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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闻战鼓意气生(5)

高遵惠望望田烈武,又看看唐康,顿时在心里暗暗叫苦:“这竟是要越卷越深了……”他踌躇了好一阵,总是觉得难以回答田烈武。要他“成全”田烈武,那不吝于掩耳盗铃,非智者所为;但若让他放下脸来,将田烈武赶回蓝田县,单是计算利害得失,便不见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何况田烈武不论是真心假意,至少口里说得光明磊落,为国家黎庶不计生死祸福,而他高遵惠却因一己之得失而横加阻拦,败坏国事……此事传扬出去,真是好说不好听,清议、朝议,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他!

他不想则已,越想越觉无奈。如此好一会,忽然想起一事可得暂时缓颊,忙问道:“田将军,你的护营虞候何在?你要调动这两千马军,可以不告诉赵隆,却不能瞒过护营虞候吧?军法官是要验文书的!”

田烈武一怔,迟疑了一下,回道:“是下官假造枢府文书……”他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有人高声道:“下官武经阁修撰、翊麾校尉、护营虞候李浑求见!”

高遵惠瞥了一眼田烈武,“田将军先起来罢。”一面道:“有请!”

顷刻,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关西大汉掀开帐帘,弯腰走了进来。见着高遵惠,已抱拳拜了下去:“李浑拜见高大人。”

“请起。”

“谢大人。”李浑站起身来,望着田烈武,笑道:“致果,看来你我运气不太好啊!”田烈武苦笑不语。李浑又笑道:“致果可不能一个人将罪过全担了,这可是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说完,见高遵惠正看着他,忙转过头来,正色道:“高大人,擅调禁军之罪,下官这个护营虞候也有份。若要治罪,下官绝不敢混赖。然下官殿前侍卫班出身,全族皆蒙皇恩,未能报国效忠而以罪论死,虽死不能瞑目。求大人成全,只要平定了渭南那些叛军,下官便当自缚至大人辕门前请罪,李浑九泉之下,亦感大人恩德。”

高遵惠早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绝难瞒过护营虞候——枢府公文是那么好伪造的?唐康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做这种冒天下之大韪的事情。真要做了这种事,别说石越、文彦博,便是皇帝也保不了他。高遵惠或许会相信田烈武能抱着必死之心去平定渭南兵变,但他绝不会相信唐康也会如此。他本以为田烈武或做了什么对护营虞候不利之事,却没料到这个李浑竟是同谋。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是李浑竟是殿前侍卫班出身——卫尉寺军法官,做到从九品以上,便要调入大内诸班直充宿卫三年,才能放出继续晋升;又或者,是在大内诸班直服役五年以上,由皇帝亲自派到讲武学堂一年,再至诸军做指挥一级以上单位的军法官。这是为了保证皇帝对军队的控制。但据高遵惠所知,殿前侍卫班的侍卫,是绝少出任军法官的。这殿前侍卫班是所谓的“羽林孤儿”,三千五百余名侍卫,全是烈士子弟,在殿前诸班直中地位特殊,放至诸军中,一般便直接任指挥使以上武官,这些人,极少有愿意出任军法官的。

“田将军,李将军。”高遵惠沉下脸来,他心中犹豫难决,田烈武、李浑义不畏死,他不能不有所触动,而左右取舍中的利害抉择,更让他无法立即做出决定。他的语气甚是无奈,“君辈只知要某成全,却叫谁来成全我?!君等行事,情理虽可谅,国法却是难容。我若不管,又是置国法于何地?”

“高大人。”唐康在旁边默然观察许久,听到这几句话,更是断定高遵惠心怀犹豫,他计算利害,便知道此时非把高遵惠拉下水不可,“然而大人纵是管了,他日要奈朝议、清议何?休说渭南、陕西的百姓,国家今日之局势,高大人难道看不清楚么?”

“康时!”高遵惠仿佛被刺到,霍地转身,望着唐康,冷冷道:“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

“祸福荣辱,下官早已置之度外。”唐康毫不退缩,直视高遵惠,亢声道:“但下官亦知道,士大夫当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渭南兵变,本不足虑,然如今整个益州路,竟无异于一个大火药桶。西南夷叛乱此起彼伏,兵祸连结。州县被叛夷攻陷,汉人、熟户死者数以万计。朝廷镇压叛乱的军队在益州屡战屡败,若不及时调兵入蜀平乱,只恐西南诸州数千里,非复朝廷所有!而益州路百姓之困苦,更让人望之心惊,小股百姓逃匿山林聚啸为盗,已非一宗两宗,若不能尽快息兵,使百姓稍得休息,王小波、李顺之事,便要复见于今日!大军入蜀,非止为平叛,亦是为震慑心怀叵测之徒。当此之时,绝不能让他处再出乱子了。渭南兵变,必须尽快平定,否则朝廷兵力聚于陕西,则益州必然空虚,只恐便要有不堪言之事。高大人于戚里中,素称贤者,若为一人之得失,而坐失战机,以致祸延西南,将悔之何及?!”

