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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持白羽静风尘(1)

1.

大相国寺。帝国最大的皇家佛寺。珍楼宝座,殿塔壮丽,钟磬悠扬。

一处清幽的庭院内,智缘与潘照临分据石案,手执黑白,正在十九路纹枰上厮杀得难解难分。智缘始终脸带微笑,潘照临则微阖双目面无表情,二人各自气定神闲,落子如飞,绝不有丝毫迟疑,但他们身后侍立的小沙门与书僮,眼见着二人针锋相对,互杀大龙,眼见一招不慎,满盘皆负,已经是看得冷汗直冒。

忽然,潘照临双目翻开,含笑看了智缘一眼。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智缘不自觉竟打了寒战,便见潘照临缓缓落下一子,笑道:“大师,承让了。”智缘移目再看棋盘,便见此子一下,潘照临那块一直被自己追杀的大龙已经与边角的一块黑子连成一片,而自己的大龙反陷入了黑棋包围围剿之中,眼见败局已定,智缘不由得长叹一声,投子认负。

他失神落魄地望了一眼棋盘,又摇了摇头,向一旁的小沙门吩咐道:“去,将宝塔取来。”

小沙门迟疑了半晌,看看智缘,又看看潘照临,方才应了声:“是。”快步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双手小心的捧着一个用红绫盖着的木盘走了进来。

潘照临望着小沙门珍之重之地将木盘小心放到纹枰上,无比留恋地看了一眼盘中之物,然后方才叉手退立一旁,心里亦不觉好笑。他指着那红绫,笑道:“这便是西夏阐善国师送给大师的白玉宝塔?”他口中西夏国的“阐善国师”,实是宋朝的间谍,原本法号“明空”,随秉常西迁后,秉常尊其为“国师”。

“便是此物。”智缘起身弯腰,缓缓掀开红绫,却见红绫下面,是一个两尺高的银盒,盒外镶满了各种宝石,单看这盒子,便已是珍贵非凡。智缘轻轻摸了摸银盒,双手忽然用力一按,不动触动什么机括,银盒“啪”地一声打开来,露出其中的白玉宝塔。

一瞬间,潘照临注视着那盒中宝塔,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以通体和阗白玉雕成的七层玉塔,从塔身的一砖一瓦,至塔中的佛象雕饰,乃至塔角的风铃……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惟妙惟肖,真是巧夺天工。凡玉塔雕饰颜色,用的都是各色宝石镶嵌,此时珠光流转,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果真是宝塔!”到了这个时候,潘照临已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赞叹了。

“此白玉宝塔,原乃是高昌狮子王之物。乃是熙宁十六年伊州之战后,高昌回鹘为了向夏主乞和,用来贿赂阐善国师的。”智缘道。

自西夏西迁后,西夏便开始了他们向宋辽称臣,借中国之威以行西域的策略,虽然在宋朝受到拒绝,但是却得到了辽国的册封。辽主担心唇亡齿寒,不仅归还了历代以来自西夏逃往辽国的难民、被辽国俘获的俘虏,并且还将一个宗室之女封为公主,嫁给秉常,被秉常册立为王后。做为这位辽国公主的嫁妆,辽主向秉常赠送了一千名精锐的骑兵与两千名奴隶——而这也是宋朝一直不放松对河西经营巩固的原因之一。辽夏关系的好转,让西夏恢复元气的速度加快,熙宁十六年,秉常先是大举亲征,大破一盘散沙的黄头回纥,使一万余户回纥归于他的统治之下。然后,挟大败黄头回纥之余威,耶寅兄弟领兵西侵西州。面对百战之后的西夏骑兵,西州回鹘不堪一击。更何况,西夏军手里,还有辽国仿造的震天雷与霹雳投弹等西州回鹘闻所未闻的火器。高昌狮子王的数万大军,在伊州与西夏军大战,被耶寅、耶亥兄弟以少胜多,打得大败而归。而西州回鹘的另一个政权——龟兹回鹘政权,又被短视的黑汗国趁火打劫,无力救援高昌。结果,高昌狮子王只好向夏主称臣乞和。而经伊州之战,西夏不仅声威复振于西域,连汴京都为之震惊。

这些事情,潘照临自然非常熟悉,他目不转眼地望着眼前这美焕美仑的艺术杰作,一面问道:“那如何又到了大师手中?”

