应,有一瞬间我后悔了,可是这个世道不容我对自己以外的人心软。说的透彻一点,也只是他甘愿被我利用,而我不该对他动情,即使他把话说的怎么动听。

“谢谢你。”

他双眸中的波澜我看的一清二楚,或许他此刻很高兴把。

我和黎轩高一认识的,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调戏我,但是我被他的容貌所震慑。绝对不亚于顾夏的容貌,只是他的这张脸带有一丝玩味,而顾夏则是霸道,严肃。

和黎轩三年来的相处我也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这也让我真正的明白,表面越是花心的人,内心里越是渴望一份真切的感情。

高二一年他向我表达过他内心的渴望,但那个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顾夏。他那个时候被我拒绝了,却还是笑着说“没事儿,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只不过是来发泄一下而已,毕竟我身边这么多的美女!”后来他还喃喃道“要是我比他更快一步进入你的心就好了…”

我那个时候装作没听清楚,再问了他一遍。他嬉皮笑脸的转身走了,我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悲伤,背影的凄凉让我心中疼了一番。

我没有告诉他,我和顾夏的那段相遇是多么的让我心暖,每次想起和他的相遇我就不自觉的会笑。即使他出现的比顾夏更早,也不会是进入我心里的那个人。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我牵着黎轩来到了顾夕所住的这家医院。

“夏,我们分手吧。”

他比之前那次还要瘦弱,让我意识到,我还不快点结束这段孽缘,我会更加伤害到他。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闹起来,而是苦笑道“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我不禁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这么一个多月你没来看我你以为我不会怀疑吗?而且我爸妈还找了人跟踪你,虽然我知道后已经阻止过他们了,但是他们居然一直在跟踪你!后来,我爸妈带着一支录音笔走到我面前,嘲讽我,听听你一直在执着的女人现在都干了什么?我怀疑,但怀疑的不是你,而是我爸妈,因为他们可能会为了让我离开你而欺骗我。可是你知道我在录音笔里听见什么了吗?你主动对他说要他做你男朋友!”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锋利的光,想要杀人的光。

我很害怕,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可我也很失望,他居然会怀疑我,就凭这一句话,就凭我这么久没去看他。那么他又可曾知道我为什么一个多月没来见他,我又为什么一直提出分手,我又为什么无数次信任他!

“就凭这个?”我哽咽着说。

“呵,当然不止了。还有这些照片!就在一个星期前拍的。”他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拿起照片看了又看,一张是我和黎轩在【记住我---M】一起吃蛋糕的情景,照片里我笑的很快乐,我不知道那天原来我这么快乐。那一天我只是要求黎轩陪我去怀旧一下我和顾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自私的利用黎轩,但他没有拒绝。

还有一张是在游乐场的,我第一次看见自己那么发自内心的笑意,我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

“呵,承认了?你背着我跟我的好兄弟在一起就算了,你还和他一起去我们曾属于我们的地方,你这是什么意思?寂寞了?还是饥渴了?贱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如果骂我可以让他恨我的话,那就尽管骂把。

他突然冲上前,扣住我的脑袋,狠狠的咬下了我的唇,这是惩罚的吻,我好难受。血液的味道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

突然顾夏被推开,黎轩挥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出现了一抹淤青,痛在了我的心上。

我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嘴角“痛吗?”

“滚!”他一把推开我,黎轩把我扶起来。

“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资格怪她。”黎轩平稳的跟他说话。

“那你有什么资格?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作为兄弟的你,抢别人女朋友就这么光荣?”顾夏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这时,顾夕回来了。“你们怎么在这?”

呵,她好奇的事,为什么我会这么早出院把。

他一把搂过顾夕,“夏青柠,我告诉你,是我甩了你!而且我一定会娶顾夕的,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

痛彻心扉,我算是明白了这个意思。他当着我的面,和顾夕两唇相纠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哭了。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院,我只听黎轩说“顾夏也被陷害了。”

他被陷害了又怎样,他不信任我,我也不想再去深究。

我打电话把黎轩约了出来。

“我们的戏已经演足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很悠闲的看着我,不过眉头一直紧缩着“你还不能就这么甩了我,我还需要作为男朋友的身份来保护你。”

“黎轩….你不必要对我那么好。”这些孽缘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你好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走进了我的心,我爱你。”他很煽情,眼神里充满了暖意。可我这颗心早就已经为他封死。

“我只是对你有好感..喜欢你而已。”我并不讨厌黎轩但也并不代表着爱。

“我知道爱和喜欢是不同的。但是,我想要守护你。”

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只是垂着头。

“你放心,是我自己一定要守在你身边的,你不必难过。”他很喜欢笑,我也很喜欢看他的笑,总是能带着我也开心。

“那你守护我直到我们都找到自己心仪的人之前好嘛?”我几乎是以请求的语气,我不想再去祸害一个人,连带他的一生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安慰我说到“好。”他嘴角扬起的笑意,怎能让我不明白他心里所想呢。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只有你能让人回味,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可以爱到老去,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

在初识黎轩的时候他确实带给我温馨,但那是深藏心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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