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宁走后,主妇在岸边深思了很久,她舍不得,但是也只能让萱宁走了,因为她不忍心杀了萱宁,就只能放了她,其实主妇心底还有一丝丝渴望,渴望萱宁会回心转意,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好和宽容,然而主妇永远不懂的是萱宁和她本不是一路的,不会有结果,而且这种恋爱只是单方面,只是畸形的,纵使它会感人。
萱宁抱着婴儿只想快点找到工藤蓝,不然不知道怎么安顿婴儿。现在她心里很乱,一方面很担心夕哲,一方面要信守承诺,一切的一切都得先找到工藤蓝。而对于主妇,她充满了感激,但她知道她永远只能伤害主妇,因为她不会抛下夕哲。
船前进着,萱宁忽然慌了神,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船的方向。船上也没有人。她脑海里也只是隐约记得当时工藤蓝带她回家的路线。她没有办法,这时不可能掉头向主妇求饶,更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幸好在警察学校学过怎么在海上逃生、怎么掌舵。不过当前是找到方向然后再按照记忆的路线行驶。
萱宁在船舱里放下了婴儿,立刻奔到船头。甲板上风浪有点大,她有点走不稳,而且海水打到了她脚上,很冷。顾不得这些,现在已经中午,如果不尽快就要天黑了,更难行驶。她拿出了罗盘,看了看放向,就按照路线走了。路上有几处暗礁,让她觉得很害怕,她还不太会随机应变,但是船如果撞上了可能会沉,就算自己会游泳不会死,但就救不了孩子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耳机,可以和布尔联系。她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打开了耳机,但对方根本没有声音被干扰了。难道布尔出事了?萱宁更加害怕,只能自己逃生然后想办法和工藤蓝见面。
迎面就有一处暗礁,她也顾不上思索,立刻转方向盘,还算迅速,躲过一处,但是暗礁太多,转向后还有别的几处,都来不及闪躲了,船速太快、转向也不会马上奏效。再小心也还是撞上了几处暗礁,幸好船还够结实。顺着记忆的方向萱宁看到了一片绿地,她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那会不会是奴隶的家园。
很快萱宁停了船,靠岸了,登陆的那刻她有点激动。果然那片奴隶的家园已经从当时的临时的光秃秃的空地变成颇有家居感觉的小森林。萱宁奔向了那个装着蝙蝠人的小木屋,母奴隶和小奴隶天天在外面守候着里面的蝙蝠人,这个场景从来没有改变过,萱宁感动得眼泪都开始打转了,当她出现时,母奴隶立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兴冲冲地朝萱宁奔过来,萱宁把孩子还给了母奴隶,母奴隶激动地对着萱宁点点头,就奔到蝙蝠人那里去,一家终于团聚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工藤蓝。萱宁直奔这个岛屿上的那个曾经去过的有大阳台的别墅。幸好萱宁记忆还不差,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家。她开始害怕,她害怕工藤蓝不在家,或者她也已经被抓。那自己寻找他们的线索就断了。
那家的窗台上有几株清新草在飘动,萱宁就更加肯定那家就是工藤蓝家。她迫不及待地奔上去了,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她迟疑一下,警察的职业病告诉她在危急时刻不可以轻信任何一个明朗的事物,就像工藤蓝的家安静得太奇怪了。
萱宁没有立刻推门进去,她先躲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只听里面一阵很响的说话声,完全不像工藤蓝的细语。“你说余党会这么傻,到这里来找工藤蓝么?”一个难得说道。
“啊?”萱宁吃了一惊,声音好像是高手,很熟悉。她知道找到工藤蓝是不可能的了,估计她们全家都逃难了,躲起来了。或者已经被抓了。
“我们先守几天吧,那个工藤蓝消息还真灵通,我们来晚了没抓到。不过等等她的余党还不错,这几天还是有点效果的,她的几个手下已经被抓。”另一个人说。
“你说主妇为啥对工藤蓝手下留情,说抓到了也不要动她,要善待。而且还说要照顾工藤蓝的老公,话说她以前对我们指手画脚的,真想报仇。”一个人愤愤地说。
“还有啊,刚才我来这个岛的时候看到了那群奴隶了,果然都没有被卖而是被安顿在这里了,只是安顿的地方和贩卖的地方很接近,我们那里也检测不出奴隶是否逃跑了,都没有管他们了,你说这么多批奴隶都这样流失了。我们要不要告诉主妇去啊?”
“告啥啊,没检测出就算了,告诉了还不是我们麻烦,要把这帮东西运回去。再说工藤蓝也没亏待我们,她放生奴隶是她的爱好,反正我们的那笔卖奴隶的钱她给了,我们又不亏,何必计较这个结果呢?说实话我也对贩卖这个行当有点感冒。于心不忍。”
“唉,身不由己,不然我也不想做这个。好了,玩点开心的,先等几天,没有什么人自投罗网就打道回府吧。”
“你说主妇的计划是什么?她活捉工藤蓝,然后呢?现在主妇真正手握权力,除掉工藤蓝和她的靠山这个心头大患,换了一个傀儡靠山,她还要工藤蓝做什么?难道她们有仇,主妇要手刃她?”