“这是阐善用来贿赂贫僧的。”智缘坦然说道。

“哦?”潘照临依然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但语气中却已多了一丝调侃之意。

“西州回鹘虽然道路阻隔,但一直向中国称臣,他们向国朝自称为‘西州外甥’,称呼皇上为‘汉家阿舅大官家’,西夏既欲图谋兼并高昌,恳请朝廷重新册封其为西夏国王,缓和两国关系,便是势在必行之举。况且秉常祖宗陵墓皆在我掌握当中,于义于礼,他都要向朝廷乞求允许他派人回来洒扫祭奠。阐善派人来贿赂我,无非是希望我帮他们牵桥搭线,以便他们能够贿赂朝廷公卿。”

潘照临啧啧叹道:“搭个桥便出手如此大方,看来高昌回鹘一定是富得流油,西夏这次是发了笔大财。不过,这位阐善国师的立场,倒颇是耐人寻味……”

智缘微微一笑,道:“阐善虽在空门,他的心却是个儒士。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夏主推衣分食,计无不从,言不无听,这般待他,只怕是个铁人也化了。况且,他虽然为夏主出谋画策,但也并未公然背叛朝廷,这些年朝廷往往能洞悉西夏机要实情,亦多赖于他。不过看他越来越小心,与职方馆联络,越发不肯留下半点把柄,亦可知阐善心中,实是在宋夏当中摇摆,我看他八成随时准备成为夏主的忠臣……”

“一个双面间谍?”智缘的话未说完,从院子外面传来石越的笑声。

智缘与潘照临连忙起身相迎,石越含笑走近,向智缘合什一礼,道:“大师别来无恙。”

智缘连忙深施一礼,“学士别来无恙。”

却见石越径直走向那座白玉宝塔,端详了一会,赞道:“果然好宝物。”一面转头向智缘笑道:“其实阐善亦用不着如此警惕,他果真投向西夏,纵是职方馆再怎样说他是朝廷的人,夏主亦只会视为离间之计。只怕职方馆越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他在西夏的地位便越牢固。况且,朝廷亦不可能因为他的背叛,便非要置之于死地。以他对夏主之影响,真得罪了他,岂不白白招来边患?就算朝廷现在不惧西夏人,但毕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搞得边疆不宁,总非好事。”

“好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智缘赞道,“可惜朝廷诸公,竟只想着除恶务尽、灭此朝食,生怕养虎成患。”

“数十年内,西夏能成什么患?数十年后,朝廷又何惧西夏为患?”石越笑道:“若是后人没有本事,再大的家底也能败光;若是后人有本事,如今的这点家底,亦足托付后世了。”

“学士高见。”智缘笑了笑,一面指着那白玉宝塔,笑道:“收了阐善如此重礼,贫僧亦不好意思白白生受,因令使者转告夏主,请其静待一年,事情必有转机。只是没料到贫僧最终白忙一场,这白玉塔如今已是潘先生的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小沙门挥了挥手,小沙门与潘照临的书僮连忙悄悄退了出去。虽然二人都是心腹之人,但智缘却知道这次石越突然来大相国寺,绝不简单。

潘照临笑道:“我要这佛门之物何用?还是寄存在大师这里。待哪一日没钱花了,再找大师化缘。”说罢,因见石越已经坐下,他也不再说闲话,一面在石越旁边坐了,一面说道:“学生已经见过何畏之了。”

“哦,莲舫怎么说?”

潘照临摇了摇头,道:“自从平乞弟之乱后,他也没有回过西南,目前的情势,何畏之亦拿不出好的对策。西南夷所居之所,群山绵延,地势险要,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方,便是神仙也打不赢这一仗。何畏之以为,西南欲要安定也容易,只要一纸诏令,西南必定宾服。若要硬要用兵,还不如兴兵击灭大理国,灭大理国易,平西南夷难!”

