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晨兴

醒后一功课，骨节不酸痛

老年人往往天还没亮就已经醒了。这个时间正是地气新生之时，老年人凡是有脏腑不舒适，骨节酸痛的地方，心中一定有所感觉。这时不宜马上起床，而是先做卧功，按顺序做数遍，然后换个方向再做几遍，等到太阳照到窗户时，才可以慢慢起床。不要一起床就马上出门，或立刻打开窗户。

懒床也养生

人的五脏和四季是相通的：春（风）气通于肝，夏（暑）气通于心，秋（燥）气通于肺，冬（寒）气通于肾，长夏（湿）之气通于脾。四季气候的变化，从冬至春至夏，由寒逐渐变热，是一个“阴消阳长”的过程；由夏至秋至冬，由热逐渐变寒，又是一个“阳消阴长”的过程。四季气候阴阳消长，才会有寒热温凉的变化，万物才能生、长、收、藏。春天是阳长阴消的开始，所以养生之要是适应春天的升发之气，应该晚睡早起。春天主生发，万物生发，肝气内应，应以养肝为主，伤了肝气，就会降低对夏天的适应能力。夏天是阳长阴消的极期，也应该晚睡早起。夏天主长，万物茂盛，心气内应，养生应以养心为主，与之相逆的话，就会伤害心脏。秋天是阴长阳消的时期，应该早睡早起，以养阴为主。秋天主收，万物收敛，与肺气相通，养生应以养肺为主，与之相逆会伤到肺，冬天就会出现完谷不化的腹泻。冬天，大地收藏，万物皆伏，肾气内应而主藏，应该早睡晚起，并且应当以养肾为主，如果不顺应冬藏之气便会伤肾。以上说法是《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所记载的，养生家常常引用这些话，并将它作为立论的依据。我认为，当身体疲倦想睡觉时，不能马上就睡；睡醒后想起床了，不能马上就起。如果勉强去适应四时的作息时间，就会感到身体不适，况且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运动，夜晚安静，这也是阴阳变化的常理，似乎不应该以四时来作不同的规定。

冬日晨起先养胃气

冬天起床时，应该先裹着被子、披着衣服，在床上坐一会儿。起床后，先进点热食，如乳酪、莲子汤圆、枣子汤之类，用以补益脾气；或者饮点醇酒，以鼓动胃气。所谓“鼓动胃气”，其实就是讲养胃，而养胃首先要暖胃，早饭要吃“热食”才能保护“胃气”。脾胃是仓廪之官，掌管受纳水谷、运化精微，二者的功能直接关系到人体的生命活动和生死存亡。而早起后七点到十一点正是脾胃经值班的时候，此时进食，胃脏便可以把食物收纳腐熟，脾经也可把水谷的精微之气分配输送。如果早上不吃热食，脾胃就会空转，人便会感到头晕无力。白居易诗“空腹三杯卯后酒”，就是这个意思。当然，饮酒多少要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以适当为宜。《易经》颐卦的彖辞说：“观颐，是指观察他滋养的情况；自求口实，是说观察他自己如何颐养自己。”

冷水漱口固齿祛病

早晨起床后漱口，这是人们的通常行为。可是，《洞微经》却说：“人清早口含元气，不要因为漱口而将它吐掉，应当经常用口中津液漱口，然后慢慢将津液咽下去。”我认为，人在睡眠时通宵呼吸，浊气上升，口中全是黏腻之物，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要除去浊气而让清气生出，漱口最适宜。《仲贤余话》说：“早晨漱口，不如夜晚临睡前漱口。当然，早晨和夜晚都漱口，也未尝不可。”漱口用温水只能简单地除去牙齿上的脏东西。牙齿容易上火，有很多擦牙齿的方法试了很久都没有什么作用，只有用冷水漱口并养成习惯，那样到冬天寒冷的时候牙齿才不会冻得难受，才是可以永远除去牙病的方法。这样的话，在牙齿最后即将脱落时，也不会疼。太硬的牙刷刷牙，会伤到牙龈，所以用硬刷子刷牙是不对的。《抱朴子》说：“要想使牙齿牢固，早晨起来应该上下齿相叩三百下。”

避雾即是避疾

太阳出来了，但霜露还没有晒干，清晨的雾气寒凉，最容易侵入人体。这个时候，如果是蒸腾如烟的大雾，更不能触。《元命包》说：“阴阳失济就演变成雾气”。中国古代最早解释词义的专著《尔雅》说：“地阴之气上升，天阳不能应接而停滞，便聚积为雾。”《礼记·月令》说：“仲冬为阴生之月，如果出现夏季的节令状况，就会大雾蒙蒙；这虽然不是天地的正气，但人对它的情况是可以知晓的。更有些雾气，会进入人的鼻中，感觉有一股微微的臭味，就像山峦中的瘴气，毒性是很大的。”《皇极经世·管窥篇》说：“水雾呈黑色，火雾呈赤色，土雾呈黄色，石雾呈白色。”这是因为五行中：水在五色中为玄、为黑；火在五色中为赤；土在五色中为黄；石中精液是金，在五色中为白。

晨起食粥最大补

老年人每天空腹吃一小盆淡粥，能够起到促进新陈代谢的作用；可以滋生津液，使胃舒适，益处极大。但如果其中掺杂着甜、咸的食物，就与寻常饮食没有什么两样了。扬雄《解嘲文》说：“大味必淡”。《本草》载有粥记一文，极力称赞空腹食粥的妙处。陆游《食粥》诗中道：“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邱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在此诗诗题后，陆游题解说，“张文潜有‘食粥记’，谓食粥可以延年，予窃爱之。”北宋诗人张文潜推崇食粥养生，曾作“粥记”劝世人每日食粥。故陆游把张文潜的食粥养生法称为宛邱平易法。即，每天晨起，食粥大腕，此时空服胃气虚弱，食粥后，会让胃气鼓动，所补不仅细密，而且很柔腻，与脏腑之气是最为相得的。所以，晨起食粥是饮食中最好的了。

晨起晒背壮阳气

清晨略进饮食后，如果正好遇上日晴风定的天气，可在南窗之下，背着日光而坐，这就是《列子》中所说的“背向太阳也感受到它的温暖”的境界。脊梁晒得微微暖和了，就能够使全身平和而心舒气畅。日光是太阳的精华，它发出的光芒可以强壮人的阳气，对人体有极大的补益。过了中午，阴气渐渐增长，日光的暖意渐渐减弱，这时在外面久坐就不好了。

夏天晨起，两餐润肺

在立秋到秋分这段时间，早晨起床后不要马上进食充实胃腑。夏天火旺，阳气炽热。夏气相应于心，夏天心火太旺容易使肺阴受到消损，因而可以先吃些米汤滋润肺脏。这是因为土中的养分滋润了谷物，谷物熟了的味道是甘美的，而长夏应土，在五脏为脾，而土能生金，即脾土能生肺金。所以吃了米汤后脾胃舒服了自然就养了肺金。至于晓气清凉，爽人心目，是只有早起才能领略它的妙处的。唐朝的寒山子说：“早起不在鸡鸣前”。就是说，在凌晨5点前不能睡醒。即凌晨3点至5点，为寅时，此时肺经当值，人体的阳气刚开始，也是人体气血由静变动的开始，人必须睡，以养肺经。到卯时，即早晨5点至7点之间，气血进入大肠经，是大肠经当值的时段，人才可以起床，稍微喝些汤饮。到辰时，即上午7点到9点之间，气血进入胃经，是胃经当值的时段，这时才可以进早餐的主食。这个道理四季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