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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唐盛世李隆基(2)

玄宗很高兴,照计而行。后来,李林甫就找机会诬陷张九龄等人,终于使唐玄宗将这些敢于直言的宰相罢官,由他把持了朝政。李林甫掌权之后,凡是不听从他、不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都要想方设法地陷害。李林甫嫉妒贤能之人,嘴里说的话很好听,但心里却阴险毒辣。所以,人们背地里说他是“口有蜜,腹有剑”。

公元736年,唐玄宗宠爱的妃子武惠妃病死,玄宗日夜寝食不安。听人说武惠妃的儿《张果见明皇图》(局部)元任仁发绘子寿王李瑁的妃子杨氏美貌绝伦,艳丽无双,于是不顾什么礼节,就将她招进宫里,杨妃懂音律,也很聪明,还擅长歌舞,很得玄宗欢心。

为了掩盖自己夺儿媳的丑恶行径,唐玄宗让杨妃自己请求进宫做女官,住进南宫,又赐号太真。为了安慰儿子寿王,唐玄宗又给他娶了个妃子作为补偿。

这个时期的封建伦理观念还没有南宋末年朱熹理学出来之后那么严格,男女观念虽然是不平等,但对于女性的贞操观念和改嫁等方面还是比较宽容的,封建社会对于妇女的压制是元朝之后的明朝和清朝。武则天之所以能做女皇,和这时的这种宽容的社会心理有关,所以,到了清朝末年,同样掌握国家政权的慈禧太后就不敢称女皇了,社会舆论和社会心理的作用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后来,唐玄宗封杨妃为贵妃,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杨贵妃。贵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但这时候没有皇后,所以杨贵妃实际上就是唐玄宗的皇后了。玄宗对她恩宠备至,还称赞她是自己的“解语之花”。爱屋及乌,有了杨贵妃的关系,杨氏一族开始飞黄腾达。所以,当时民间竟有了生小孩希望生女孩,将来入宫做妃子荣耀家族的观念。

为了讨贵妃的欢心,唐玄宗可谓费劲心机。为了迎合她喜欢服装的心理,有专门为贵妃服务的七百多人给她做衣服。为了让她吃上喜欢的荔枝,玄宗还下令开辟了从岭南到长安的几千里贡道,以便荔枝能及时地用快马快速运到长安,因为荔枝摘下后五天内会变味儿。而杨贵妃生在南方,喜欢吃这种东西。

有了杨贵妃,唐玄宗的奢侈之风越来越盛,大臣、贵族、宗室为了巴结皇帝,投贵妃所好,结果让她高兴的人都升了官,这又刺激更多的官僚贵族巴结逢迎,争献美味佳肴、珍异珠宝。

在妹妹的关系影响下,哥哥杨国忠也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做上了唐朝宰相。杨贵妃的姐姐们也得到了实惠:大姐封唐明皇与杨贵妃为韩国夫人,二姐封为秦国夫人,三姐封为虢国夫人。其他的兄长也有封赏,做了朝中的高官。杨国忠的权势无人能比,兄妹二人的辉煌时期也为日后的悲惨结局埋下了伏笔。

在杨国忠的专权下,整个唐朝开始混乱起来,可以说,唐朝的转向衰落固然有唐玄宗的过失,但杨氏兄妹特别是杨国忠这个哥哥没有起到正面的作用,他的为非作歹,也没有给妹妹带来好运,反而把妹妹送上了不归路。美丽并不是罪过,但美丽却是一个起因。

在杨国忠的一手遮天之下,首先是朝政混乱。在暴雨造成灾害时,玄宗询问灾情,杨国忠却拿着大个的粟穗子给玄宗看,说雨大但没有影响收成。下边有的官员报告灾情,请求救助,他大发雷霆,命令司法机关进行严惩。杨国忠能力不高,但喜欢胡乱处理朝政,正事做不好,坏事却很在行,接受贿赂、拉帮结派等等应用自如。

朝政混乱影响了国家的经济。均田制在这个时期瓦解,税收急剧减少,但朝廷的花费却因为玄宗和杨贵妃的奢侈而逐渐增多,国库入不敷出。政治的腐败还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因为招募的兵士都是一些无赖之徒。这些人在后来玄宗发动的战争中不但没有夺得胜利,反而招致了更多的失利。

玄宗对于唐朝的危机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向外发动了一系列的战争。政治腐败与黑暗,影响了将领的贪功求官的欲望。为了挑起战争,并在战争中立功受赏,加官进爵,边镇的很多将领肆意挑衅,使得边境战乱不断,玄宗的好战对此又是火上加油。初期的边境安定局面又被打破了,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唐朝大伤元气。

一是西边和吐蕃的关系恶化,开战后互有伤亡,损害了历来的和睦友好关系。二是西南的南诏国。由于边境将领的骄横跋扈,致使本该平息的冲突日益升级,结果唐朝征兵和南诏开战。先后战死、病死的唐兵达二十万之多。

唐明皇就任以后,在皇宫里设教坊,“梨园”就是专门培养演员的地方。唐明皇极有音乐天份,乐感也很灵敏,经常亲自坐镇,在梨园弟子们合奏的时候,稍微有人出一点点错,他都可以立即觉察,并给予纠正。(相当于现在一个好的指挥家!)

