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新上任的爷爷
姜鸿和村长表弟陪少锋一起去上户籍，在路上少锋去烟酒店买了几张500元的购物卡，到了东街村里先找村长，塞了张卡给村长的孙子买糖吃，要先把村里的落实了，再把户籍给转出来，这边要是不收，一旦转出来就很麻烦，村长叫上村支书还叫上本村里姜姓的长老协商，这一协商快到中午了才决定好，大家都同意少锋过继给姜鸿，但是孙辈，而不是子辈，姜鸿的房子太破了，要是刮台风什么的，少然必须要把老人接回去住几天，这店铺的租金收入归姜鸿全权支配，说白了就是老了少锋能继承这套破烂的房子，还有的就是现在转了个户籍，别的什么都暂时要不到，少锋也欣然同意了大家的决定，但他提出来，要是房子真的被台风刮坏什么的，就由他掏钱重建（心中还苦乐着，老子现在穷的只有钱了），当然中午在村长家吃的饭，少锋主动要求帮忙做菜，端菜。在坐的几位不是亲戚就是同族的人，都知道姜鸿不容易，但是姜鸿就这么间破烂房子，下一个台风不倒，下下个也会倒。
姜鸿的亲侄子家境倒是蛮好的，但全家出国了，几年难得回来一趟，远房点的，谁愿意负担这样一位老人呀，居说这个月初还去了市里检查，验出来是癌症晚期了，医生说最多只能活个一年半，这村里说被阎王判了死刑的人了，这光药费光吃中药得花个10万以上吧，这地基也就20万左右。这H镇的一个丧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办的起的，要是亲生儿子办差点没有人会说，这过继的办的差，人会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保守算下耗个10万很容易。大家心知肚明，老人要是走的早还好，要是走的太晚，这一天天可都是钱呀。村长开出那个同意接纳的证明后，大家就各自散了，少锋拿上证明和三人一起回去。
姜鸿家离菜市场真的很近，就只隔了一条桥，刚开始姜鸿还说去饭馆点菜吃，少锋没同意，他说菜场这么近就去买点菜来自己做，在车上拿出一小蓝子青菜、荷兰豆、白萝卜、竹笋。少锋的围墙外是村里的竹子地，每年冬天少锋这边地上经常会裂开一条缝，那时少锋拿起锄头扒开土，就能挖出一大堆的美味的笋，离竹笋上市还有一个来月，少锋每样都留了能炒一盘子差不多，其他的菜留蓝子里提到店铺里送给卖海鲜的老板，老板经常会给少锋送点海鲜什么的，少锋每次下来一准都会带菜和水果。老板拿了菜后给少锋装了几只棱子蟹，少锋又去买了点排骨就提着蓝子回去。回到姜鸿家里，把棱子蟹给洗干净，锅里放点水，加料酒，姜片，葱，煮开。放入梭子蟹隔水蒸。洗了三小杯的大米，加了比大米高了一厘米左右的水后直接把电饭煲点了做饭键。蒸12--15分钟后，用姜末，鲜抽，糖，胡椒粉等调汁摆在桌上，又把水烧烫把排骨放下去，去血污。中午就做了个清蒸棱子蟹、白萝卜排骨汤、荷兰豆炒肉末、蒜蓉青菜、雪菜炒竹笋，姜鸿和村长早就被菜香引到桌子前坐好等待上菜。
大家茶足饭饱后休息一下，姜鸿把户口本交给少锋，2点钟少锋先去林业局把户籍迁出来，去了林业局把这些该拿的证明全开来己经4点钟了，到了镇里的户籍管理中心把资料递过去，这窗口办理的效果还真的跟领导不太一样，窗口办事就是效率。十来分钟就输入电脑，姜鸿的户籍上多了个孙子姜少锋。拿到户籍本的同时，少锋好像感到自己突然间有根了一样。带着愉悦的心情，一路吹着口哨开车回姜鸿这个新出炉的便宜爷爷家去。
到家后把户口本交给了爷爷，姜鸿和村长下午翻了下黄历，这个月的20日也就是下星期天的日子很好，姜鸿是打算把族里的亲房，还有朋友全部叫过来，正式介绍少锋给大家认识。少锋想到一个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说不定去乡下空气好了身体会好点的。想到就做，就跟爷爷和村长商量着，20日办完酒席后就搬到少锋家里去住些时间，要是老爷子想家了少锋就送他过来住几天，说完和村长起来告辞回家。