“何莲舫还是念念不忘大理。”石越笑道。

“不过,依学生看,何畏之说的倒是实话。”潘照临淡淡说道,嘴角不自觉露出讥刺的笑容:“而今朝廷中自有些人,便是打开地图给他们找,他们未必能找到西南夷在哪个地方——有些个蠢材,竟以为西南夷就在成都附近!此辈不知兵事,不通地理,不晓风俗,无知无识,偏还喜欢妄发议论,整日价只会说西南将领无能,将士无用;还有些自以为是者,则天天摇头摆尾,道什么狄青破侬智高如何如何;前些年破乞弟又如何如何,实则全是道听途说,狗屁不通……朝廷真应当将此辈全丢到泸州去,看他们到时候还能叫嚷些什么?相比之下,何畏之所言,虽然令人失望,却毕竟是知兵者之言。未亲身去西南察看叛夷与我方之形势,确难有何方略可言。所谓大理国云云,不过激愤之言,何畏之所言者,其实只是‘剿不如抚’四个字。西南夷未必有叛意,与朝廷作对,对他们有害无益,其群起叛乱,不过是朝廷策略不当,不得不反耳。”

石越知道潘照临素来嘴巴刻薄,倒也不以为意。只笑了笑,也不接他那些酸话,道:“我亦知道剿不如抚。但纵是朝廷一纸诏令,便能使西南化干戈为玉帛,这道诏令亦不能下!”

“朝廷的面子,便真的比数万将士的性命更值钱么?而且眼见还可能要冒险搭上一个益州的大叛乱!”智缘忍不住问道。

“这不只是朝廷的面子,还有朝廷的威信!”石越回道,“若是屡战屡败之后颁下这道诏令,与城下之盟何异?况且,谁又能担保诏令下达之后,所有部寨都肯宾服?万一有三四部族不服,而朝廷依然无力弹压,则是自取其辱,徒使西南诸夷从此益轻朝廷。除非是迫不得已——无论如何,益州局势只要还能控制,朝廷就必须首先谋求军事之胜利。打了胜仗后,再去考虑其他手段。”

“这无异于拿益州赌博。”潘照临毫不客气地指斥道,“吕惠卿欺上瞒下,谁又能知道益州局势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万一真有王小波李顺之事,尽九州之铁不能铸此错!”

“有时错已铸成,只得将错就错。”石越苦笑道,“吕惠卿是如此想,文彦博、司马光亦是如此想,我若易地而处,也必如此想。宰相何官?宰相乃权衡天下轻重之官!若只看眼前利害得失,那便是庸相。吕惠卿推行熙宁归化有错,但他固执坚守其政策却没有错——若此时让步,非止前功尽弃,西南数千里之地,亦不复为吾所有。吕惠卿之错,只不过是不当为一己之进退,而故意隐瞒益州情实,意图侥幸取胜。不过潜光兄所言亦并非没有道理,若果真拿益州一路安危来做赌注,朝廷也实是输不起。亦因如此,所以才要善择巡边观风使……”

“巡边观风使?”潘照临与智缘不由都愣住了。

石越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文府会议的情况,道:“这益州巡边观风使,关系的非止是吕惠卿一人的相位而已,实是牵涉到益州一路之安危,大宋数十年之气数!不可不善择其人……”

“确如学士所言。”智缘沉吟道:“潘先生以为,文太傅与司马相公会推荐哪……”他话说到一半,便发现潘照临已经开始皱眉瞑思,当下也不再多说。

智缘其实知道,公正地说,宋朝对西南夷用兵并不全是吕惠卿一个人的责任。当时朝野上下,沉浸在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军事胜利的快意当中,很多人的自信心都开始急速膨胀,以为宋朝凭借自己的军事实力,已经可以轻易地打败一切对手,区区西南夷,自然更不在话下。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宋朝上下,才会头脑发热,在大战之后元气未复的情况下,推动熙宁归化,又以极强硬地态度,在西南用兵,最终才酿成今日的苦果。要知道,在几年前,宋朝上上下下的清醒者是并不多的;只是随着这几年来的军事失败,国库愈加拮据,而朝廷不断印发交钞,加上局部地区物资供给不足,内外夹击导致物价暴涨……这种种情况,才使一些有识之士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不知内情的人,依然以为在西南用兵可以轻易取胜,将失败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前线的将士。所以方才潘照临才说出那些极刻薄的话。不过,随着雄武二军的兵变,种谔的突然病故,益州提督使的战死……如此种种,令部分士大夫危机感骤然加剧。无论是文彦博、司马光,还是石越,其实都已经将吕惠卿看成一块必须清除的挡路石——现在要想真正解决益州的危机,在政治上,就必须先踢开吕惠卿这块拦路石。这个所谓“益州巡边观风使”的差遣,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在益州撬动杠杆的人,他只要在益州轻轻一按,就可以把吕惠卿从政事堂的相位上狠狠地抛出去——在这一点上,石越与旧党是有共同利益的。

