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敏无奈的摇摇头,带些歉意的看向有些尴尬的柳卉:“柳先生别介意,三弟也是被宠坏了。”
“怎么会呢?我也习惯了。”柳卉自嘲的笑笑:“那殿下,柳卉就先告辞了。”
送走柳卉,江毓敏坐下:“三弟找我有事?”
“四姐,你曾说不会帮我报仇,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害到了你头上,你总不能还无动于衷吧?”江毓恒原本单纯的脸上挂上了恨意,眼底闪着灼灼的期盼:“这可不是帮我报仇,是帮你自己报仇哦。”
江毓敏盯了江毓恒半晌,才收回目光:“我已经答应了爹,只要爹保证今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我就不再插手这件事。”
江毓恒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随即又亮了起来:“爹他怎么能保证?百密还有一疏呢。他们绝对不会死心的,真到了那种时候,四姐你的冤枉又向谁说去?”
江毓敏沉默了一下,似乎觉得江毓恒说得也很有道理:“那,依你看呢?”
“当然是趁这次机会让他们再也翻不过身。”江毓恒握紧拳头:“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爹既然插了手,估计最后也就是牺牲那么两个下人当替罪羔羊吧。”江毓敏若有所思地说:“这些人不熟悉律法,不知道谋害公主是什么罪名,只要威胁一下他们,再许诺保他们家人平安,也许就乖乖就范了。实际上,”江毓敏苦笑了一下:“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罪名最轻也是满门抄斩,若是知道了这个,恐怕就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主子背罪了吧?不过,这也难说,说不定真有这样忠心为主的呢?大姐他们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还不知会怎么编排我呢。”
江毓恒闻言,凝眸思考了一阵,突然站起来:“四姐,我突然想到点事儿,我先走了。”
“诶?”江毓敏愕然:“这天都快黑了你还去哪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做吗?”
“明天怕就来不及了!”话音随风飘来,江毓恒已经跑得不见影了。
吴巧儿偏了偏头,疑惑的问:“他这是要去哪?”
江毓敏笑了笑:“刑部大牢。”
呃?吴巧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想了一会儿,会意地笑了。
江毓恒来到刑部大牢门口,被守门的拦住了:“你知道这什么地方么,就敢乱闯?这是刑部大牢!去去去!小孩子别跑到这凑热闹,小心挨板子!”
“你大胆!”江毓恒板起了脸,倒也有几分气势:“我是来看我姐姐的。”
“你姐姐?”守门的有些惊愣,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也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态度不禁恭敬了些:“你姐姐是谁啊?”
“江毓琉。”
“江大小姐?”守门的不禁暗暗擦了把汗,打量了一下江毓恒,堆起了笑脸:“您是江三公子吧?”
“知道还问?”江毓恒有些不耐烦:“你倒是让不让我进去啊?”
守门的慌忙让开:“您请。”
江毓恒趾高气昂的迈进了刑部大牢的大门,抓了个人给他带路,找到了关押着江毓琉和她的贴身侍女的牢房。江毓恒指了指那个侍女:“你们把她关到别处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大姐说。”
待衙役们消失后,江毓琉迫不及待地问:“三弟,是不是爹有什么新指示?”
“新指示?”江毓恒暗暗冷笑一声:“是啊,大姐你就安心的呆着,等着爹来救你吧。”
江毓琉被江毓恒的语气惊呆了,疑惑的看了看江毓恒:“三弟你……”
“大姐,我还有几件事要嘱咐那丫头,”江毓恒转过身:“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等到江毓恒的身影快消失不见的时候,江毓琉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江毓恒的背影喊道:“三弟,六娘的事是江毓敏的主意,不关娘的事啊。”
江毓恒的身影顿了顿,回过身来:“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没有证据。”江毓琉急道:“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知道是她的主意的?猜的吗?要让我相信,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我只相信证据。”江毓恒毫不留恋的继续向前走:“这离间计使得太烂了。四姐早就料到,你们会在背后编排她。”
看着江毓恒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江毓琉无助的靠在牢门上:三弟,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相信,早晚会后悔。爹,你会救女儿的,对吗?
江毓恒来到关押着侍女的牢房,打发走了衙役:“你招了没?”
那侍女抬起茫然的眼:“他们还没有开始审讯。”
“那你打算招吗?”
“奴婢能不招吗?”那侍女苦笑了一下:“只有奴婢招了,奴婢的家人才有活路啊。三公子不必担心,奴婢不会拖累小姐的。”
“你要招我不阻你,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江毓恒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侍女:“你犯的可是杀人罪,虽然没有得逞。”
“奴婢知道。”那侍女垂下了头,看不清神情,只听到苦涩的声音传来:“只要不拖累到家人,奴婢又何惜此身?”
“真是有情有义。”江毓恒啧啧称赞:“不过,若你谋害的是一般人,你一死就可抵罪。可惜啊,你谋害的是当朝公主,按律最轻也是满门抄斩啊。”看着侍女惊愕的脸,江毓辉笑了笑:“你若愿意认罪,那你的家人才是谁都救不了了。”
“可是大人明明传话说,只要奴婢愿意顶罪,就保奴婢的家人平安,否则,就让奴婢和家人黄泉下相见。”
四姐果然料事如神,江毓恒这么想着,面上却露出讥讽的神情:“这种话,也只有你才会信了。律法上写得明明白白,我还会骗你不成?”
那侍女颓然坐倒在墙角,良久,才急急的爬过来:“求三公子给奴婢指一条明路。”
江毓恒高兴的笑了:“你只要一力指证,这一切都是大娘指使大姐干的,是大姐趁上午去看四姐的时候,在茶壶里下了毒,后来大姐听到风声,说是大娘中了毒,惊疑之下,带着解药来自投罗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