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你这是何意?”心洛抬眸望望软轿之上,迎风而立的黑衣人,冷冷道。
黑衣人不语,缓缓转过身,白皙的脸庞映衬着一身黑衣,更显苍白,但黑眸却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凌厉深沉。
“无、意!”黑衣人一字一顿的道出口,每个字都暗含杀机。
“既然无意,就请离开,切莫当道。”一旁的绿翘高声嚷道。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凌空一跃,几个飞旋缓缓落于心洛面前,只见将黑衣人包围的众人纷纷倒地,齐垣一见黑衣人出手如此狠厉,不禁瑟缩颤抖。
心洛心中已是大骇,出手如此之快,快如闪电,却也没用任何兵器,竟然片刻之间将众多侍卫杀于无形。
“你,你,你想干什么?”绿翘一把护住心洛,颤巍巍道。
“干什么?”黑衣人冷冷一笑,给他苍白的脸庞更行添加一分可怕。
说罢,黑衣人快速出手,轻轻一旋,心洛便被他限制于胸前,在冷冷的瞥视一眼,颤抖瑟缩的绿翘和寒宫宸一眼,冷冷道:“回去告诉寒宫宸,要想他的王妃平安无事,就用红色栀子花的解药来换。”
王妃?心洛身形微微一颤,她何时成王妃了?前一次的绿林十五盗,这一次的净云山,心洛冷冷一笑,她是王妃的替身么?
黑衣人毫不理会心洛的一颤,凌空一飞,轻轻携着心洛便消失在净云山脚。
清泉对面,两道人影,缓缓走出。
“这样做对她公平么?”一身白衣的秋玉谨语气之中有着淡淡歉意。
“有何不公平?”月白色长袍的寒宫宸淡然道,广袖之中,却双手紧握。
黑衣人一手携着心洛,轻巧飞行于净云山脚下,生风耳旁,凉风袭面,只经片刻便跃至净云山侧面的仙人峰。
心洛双脚方一着地,便被黑衣人伶俐的点住穴道。
其实,以蔽月公子的身手,要躲过黑衣人的钳制与点穴,实乃轻而易举,奈何时机不对,她亦不能暴露自己乃云水门门主蔽月公子的身份,以不变应万变,才属明智之举。
黑衣人一脸冷酷如北国冰霜,和着炎炎七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毫不怜惜的,黑衣人一把拽住心洛便往前方一漆黑窄小的石洞而去。
方入洞中,心洛便觉刺骨凉意迎面而来,而黑衣人仿如雕像般林立,仿佛这凉意不足为道一般。
心洛被迫和黑衣人一路往里走去,半晌,黑衣人停下脚步,四周仍旧漆黑一片,然心洛却能清清楚楚洞察周围一切,只见前方一方正平台上伫立一人,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白色衣袍不似飘逸,不若锦绸清新质地,而是如灵堂之上布置的白色布料,森冷,骇人,给人一种刺凉的感觉。
然他脸庞亦如天日无见,长年蛰伏般苍白一片,双唇紧泯,目光却如黑衣人一般冷酷噬血。
“人带来了。”黑衣人推开心洛,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
“嗯。”白衣人微微点头,冷冷一笑,片刻闪身心洛身前,伸手向着心洛的颈后轻轻一点,心洛便软到在地。
缓缓睁开眼,黯淡的光线透射而进,心洛慢慢站起身,正想观察四周确定此刻身处何地之时,只觉得脚下一阵绵软。
低头一看,脚下一蓬头垢面,气息微弱的之人横陈于地。
心洛蹲下身,审视地上之人片刻,才缓缓将其半抱于怀中,轻轻挥开其覆于面上,脏腻油滑的发丝。
出现在心洛眼前的赫然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心洛一怔,娘亲为何在这里?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这里究竟是哪里?寒宫宸不是告诉她娘亲身在净水庵么?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至。
“娘亲,娘亲。”心洛紧紧呼喊,满眼的焦急,很显然娘亲被人下药了,不然不会如此绵软,神情恍惚。
良久,心洛怀中的兰宛如嘤咛一身,似是费劲力气一般,缓缓睁开眼,恍恍惚惚之中,轻轻呢喃:“洛儿,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亲,你怎么会?”心洛满心的疑惑,秋眸渐渐氤氲着点点水气,深深担忧,娘亲到底经历过什么?
兰宛如对上心洛秋眸之中的焦急,苍白容颜之上虚弱的拉出一抹淡笑,缓缓抬起手,握住心洛纤白小手,呢喃:“瑾萱是被逼的。”
“娘亲,洛儿知道瑾萱有难言之隐,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心洛眼看兰宛如的虚弱,不忍心再让娘亲因为说话而消耗精力,瑾萱对她用情毒,是迫不得以,她甚是清楚,然娘亲为何会知道她此事?难道……
心洛不敢想下去,亦不想想下去。
兰宛如一听心洛如此说,会心一笑,再次闭上眼,昏睡过去。
心洛一见娘亲昏睡过去,立马盘腿坐于娘亲身后,双手紧紧贴于娘亲瘦骨嶙峋的背部,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灌输其体内。
一盏茶之后,心洛额头香汗淋漓,掉落丝丝缕缕的墨发,紧贴光洁饱满的额头,清亮如黑泉般的美丽眼眸微闭,长长的眼睫,如扑扇翅膀的蝴蝶,在淡淡的弱光中晕染出别样的风味,在最后深深的运功之后,收回紧贴娘亲后背的纤白素手,轻呼兰气之后,转而起身,将娘亲纤细的身体轻放于地上,然后轻轻的解下自身外衫,盖在娘亲身上。
心洛这才有心思细细观察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石屋,四面密封,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阳光斑驳,零零星星照射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