唐明皇还很喜欢舞蹈,相传著名的《霓裳羽衣舞》的曲调,就是唐明皇根据河节度使杨敬述将从印度传进来的《婆罗门曲》来润色改编,又称有月宫的神仙托梦与他创作而成的,且不管如何传说,但《霓裳羽衣舞》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传世佳作。

唐明皇个人能够演奏多种乐器:琵琶、二胡、笛子、羯鼓,无一不通、没有不晓。因此,我们说,唐明皇除了是个政治家还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家,对艺术的普及,尤其是在人才的培养,以及和各地、各国的艺术交流方面都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后人评价唐玄宗说:“玄宗少历民间,身经屯难,故即位之初,知人疾苦,躬亲庶政。”说的是他年少时看到了人间疾苦所以能够从百姓的需要出发而为政。杜甫的《忆昔》中有这样几句:“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这句诗描绘了唐玄宗开元年间的繁荣景象。而在另一位唐朝诗人白居易的笔下写道:“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描绘的是军队出征的景象。而天宝年间同样又是杜甫的诗句却写出了“入门闻号□,幼子饥已卒”的惨况。从这些诗中就可以从侧面看出唐玄宗执政期间的政势走向。“励精图治”和“怠政误国”这两个反差极大的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终其一生,应该可以用缺憾的圆满来概括。

将年号定为“开元”想必是取其“开辟******”之意以展示他要励精图治再创唐之伟业。他在继位初期,在针对武周时期留下的一些弊端进行改革整治也卓有成效,充分的显示了他的政治才能。那时聚集在他身边并委以重用的是姚崇,宋璟,韩休,张久龄,李元德,张嘉贞,张说等人。这些人的重用恰好说明了玄宗对善于挖掘人才并能让他们能够很好得为己所的能力。加之他本人虚心纳谏,广开言路,在这些治世治国之才的帮助下,将唐的繁盛推向高峰。

他也具有大刀阔斧改革旧制的魄力。他重视官员考核,任用有实干精神的官吏,对食封贵族采取了抑制的措施,裁减冗官,从而再次提高了官员的办事效率也为国家财政的合理化起了促进作用。打击豪强地主势力,限佛,也从而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

他还具有放眼世界的眼光。他巩固边防,打败吐蕃,震西域诸国,使丝绸之路畅通无阻。加强与日本新罗的交往,扩大了唐帝国在亚洲乃至在世界的向心力,使唐成为当时世界上无可争议的封建强国。

他自身还能想民之所想,带头整顿社会不良风气。他个人,带头抑制奢靡,提倡节俭,为民之榜样。

开元盛世就是他交给大唐人民最好的成绩单。君能如此,足矣。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褪去了君王的头衔的玄宗确实是一个真情真性,才华出众之人。他会爱,他爱过武慧妃,梅妃,杨贵妃,对她们他都呵护备至。他敢爱,他爱的是自己的儿媳妇,并且自己已经是五十六岁,并不让年龄的悬殊成为他们心灵契合的障碍。他忠于爱,让他所爱之人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以至于六宫粉黛无颜色。他精通音律,据说集体演奏中的一个细小的错误都能听出,能写出惊人的乐曲之人必然有一颗慧心,规模宏大的《霓裳羽衣曲》便出自他手。就算不为王,只是一介平民,定也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错误的后果会因为犯错的人的社会影响力进行一定的放大或缩小。一个小儿的疏忽基本上不会造成多大后果但是皇帝的疏忽就算再小也会被无限放大外加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成为一个国家悲剧。玄宗的疏忽就是他的骄傲代替了他的进取心。但基本上认为自己功成名就的人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怠惰,这是人性的弱点。还有就是人在一般情况下无论是成功的时候抑或是平日生活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对于唐玄宗而言,他的确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局面,有值得骄傲的本钱,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骄傲起来。而在骄傲起来的同时也就觉得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之流奉承的话确实是对他努力打造的基业最中肯的评价而一些逆耳的忠言就显得对他的努力成果有欠“公道”。人一旦开始放松后,就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身为一个君王,他也是个人。玄宗身边没了可以给他以劝谏平衡他那不可遏制的骄傲之时,他开始发生了转变。加之他此时找到了能够和他在自己钟爱的音乐事业上契合又是自己所倾慕之人,自然会对其投入许多精力,从而分散了他本应投注在治国的精力。而他的转变成了安史之乱爆发的催化剂,安史之乱是唐社会问题的激化从而发生的,是一种必然。而玄宗是这个悲剧的承担者。但他依旧是十分情醒的,他杀了心爱的杨贵妃,因为他知道“天下”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和重量。

很少人能够亲手缔造极盛的繁华,很少人能够深味那由盛及衰后那浮华落尽的凄凉,他承担了这一切,因为他是王。他为此失去了最想拥有的,因为他是王。伟业,美人,他都拥有过,失去过。他的一生体验了许多圆与缺。为君为人,虽美中不足,但却是一种缺憾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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