“果……果真有百姓逃匿山林为盗之事?”高遵惠被唐康所说之话震惊了。益州局势,难道真的败坏到了这种地步?

“我岂敢乱传谣言?”唐康苦涩地说道:“事关考绩,地方官多隐而不报。大人应当知道这几年间,朝廷发行了多少交钞!朝廷为供应军需,在益州和买粮食,征用民夫,交付的都是交钞。成都一面是粮食奇缺,一面是交钞泛滥,官价和买,八百文交钞一石米,而成都市面上交钞两千文,才能买到一石米!多少地方百姓,连糠都没得吃。”

高遵惠长叹了一声,默然不语。物价上涨,并非只是益州路的个别现象,包括陕西路、河东路、京东西路、汴京、两湖甚至是河北,都有不同程度的物价上涨。他在汴京的朋友私下里写信对他说,朝廷每年收的锐,都是逐渐地铜少钞多,到了去年,几乎全变了交钞,朝廷每年自各铜矿开采出来的铜,铸成铜钱发行后,便完全收不回来了。朝廷现在发行之交钞,他怀疑根本都是在无本发行。所以听说朝廷中已出现议论,要求在征税中实行(铜)钱(交)钞五五制,以缓解危机。而让高遵惠大惑不解的是,朝廷没有铜钱,可陕西市面上,竟然也很少见到铜钱……铜钱都到哪里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高遵惠已然相信唐康没有撒谎。他不懂“钱法”,弄不清交钞、铜钱这码子事,但是却明白粮价之重要。并非灾年,成都却石米两贯,已是极为严重的事情。而且,益州路不仅没有存粮去平抑粮价,反而还要不断的供给军用……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朝廷再分兵陕西,导致益州兵力不足,那真是将要有不堪言之事了!

“高大人,恕下官无礼。公将为大臣,将为戚里?”唐康直视着高遵惠,逼问道。

高遵惠迎着唐康的目光,反问道:“大臣如何?戚里又如何?”

“大臣者,以天下为己任,要担当的,乃天下之兴亡、社稷之存否、百姓之祸福。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戚里者,不过为家族之祸福,一姓之私利,其贤者,不过谨小慎微,自全其家而已。大臣虽贫贱困苦,然天下之人无不景仰;戚里虽富贵尊荣,然上至公卿士子,下至贩夫走卒,视之不及商贾,遑论尊之重之?”他望着高遵惠,动容道:“大人虽素有贤名,然戚里之贤,孰若大臣之贤?本朝戚里之家数百,称贤者亦有数十。大人以为皇上是愿意多一位谨慎守法的戚里,还是愿意多一位为国尽忠的贤臣?!”唐康虽然是游说高遵惠,其实也是说的自己,高遵惠固然是“戚里”,可他唐康,却也逃不脱“衙内”的身份。这种身份,对于庸庸碌碌的人来说,自然是一种幸运,但对于抱负远大的唐康来说,有时候却也是一种负担。

这些不太顺耳的话,同样也击中了高遵惠的心坎。他一生谨小慎微,持家守身,所能谋求的,不过是做一个守法的外戚,不至于贻致后世史家之讥而已。以他外戚的身份,终其一生,都极难入两府,所以他所指望的,亦不过是做到高家的族长而已。

“某只要能做一个守法之外戚,于愿已足。”高遵惠自嘲道,“鸿鹄之志,非燕雀所能知也。不过,我也断不至于为一己之得失,而败坏国事,成为天下之罪人。君等为国家百姓,义不顾身,遵惠何不能成人之美?”

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却被命运捉弄,竟顷刻间毁于一旦。高遵惠在心里无奈地叹着气,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冲动还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无论如何,他毕竟还是摆脱不了那士大夫的宿命。反正左右都是罪过,再怎么样也倒霉不到哪去,倒不如成全一下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罢,说不定,也是给石越与文彦博、章惇们一个人情。他没有唐康那样的豪情壮志,不惜一切也要做担当天下的大臣,但他同样也不想成为天下的罪人。惹上这么大的事,族长不用说是没有指望了,便是将来的起复,高遵惠也已是意兴阑珊。

高遵惠计算着自己将来可能要被贬斥的地点,设想着有没有可能提前致仕安享福贵,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田烈武与李浑正又惊又喜地拜谢着。

孤零零的渭南县城,在昏沉黑暗的夜色中,一片死寂。低矮的城头上,依稀有几个火把来回走动着。城中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在低声地抽泣着,还有一股股尸体开始腐烂时散发出来的恶臭在空气中弥漫。