超市依旧生意红红火火，可是少锋这边显的冷冷清清，唉早知道就早点把老人接过来住，犯不着人个人在乱想，甩下头，去杂物间拿着草耙和育苗盆去后山育些瓜和豆苗。等人累了，就摘了点菜，掏几棵蛋回去做饭去。饭后去超市买了几张请贴，用针式打印机打出来后，开车给刘文博和陈金鑫送了过去，日期是20日那天，认亲酒定在东横街村的姜家祠堂举行。他又给蒋敏琴打了电话邀请她和冬冬20日这天一定要过来，电话还没挂断，就显示有来电占线，匆忙聊了几句就挂了，看是张思聪打过来的，兄弟你太不上道了，都有爷爷了还不叫老子去喝杯酒，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呀，我刚退伍回家，以后有事记的找兄弟我，还有记的给兄弟我留6个坐位，当然刘文博和陈金鑫这两二货不自在内，话一说完就咔嚓挂断电话了。
20日一转眼就到了，少锋的酒占了1桌，老爷子占了4桌。来的人不多，19日少锋就把家里上了年份的石斛酒和石斛花酒葡萄酒给挖出来，给每人回礼就是石斛酒和石斛花酒一对，白沙糖枇杷一小蓝子（约五斤重），二个木头做的六盒，六盒里分别装了松糕、肉、香菇、肉耳、长寿面（普通的面）、桂园，给老爷子买了一套衣服、鞋子，一只2千元的石英表，二箱子红鸡蛋等。陈金鑫主动去借了辆柳州五菱的小货车，等装好后发现满满一车，开出去东街祠堂，车子刚到祠堂，就有几个居说是亲房叔叔、伯伯的来帮忙一起搬东西。大家原以为老爷子是被人骗了，人家想骗他的那坐地基，今年的地基比去年贵的多了，但现在就是行家一出手你就知道有没有了，这一大车子里，这个石斛酒在卸的时候少锋就盯着，要求小心轻放，一对对的，有60对，葡萄酒都是用坛装的，居运示西过来的小伙说光这个红鸡蛋别人用鸭蛋来做，少锋硬是买了土鸡蛋，又去山上割了煮蛋藤，那种藤煮了蛋也是红的，可是胜在无公害呀（真的有这种藤，小时候拔来煮过蛋，青青的草，可没想到把蛋放下去煮了捞出来后就变红了，不过最近几年大家都没用这些草了，山上去转了下也几乎没看到了）。
九点钟张思聪、杨浩然、张子默、许鹏飞、倪乐鹏、王天宇一齐到来，份子钱倒是出了8份，说还有二份分别是蒋凯瑞和陈元朗的，少锋收了蒋凯瑞的，把陈元朗的还给了张思聪，说了句是兄弟就退回去。要是有人告诉少锋陈元朗不知道这事，少锋还真的不信了，陈家少爷是什么人呀，家里做什么事能瞒的过他。这事陈元朗要是真有心早就跳出来了，就是帮说一句话，少锋也不会怕有人对他户籍使阴招，急忙找靠山把自己都给过继了。张思聪楞了下，把红包抽了一个回去，笑着拍了下少锋的肩，转身找杨浩然他们去了，少锋很明白张思聪和他的关系肯定没有陈元朗铁，但他不在乎，不是朋友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别坑他就行。要是像张志强这样的朋友，一个也能把他少锋害的掉了工作，又得转户籍。不是真心对他好的朋友他也真心不太想要，你是我朋友，你当了官了，可是当我和你的利益相关时你把我卖了，难不成我边帮你数钱边说谢谢你帮我卖了个好价嘛。
张思聪没有发表意见就是表明了他站的是陈元朗的队了，少锋想到这点打了电话叫了海鲜店老板过来撑下场面，做生意人满滑着，能帮他撑一下，果然十来分钟后张思聪和王天宇说家中有急事先告辞了。少锋把枇杷每人给了一蓝，份子钱装在红包给塞到蓝子里，出发五分钟后发了条短信说明回礼钱在蓝子里。海鲜店老板带着儿子抬了一筐子蝤蠓上门来，中午10点酒席开始了，蒋敏琴，刘文博夫妻看少锋脸色沉稳，也松了口气，张思聪走时刘文博只差开骂，陈金鑫夫妻的脸可是全程的黑，这袁利平更冷冷地说道，你这些朋友是来砸场子的吧。
