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不知道江涛和江小东为什么会被带到警察局,就连江小文也不清楚。只说江涛被带走的时候头还流着血。
江楠听了心里一阵担忧,但他心想既然到了警察局应该暂时是没事的。反而江茜晕倒了让他更加担忧,于是最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妹妹。
到了医院的时候江茜就像上次那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让江楠看了都觉得心疼。
慧玲看见江楠进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刚刚有一位病人出了车祸进院了,而小茜在交接的时候,看到病人痛苦的样子马上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坚持住,一直拉到急症室门口时,她就晕倒了。”
江楠急切地问道:“她没什么大碍吧?”
慧玲笑了笑说道:“她没什么事,刚才医生也给她检查了,就是血糖低,当时的心跳频率有点太快了,这是她晕倒的原因,休息一会就好!但是在病人交接前,她还好好的,交接后她的情绪有点不对,我们都很担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江楠听了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估计这傻丫头最近太累了吧,没事就好。”
“楠哥,我知道你们最近挺难过的,但一切都会好的。”慧玲安慰道。
江楠笑了笑说道:“嗯,都会好的!”
江茜似乎听到了他们对话,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嘴巴不断地喊着:“爸!妈!.”
江楠听到江茜的声音,马上握着江茜的手说道:“小茜,是哥哥!没事了,有哥在!”
“哥!.哥!”江茜嘴里念着,忽然大哭了起来说道:“哥!我看到妈妈了!我看到妈妈!她躺着病床上,身上还流着血!哥,我很害怕!我很害怕!”
“茜茜,那是做梦,没事的!做梦而已!”江楠安慰道。
“不是做梦,刚才她就躺在病床上,现在还在急症室,哥!救救妈妈!我求你了!救救妈妈!”江茜哭得声音都有点沙哑。
慧玲看了也伤心了起来,她握着江茜的另一只手说道:“小茜,那不是阿姨,那是幻觉,阿姨走了!”
“你骗我!我妈刚才就在急症室!她在急症室!你们骗我!她还在!”江茜大骂着甩开了慧玲的手。
“小茜,妈会没事的!有哥在,没事的!没事的!你好好睡会!有哥在!”江楠见江茜的反应那么大,于是顺着她的意安慰道。然后示意慧玲赶紧找医生来。
“哥!救救妈妈!呜呜.”江茜抱住江楠伤心地哭着,声音里带着深深地悲痛,让江楠听了都不自觉地心伤。
很快慧玲叫来了医生,江楠安慰妹妹躺下来好让医生检查,但江茜一放开江楠就觉得害怕。最后医生无奈的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缓缓地睡着。
经医生检查过后,发现江茜得了抑郁症,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幻觉,会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江楠听了整个人都傻了,他悲痛欲绝地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很久很久,然后愤然地冲出了医院大楼,对着天空大声地骂道:“贼老天,我们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兄妹!你把我们的父母带走了,我们已经够痛、够苦了!你还让我妹妹不断地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切,让她不断地在痛苦中沉沦!啊!.贼老天!我们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啊!.”江楠骂得声嘶力竭,声音里带着愤怒,带着无奈,带着痛苦,带着哀求.!哀求上苍的怜悯!
慧玲看着江楠疯了似地冲出来的时候也害怕地跟了出来,听了江楠的话,她的眼泪早就流了下来,她伤心地说道:“楠哥!小茜会没事的!”
江楠听了大骂道:“别放屁了!她已经有事了!”说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哀求道:“老天爷!我求你,放过我们吧!我求你了!”说着他跪了下来,声音带着无力地哀求和丝丝地悲鸣。
“楠哥!”慧玲伤心地喊道。
正当江楠在伤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江小文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说道:“楠哥哥,我爸回来了,但是小东哥哥还在警察局。你赶紧去看看吧!”
江楠收起掉落一地的悲伤,无力地说道:“叫你爸听电话。”
江涛接了电话说道:“喂,江楠啊!你也别问我了,自己去问你弟弟!看他做的好事!哼!”说完他生气地盖了电话。
江楠听了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膝盖上,他低着头伤心地说着:“究竟发生什么事?究竟还想我怎样?.”
“楠哥!”慧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坐了好一会,江楠才坚强地站了起来。他用衣袖擦了眼泪,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用沙哑地声音跟慧玲说道:“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小茜,我有点事还需要处理!去去就回来!”
慧玲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时,江楠坚强地笑了笑说:“没事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顶上去!”
江楠到警察局看到江小东的时候,江小东一脸茫然地坐在讯问室里面。当他看到哥哥的时候,他差点哭了出来。
江楠双手抓着他的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掉眼泪!”
不说还好,说了江小东反而更加伤心了,他双手带着手铐,把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说道:“哥!我中计了!他说我太嫩了,玩不过他的!我没用,我真******没用!”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天大的事情有哥撑着!”江楠安慰他道。
“嗯!但是我不想坐牢!我害怕!”江小东看着手上的手铐恐惧了起来。
“没事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哥会帮你的!”江楠拍了拍小东的背。
“我下午去江涛家里收租的时候,他说没钱马上出去取钱,让叫我晚点再过去拿。但是傍晚我去的时候,他不但不给我钱,还烧了收据和欠条。”江小东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越说越激动,但他还是接着说道:“他还说,爸妈怎么不死多几次,好让他多赚点钱,他摆明是气我的,但是我没忍住,我打了他!然后他冲进厨房拿出菜刀丢给我,他说有种就砍死他!我拿起菜刀,我真想砍下去,但是我害怕,我没砍,我真的没砍!哥,我真的没砍他,是他自己弄伤自己的!”
“小东,没事,你没砍就不会有事的!告诉我,后来怎样了?”江楠安抚道。
“后来他知道我不敢砍他,就拿一个酒瓶让我握在手里,他笑我,他讥笑我没种,站着给我砍都不敢砍,他说我不敢砍,就让我拿酒瓶砸他,他还打了我一巴掌。我知道他在气我,我真的知道的!但是.但是.但是我还是没忍住,我砸下去了。我砸下去了!呜呜.哥,我会不会坐牢?我不想坐牢!哥!救救我!”江小东伤心地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头说道。
“没事的,小东,没事的!告诉我结果怎么?”江楠说道。
“结果.结果”江小东伤心地回忆着:“结果他大笑起来,说怎么爸妈死了我不跟着一起死!说我活着也是废物,然后他就冲了出去,大喊‘杀人,救命!’本来砸下去我就有点害怕,但是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见血受了刺激,然后.然后我也冲了出去想砍死他,那一刻我.我.我其实很害怕的!我冲出去,然后马上就给警察抓了!我真的很害怕的!哥!怎么办?怎么办?”江小东说着整个人在发抖。
“没事的!没事的!有哥在!有哥在!”江楠听着江小东的哭声,自己整个人也伤心地颤抖着,只是江小东因为害怕没有感受到。江楠伤心的是坏事一件接一件,甚至连自己的叔叔都害他们,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觉到内心的无助和害怕。
一句“哥撑着!”说得轻巧,但江楠却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