除了极少数人逃出城中外,大部分的乱兵们都怀着极大的恐惧,窝在小小的渭南城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军官们绝大部分都死光了,经过一轮轮的内斗后,乱兵们胁迫唯一一个幸存的副指挥使朱光为首领,自称“都指挥使”,维持着松散的秩序。区区一个副指挥使,如何能够有能力有威信统率这近万人的桀骜之徒?被兵刃架上脖子来做这个“都指挥使”的朱光,自然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乱兵杀死。但为了自己的命运,他还是几次建议乱兵们散入少华山以南,洛水以北地区的群山中,但乱兵们又是担心没有粮食,又是害怕地形不熟,更荒谬的是,竟还有人担心朝廷处罚他们的家属……乱哄哄地几天也没有决定下来。朱光打心底里便看不起这些乱兵——凡参预兵变者家属,一律将被流放,这是大宋朝的铁律,他们竟然还敢心存幻想!他们面前只有死路一条。窝在渭南是死,西向京兆府是死,北渡渭水是死,进入少华山区,其实也是死,不过能够晚死些日子罢了。朝廷绝对不可能容忍兵变的,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明白,所以他们才会疯狂的饮酒、抢劫、斗殴、杀人,无恶不作……但朱光也看穿了这些乱兵的心理,这些人还在指望着招安——倘若能够打败朝廷来镇压的军队,或者朝廷兵力不够,的确也有招安的可能性,那样便只会有几个倒霉鬼会被杀掉——但其中肯定包括朱光。这也是朱光竭力想劝说这些叛兵离开渭南的原因。不过,在朱光看来,朝廷决不可能这么快派来军队镇压,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照现在这个挥霍法,渭南县用不了多久,就会没有粮食了,那时候,他们不走也得走。在此之前,他还可以放心地睡个安稳觉。

轰!轰!正做着噩梦的朱光突然感觉到屋子一阵晃动,隐隐约约耳边便传来一阵阵杀喊声、兵荒马乱的奔跑声……睡得迷迷糊糊的朱光猛地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半晌,才猛然醒过神来,明白这不是在噩梦中,他“啊”地大喊一声,“霹雳投弹!”慌慌张张穿了衣服,提着长枪,便往屋外奔去。

到了街上,朱光才发现到处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东南西北,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有人乱跑,到处都有霹雳投弹爆炸的声音。谁也没想到朝廷镇压的军队会来得这么快,个个都疑心是天兵从天而降,乱兵们全然丧失了斗志,曾经的精锐禁军,竟变成了乌合之众,一个个似丧家之犬,只想着夺路而逃。朱光一连抓了好几个到处乱窜的乱兵,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朝廷军队是趁着几个守城墙的哨兵正在赌博,用绳索攀过渭南那低矮的城墙,夺了城门,杀入城中的。但黑夜之中,没有人分得清究竟有多少军队……

“再……再……不……不跑来不……不……及了……”被朱光逮到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说道,趁着他不注意,转身便朝西边跑了。

朱光跺着脚,恶狠狠地咒骂着。但兵败如山倒,他无力回天,也只得保命要紧。但他毕竟不同于一般的乱兵,略一定神,便知道西门和北门没有希望,这两面都临河,休说乱兵正从这两个方向疯狂地涌来,便是能跑出去,北人不习水性,最后也只能喂了河里的王八。朱光寻着路,便向东门奔去。才跑过两条街,便见前面一群乱兵自相践踏着败退而来,一名黑袍宋将手执长刀,领着不知多少人马在后面紧紧追赶。那人武艺高强,几个乱兵想着负隅顽抗,眼见两三合间便已被砍翻。朱光方一愣神,便听到一枝羽箭嗖地飞过耳边,他再不犹疑,转身便夺路而逃,慌慌张张向南门奔去。不想几股乱兵无路可走,见着他向南门跑,竟纷纷跟着他一齐涌向南门。朱光只听到箭矢嗖嗖地从耳边飞过,背后不时“轰”、“轰”地响起,到处血肉横飞,哪里还敢停步,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南门有四五里地,方敢停下来回头看。

此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三千乱兵,但一个个都是衣冠不整,没有一个穿了铠甲,一大半以上,竟连兵器都丢了。所有人都是失魂丧魄,眼神中全是恐惧与茫然。

朱光望着这两三千人,心里忽然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绝望。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被笼罩在夜幕中的渭南县城,那南门上面,似乎依稀还可以看到那个被剥皮曝尸的周县丞的尸体……他不禁浑身打了寒战,慌忙闭上眼睛。

背后,大地忽然开始震动。

朱光慢慢转过身去,缓缓睁开眼睛——四面八方,无数的骑兵高举着火把,正向着他们包围过来。

“咣”地一声,朱光的长枪,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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