“管这么多干嘛,我只知道工藤蓝不会有结果了。哈哈哈。”
萱宁有点担心工藤蓝,现在也不想怎么救奴隶了,先找到工藤蓝,至少要知道她还安全。然后找到夕哲。
这时萱宁的耳机有声音,布尔给萱宁亲自回电了。“萱宁,你千万不要去我们家,那里有埋伏。我们很安全,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你过来和我们汇合吧,我派了隐形机去接你。因为现在怕被监听所以都不敢常开着耳机,万不得已用一下。你到空旷的地方站着,隐形机会检测到你的位置。”
萱宁应了一声,立刻到楼下空旷的地方等隐形机。很快果然有一个梯子放了下来,萱宁也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就顺着爬上去了。她想如果是敌人也就算了,死就死了,毕竟没有路可以走了,现在她只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对什么都没有音讯,如果落入敌手还至少可以见到夕哲,可以知道大家的下落。
梯子带着萱宁到了隐形机里,果然看到了布尔和工藤蓝。这次是对的。萱宁马上就把脑海里的疑云都脱口而出。仿佛问一天都问不完。
“夕哲怎样了?”萱宁很焦急,“我听主妇说他被捕了?”
“是的,前几天你没发现恶魔城堡有可疑么?有个男的经常找夕哲聊天,他想借助夕哲除掉我们现在的头,就是我们的靠山,但是夕哲并不知道现在的头是我们这边的,这个是布尔对他太保密了,包括你的身份布尔开始都对夕哲保密,只是说以隐身衣相认。所以你们是很晚才知道自己的同伴,其实布尔这样设计也是为了让你们不要受同事身份约束。”
“我已经不解了。”萱宁很茫然。
“布尔亲手安排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和夕哲自由相恋,演一场感情戏感动主妇,因为我们从武力上不能控制主妇,不然我们也不会有了靠山还要暗中释放奴隶,不名正言顺地击垮主妇。从根本上打败主妇的方法就是你和夕哲的爱情。但是这样也害得夕哲对一切都不了解,当我们发现这个可疑男子出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和夕哲说,他其实也很谨慎,昨天晚上他去了那个男子说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的头的家里。”
“去头家里袭击么?夕哲不会这么冲动。”萱宁有点难过。
“夕哲当然没有袭击,他只是想去看看情况,我们的头叫斯密斯,是布尔的好朋友。听那个男子说斯密斯是贩卖奴隶的通融者,夕哲就有点兴趣,自然会去。但是没想到主妇事先已经安排好人把斯密斯给抓了,斯密斯根本不在家。而后偷袭了夕哲将他绑住拉到现场,主妇的人则扮成调解者到了现场,说保护斯密斯的安全绑住了偷袭者夕哲。然后将夕哲抓走一起问话,夕哲也没说啥就强行给他扣上一顶帽子说他是抓获奴隶贩卖的头头斯密斯的功臣。表面上说是夕哲发现并抓获了斯密斯,但实际上得利的是主妇和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就是新一任头,他们才是真正做奴隶贩卖生意的。而后夕哲已经被他们软禁,打算灭口。我们正准备营救他。据可靠消息,他就被关在恶魔城堡。”
“我们快杀回去,还等什么?”萱宁可着急了,“你们还好么?这几天你们躲在哪里?”
“我们听说斯密斯被抓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就躲出去了,先在警局呆了几天。还算安全,斯密斯也在主妇手上。我们得一起救。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得想办法。”工藤蓝语重心长地说。
“我也知道,可是有期限,去晚了他们就没命了。”
“不会的,主妇把他们关在恶魔城堡就是为了引我们出去见面,她这几天都守在我们家,就为了活捉我们,她做的一切事情的目的不是钱而是我们。我也和你说过我们的恩怨了。唉。”工藤蓝叹了口气。
“我明白。那我们不到,她就不会轻举妄动。那我们快想办法救他们吧。”
“估计主妇的计划就是要我们交换人质,她要的人莫过于我和你。正好她有两个人质在手。”工藤蓝说道。
“她为什么要你呢?她爱的是布尔,应该要布尔。要你做什么?”
“你不懂,她恨我,她要找我发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扬言要活捉我,她已经不喜欢布尔了,她对布尔只有恨。她是要我和布尔分开,把我软禁在恶魔城堡,看我和布尔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于你,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工藤蓝很无奈。“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的隐形机会在上空接应,你下去换人质的时候就马上抱住夕哲披上隐身衣然后顺着放下了的梯子上到隐形机里,你负责夕哲,我负责斯密斯。我也有一件隐身衣。”工藤蓝握住了萱宁的手,仿佛生死边缘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