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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陈一鸣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不禁说了一句:“新四军也是国军,你看,你的帽子上也是青天白日。”

黄天明听罢,不觉笑了:“对对对,你说得也对。只是,如果顾祝同也这么看,那皖南事变就不会发生了。”

说起“皖南事变”,陈一鸣的脸上现出了尴尬:“顾长官怎么看我不知道,也无权过问。可是作为个人,我从来就没有把新四军和八路军看作异端——因为,你们现在也是校长领导下的军队,我们一起在打日本!”

黄天明听了,不禁情绪复杂地笑了一下:“听说你刚才出去转了转,对共产党和新四军你怎么看?”

陈一鸣想了想回答:“新四军是好队伍,对老百姓跟一家人似的。对共党,我没有深入了解,我不能评价。但是你们帮我和我的部下很多次,这一次又把我从日本特务机关里救出来,我很感激!”

黄天明问:“没了?”

陈一鸣说:“没了。”

黄天明望着陈一鸣笑了:“我听云晴说,你希望我们接收你的小队,可你却不肯来,到底是为什么?”

陈一鸣说:“我的弟兄们本来就不是党国的人,参加军统是被迫的,但是他们都是英雄,是抗日的战士!可是军统却早就有意加害我们,我想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如果跟了你们,他们的一身本事和报国的心我想不至于被埋没。”

黄天明静静地听着陈一鸣的话,想了一下,又轻轻地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还准备回重庆?”

陈一鸣道:“是的,我是国民革命军的中校军官,我宣誓过效忠校长和国民政府,宣誓效忠三民主义。”

黄天明听了,看着陈一鸣,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一鸣,我知道你爱我们中国,但是我们走的路不同。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走的是一条黑道,你难道真的要跟你的委员长走到底吗?”

陈一鸣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或许,这是一条黑道儿,但眼下我还不能下这样的结沦!一臣不侍二主,所以,我眼下只能作这种选择。”

黄天明听罢叹了口气,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真诚地望着陈一鸣:“好吧一鸣,我们尊重你的选择,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们送你回去!”

陈一鸣听了,感激地望着黄天明:“谢谢!”

黄天明握握陈一鸣的手转身要走,陈一鸣叫住了他。

陈一鸣问:“那个救我的日本人,他……他现在是不是……”

陈一鸣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黄天明明白了,他望着陈一鸣叹口气说:“他被俘了。不过现在还活着。”

陈一鸣望着黄天明,喉头动了一下:“他……他是你们的同志吧,他是个英雄!”

“好,记住他的名字吧——他叫岩本。”

“岩本,我要去救他!”

“现在不行!中村雄吸取了教训,我们又没有内应,要救出他很难。估计中村雄现在还不会把他怎么样,等你养好伤我们再商量吧。哦,对了,云晴有任务,把你送回来的当天她就赶回去了。她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黄天明说着,把一封信交给陈一鸣,自己转身走了。

陈一鸣默默地坐下来,打开了黄云晴留给他的信。

黄云晴在信中写道:“一鸣,我有任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能把你救出来,看到你还能平安地活着,我就放心了。我哥哥说过,自从你舍命救了我们,你的命运就和我们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作为抗日英雄,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和哥哥感到高兴,可是作为一种命运的选择,你的决定令我们感到担忧!我时常在想,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成了我们的同志,我们能肩并肩地战斗在一起,那我该是怎样的幸福啊,我盼望着那一天……爱你的,云晴。”

看了黄云晴的信,陈一鸣不禁感慨万千。他把手里的信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阳偏西,屋子里渐渐地暗下来,他才收起信来倒在床上,久久地看着窗外……

8

十几天以后,在重庆军统局大门口,赫然走来一个身穿长衫、个子高高的人。他站在大楼门前,感慨万千地看着楼顶上悬挂的国旗。

站岗的哨兵见了,忍不住过来问:“哎,你是干什么的?”

陈一鸣扫了一眼哨兵,闷声回答:“我找戴老板。”

哨兵一听愣住了:“你找戴老板?你是谁?”

“我是陈一鸣。”

“陈一鸣?你就是报纸上报道过的那个陈一鸣?”

“对,我就是陈一鸣。”

“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你不是被日本人抓去——”

“少啰唆,你倒是放不放我进去?!”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报告。”值班的哨兵听了,赶紧抓起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被一块黑布罩住脑袋的陈一鸣在几个宪兵的押解下进了一间屋子。他刚坐下,就被蜂拥而来的打手一下子按在了椅子上,并且给戴上了手铐。随后,他头上蒙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陈一鸣半睁着眼睛,努力适应这里的光线,这才发现,他居然被押进了审讯室。陈一鸣正要说话,一个打手便冲过来,一拳打在陈一鸣的胸口上,陈一鸣一下子便仰倒在地上!

那个打手说:“说!共匪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

陈一鸣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大声地回了一句:“我没有任务!”

那个打手又说:“你敢嘴硬?”

打手说完,另外几个打手便冲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陈一鸣的头就被按进了水池子里!