然而,虽然表面上看石越与旧党互为盟友,但被闲置的石越,与在朝握有相当权力的旧党,却同样各有各的打算。旧党虽然并不敌视石越,然以石越今时今日之资历与巨大的声望、功绩,他们不可能完全没有忌惮之心——这样的人物一旦再次步入尚书省,就是龙归于海虎入山林,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是聪明练达如文彦博、博古通今如司马光都难以预料的。眼见着文彦博很快就要致仕,司马光垂垂老矣,旧党中可堪大用者不过范纯仁等区区数人,而石越却正当壮年,文彦博与司马光都是计虑深远之人,他们不可能不考虑将来要由谁来制衡石越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一定会希望尽可能地培植后继之人材,为旧党——在他们自己看来则是“君子”,累积更多的政治能量。

但站在石越的立场,蛰伏了数年之久,石越又并非淡泊功名之人,如此天赐良机,他岂能甘心坐视它从眼前白白溜走?石越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若说他没有野心入主政事堂,只怕说出去没人肯信。所以这一次,石越才会如此关心这观风使的人选,否则,他大可以看着文彦博、司马光与吕惠卿斗法便可。人心是极富变化的东西,当一个人羽翼未满之时,若他能够借助他人之手推动自己的主张,他亦会视之为巨大的胜利并非常满意;但若是当他羽翼丰满之后,就算只是让他收拢翅膀一会不得伸展,他亦会感觉到十分的受拘束。那种想要毫无顾忌的伸展自己羽翼的想法,有时候真的会压倒所有的一切!

以智缘的观察来看,石越显然是认为,只有他才有能力来收拾现在的局面。

“公子。”这个时候,潘照临忽然开口说话了,“与其去徒劳地猜测文彦博、司马光的人选,倒不如自己推荐一个让吕、文、马都无法拒绝的人选。”

“文彦博、司马光势在必得,吕惠卿亦不肯善罢干休,我又能有什么好人选来火中取栗?”石越苦笑道。

他说的是大实话。与石越关系密切的,或者是所谓“石党”的大臣,苏轼远在辽国,自不必提起;章惇刚刚自陕西回来,没有这个道理又让他去益州当观风使;沈括则刚刚到都水监履新;其余如韩维、苏颂、刘庠诸人,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这个巡边观风使,毕竟不是个什么美差,不是说你推荐人家就会愿意去的。现在韩维是翰林学士,传闻马上要拜枢密副使,甚至可能是六部尚书;苏颂则是开封府尹;刘庠转任河北转运使,也算是一方诸侯——任谁也不会愿意去益州这个是非之地,做这个是非之官。倒也有肯定愿意去的,却又未必能去——苏辙由工部尚书出知地方,虽然宋朝官员上上下下极为正常,但他对吕惠卿不可能没有怨恨,兼之这也是能让他东山再起的好机会,若得举荐,石越料他必定昼夜兼程赴任。但吕惠卿又怎能容他赴蜀?石越也想过用曾布,但是曾布在海外呆了十年之久,益州转运使的表字他都未必知道……他凭什么又能力排众议?至于唐棣、蔡卞、丰稷、蔡京等辈,威望资历不足,象他们这样资历的人,在大宋朝廷以车载,以斗量,数不胜数,那是提都不用提。

“倒是有个人选。”潘照临眯着眼睛望着石越,缓缓说道。

“哦?”石越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不过,他本人未必愿意去,还须有一个得力的说客。”潘照临没有马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且,这是一招险棋。”

差不多同一时刻。吕惠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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