酒过半旬，仪式正式开始，族长坐在祠堂正北侧的正厅椅子上，边上坐着姜鸿，少锋被牵过去，敬了族长、姜鸿（以后就直接叫爷爷了）、村长酒后，由亲房的一个大伯陪着每桌打招乎，介绍几位长辈和同辈给少锋认识。当然长辈的大家都没随份子钱，可是叫了声伯伯、爷爷、叔叔的就要给一个红包，4桌酒敬下来，少锋至少收了20来个红包。敬到刘文博他们这桌时，陈金鑫拿出大家早就买好的金手链送给少锋爷爷。这手链把村里老人的眼都亮闪了，人家根本就是个土豪，只求亲，不求钱了，谁现在要是还怀疑少锋贪图姜鸿那么间破房子呀。
下午酒终人散，少锋把长辈们给的红包拿出来交给爷爷，爷爷笑着把红包塞到少锋的兜里，少锋这次正式跟爷爷提出邀请，请他去家里坐个几天，老爷子脸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一样，少锋和村长帮忙把衣服和药收拾好，把门锁好，一起回少锋的乡下老家，老爷子一住进来就喜欢上了这地方，依山傍水呀，老爷子感到这是老天给他的补偿呀，临老快死了送了这个一个大礼来，东横街的村长带上族长和本村的村长过来看老爷子几次，这一来一往要不是少锋余下的房间全部都租出去了，他们也想留在这里生活呢，族长回村后，一个劲的说这老天终于给姜鸿补偿了，少锋最近闲了下来，早上少锋会摘些菜去批发，老爷子会拿到超市对面摆摊卖，下班后就一二个小时，少锋看爷爷身体还能支持就由着他去，怕他呆家里时间长了会闷。每星期一少锋就会带上爷爷去医院复查，又送他去东横街玩一天，等下午3点多开车把他接回家吃饭。
这天少锋陪爷爷一起去完检查，医生确定了癌细胞扩散的速度没有原来快，继续保持下去说不定能撑个3-4年，从医院出来，爷爷依旧叫少锋把他送去族长家里，少锋今天中午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但他总不能跟着爷爷去别人家蹭饭吃吧，把早就装在蓝子里的土鸡蛋给族长送了过去，交代了下说下午3点就回来接他后就开车走了，这下午才一点半少锋的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少锋打午睡被吵醒，一接电话居然说他爷爷不行了，叫他快去镇医院，少锋赶紧拿起车钥匙，一路把速度开到底，也不知道怎么到了医院，摇摇晃晃到了重病监护室，相处了一年时间的，少锋都没想过他不是亲爷爷，他早就是他的亲爷爷了呀。种菜时少锋在种，爷爷在边上能搭把手就搭，不能搭把手就会跟少锋说他曾经的年轻、说他的老婆、说他的儿子、今天早上少锋还跟他说，要是一直都保持这样下去，等春节过他带爷爷去北京，去看故宫、看长城、看天安门。言优在耳，少锋很不想承认那个隔了一堵墙里躺着不会动的就是爷爷，医生在往返不停的急步走着，这时门打开了一下，出来位40多岁的男医生，朝外面叫下谁是姜鸿的亲人来签下字，少锋赶紧跑过去，擅抖着声音问着，医生我爷爷他，说完二行泪悄无声息滑落，医生分析二种方案，老人70多了还有癌症，要是动手术要花个6万多钱，成功率是30%，而不动手术直接可以宣布死亡。
少锋拉住医生的手大叫，我有钱，医生我有钱，你一定要帮我爷爷给治好呀，护士过来扯开少锋的手，按抚了下他，叫他先去缴费，少锋自从有了爷爷就习惯把钱存卡上，随手带身上，家有老人怕有个万一。去缴费处交了钱，爷爷被推到手术室，他默默地坐在手样室前的长椅上，半小时后，医生再次出来对着他摇了摇头，少锋流着泪傻楞楞的和村长跟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爷爷。早上还好好的呀，怎么才一下子就没气了呀，他想不通，这时族长带着孙子进来，族长要孙子跪在爷爷的推车前，少锋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了，爷爷找族长玩，族长才去了趟厕所，他那吸大烟孙子刚好回家，看到爷爷手中的金手链就抢，二人撕打一番，等族长出来后就发现爷爷已经倒在地上，身后是一摊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