陈一鸣努力地憋着气,以免池子的水呛进自己的鼻子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一个打手猛地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陈一鸣的裆部。

陈一鸣在水里立刻张大了嘴,随后便被池子里的水呛得喷出血来。打手们过了一会儿,又把陈一鸣的头从水里拽了出来!

那打手狠狠地说:“说?!你是怎么跟共匪勾结的?!”

谁知没等陈一鸣回答,打手们便立刻围上来,对陈一鸣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陈一鸣勉强地挺起来晃了晃,便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那个负责刑讯的打手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毛人凤办公室的门——

打手道:“报告,毛先生。”毛人凤说:“怎么,有结果了?”

打手听罢,高高兴兴地拿出了审讯笔录:“毛先生,陈一鸣已经在笔录上签字了?”

“什么,签字了?像陈一鸣这样的人也会屈服?”毛人凤听了,很不相信地看着对方。

打手见状,讨好地笑了笑:“嘿嘿,毛先生,陈一鸣已经被我们打晕了。我们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在审讯笔录上按的手印儿!”

毛人凤听罢,望着打手不由得笑了:“我谅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毛人凤说着,伸手拿过来看了看,不觉笑了笑:“行了,有这个就行了。凭着这一张纸,也足够判他死罪了。审讯笔录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毛先生。”打手应了一声,点头哈腰地走了。

打手走了以后,毛人凤拿着审讯笔录很快便去了戴笠的办公室。

毛人凤高兴地说:“老板,已经全部搞定了。”

戴笠听罢,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是吗,这么痛快?齐石,马上去军法处开死刑判决书,我来签字。”

毛人凤道:“是。”

毛人凤应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道:“干掉陈一鸣那伙人,算是了却了我的一块心病啊!齐石,此事要越快越好,一定要注意保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说完,很快就走了。回到办公室以后,他立刻叫来了田伯涛。

毛人凤说:“伯涛,口袋里是有关陈一鸣等人的材料,你马上回去整理一下送到军法处;顺便起草一份判决书,陈一鸣等七人一律死刑!”

田伯涛看了一眼毛人凤说:“哦……是。”

田伯涛愣了一下,便赶紧拿起资料走了。

9

第二天早晨,戴笠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何应钦的电话。

何应钦在电话里说:“戴老板,听说陈一鸣已经回来了?”

戴笠说:“啊……啊是,何总司令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何应钦笑道:“呵呵,我不仅知道陈一鸣回来了,我还听说戴老板打算除掉他。”

戴笠问:“这……何司令,您这是什么意思?陈一鸣投靠共党,事实已经确凿,我们正要讨论对他的处理。”

何应钦道:“戴老板,关于对陈一鸣的处理意见,你们就不要讨论了。”

戴笠道:“为什么?”

何应钦道:“因为委座已经知道了陈一鸣的事情。”

戴笠道:“委座?委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不是你——”

何应钦大笑:“哈……委座的消息渠道当然是很多的,我就是不报告,他也会知道的。好了,我向你口头传达委座的指示——陈一鸣乃党国英雄,陈一鸣之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决定!好了,委座的指令我传达完了,你好自为之吧。”

何应钦说完,没等戴笠再说什么,就撂了电话。戴笠愣了好一阵,才放下电话。就在这时,毛人凤匆匆地走了进来。

毛人凤道:“老板。军法处的判决书已经打印好,请您签字。”

戴笠向毛人凤无力地挥挥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毛人凤见了不觉一愣。

毛人凤忙问:“老板,怎么了?”

戴笠摇摇头:“何老狗来电话了,传达了委座的指令,陈一鸣的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办理。”

“什么?”毛人凤听了戴笠的话,也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戴笠听了,立刻变得脸色铁青:“齐石,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在咱们的内部,一定出了吃里爬外的人!你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毛人凤说:“那,老板,陈一鸣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戴笠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办?不办!委员长的指令,谁敢不办?敢跟委员长拗着,还想不想活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答应了一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说:“你马上订一桌酒席,我要亲自款待陈一鸣。”

毛人凤说:“老板,这……这还有用吗?”

戴笠说:“下雨补漏,为时不晚,我总不能等房子塌了再补漏吧?齐石,你还看不出来吗?校长之所以不惜伤了军统的脸面力保陈一鸣,肯定是听信了何老狗等人的话,要重用他了!我们眼下是树敌容易交友难,陈一鸣虽然不能成为我们团体的朋友,但也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酒席宴上我要亲口告诉他——与团体为敌是不明智的!”

毛人凤想了想,点点头:“老板,你这样做是对的。好,我这就去办!”

毛人凤说完快步走了,戴笠一屁股坐下来,顿时觉得浑身无力。

10

集中营的院子里,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敢死队员们此时已经被暴热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就在这个时候,集中营的围墙外响起了汽车声,随后,大门打开,两辆吉普车开了进来。

队员们看着开进来的吉普车,不免感到惊愕。

“妈的!这帮家伙,看来真要对我们下手了!”小K望着停下来的吉普车,最先说了一句。

“他妈的,老子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这帮家伙!”燕子六紧跟着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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