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624900000024

第24章 维达(一)

在寒风中目送那个红色身影远去,维达竟有些不舍。

“我们也该上路了。”赫西斯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维达回过头,快步追上大哥的步伐。

他们和杰罗姆-考尔菲德是在后街尽头分手,这个自称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可让维达觉得有趣得紧。

“杰罗姆要去法罗湾干什么?那里不正在打仗么?”

“你没听他说?他听法罗湾有座通天塔出现,要去上边看看能否找到回去的路。”

分手之前赫西斯一直在和杰罗姆交谈,维达却光顾着看那只浑身银光闪闪,滴溜溜圆滚滚的小东西,对他们的谈话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他要回到天上那个世界?”

“他从上面来,当然是回去,听他说起他的家乡也正在遭受战争,他是被人赶下来的。他跳进了天上的大海,也就是我们头顶那片天空,然后笔直地摔了下来。”

“他没有摔死!”维达忍不住惊呼。

“那是因为他掉进这了我们的大海里。”赫西斯笑了笑,但随即眉头一皱,“那个世界的事情书里都有记载,我知道精灵确实存在,也见识过真正的魔法,但通天塔,天城还有天上的那个世界,却得追溯到千年之前,有或没有,终究渺茫。几个月前我从森林深处出来,听塞丽亚说白城里来了个十分奇怪的女人,说的不知是哪里的话,好似不是大陆上哪个国家的语言,有传言说她是从天界来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亲身遇到一个。只是千年之后,天界重临阿拉德,不知是好是坏。”

“他们以前是朋友,不是吗?”

“当然。”

“杰罗姆是天界来的,那他会魔法?”

“通天塔和天城都是用魔法建造的,但听他说,天界那里的魔法文明早已经稀薄得跟空气一样了,”

“那他肩头那只会说话的是什么?”

“是一架机器,它是用金属做的,”赫西斯转身走出阴暗的小巷,维达跟着他来到一条白石铺路,阳光充足的街上,“在和阿拉德大陆隔绝的几百年里,天界似乎诞生了另一种文明,”赫西斯低头看向他,“他们和金属成了好朋友。”

“就像那些炼金术士?”

赫西斯摇摇头,“恐怕还要厉害得多,”他抬手向着前方一指,“我们到了,那就是那位老先生设立的道场。”维达抬头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沿街而去的尽头处有扇小拱门,拱门开着,后边露出一座平顶的房屋,远远地可以听到呼喝声从屋内传出。

他们快步上前,进了门,道场从里面看显得更大,地板是木头,虽然处处显得陈旧,但干净整洁,北边靠墙有座狭长低矮的坐台,而南边则贴墙放着一排挂满刀剑的架子,共有三台。维达看到场中有四对人在练剑,他们手里拿着的剑跟他的个头有得一比,虽然俱是木制,也被挥舞得虎虎生气,他不禁看得激动不已。

“你们找人么?”一个年轻人中断了与同伴的练剑,走上前问道。维达见他生得一张跟刚分手的杰罗姆差不多英俊的脸,头发精短,脸上的汗水正不断顺着脸颊缓缓淌下,目光炯炯有神。

赫西斯打量了他一会,忽地一笑。

“劳伦特,你认不出我啦?”年轻人瞅着赫西斯,过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伸开手来拥抱赫西斯。

“赫西斯老哥,浪漫的追梦人,你从林子里出来了!”

赫西斯很勉强地接受了劳伦特热情的拥抱,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几年不见,你头发和胡子留长了,那把招牌式的十字架也没带,不怪我认不出了!”

“我也险些认不出你,老先生呢?”

“老师去了格兰密林,这几天他老人家老往那里跑,”

“是异变的事情?”

年轻人的脸色沉重起来,沉默地点点头。

“这孩子是谁?”劳伦特疑惑地看向维达。

“我叫维达,”他不等赫西斯开口,先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来学剑的。”

“你想要学剑?”劳伦特上上下下打量维达一番,“长得倒不算瘦弱,但要让老师认可。”

“我想老先生不会拒绝的,”赫西斯抓起维达的左臂,把袖子卷起一角,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肤。

“鬼手!”劳伦特有些吃惊,“这孩子是什么来历?”

“一个很普通的孩子,一段日子以前我在洛兰那边的森林深处偶到他,那时他正被一群哥布林攻击,是我救了他。”

“哈!”劳伦特一乐,“三年前也是你在格兰密林里救了我,这次又救了一个小鬼出来,你什么时候能救个媳妇出来啊!”

赫西斯低下头摇了摇,轻轻叹了口气,维达少见得看到他脸上浮现出黯然的表情,目光隐含哀伤。

“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定回来,这几天老师只是在附近调查情况,他说等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再深入调查,你们不妨在就这里等,”

赫西斯点点头,维达跟着他走进道场,靠着墙壁坐下。

“小鬼,起来,跟我来。”

“我不叫小鬼。”他起身,劳伦特已经从剑架上取下一柄木剑转身抛了过来,维达连忙伸手接住,木剑入手微沉,他紧握住剑柄挥舞了几下,但听剑刃破空,呼呼作响,维达回忆起以前在海边时划船出海的情形,船桨比这稍重,但划动海水时可比它要费力得多了。

“我们比划比划,准备好!”

他抬头,劳伦特已经作好了准备姿势。

“可是我还不会——”

“那你认输?”劳伦特嘲讽地一笑。

“绝不。”维达学着他的样摆好姿势,“你来吧!”心里充满紧张。

“好!”话音一落,劳伦特挺剑抢攻上来,“这是刺!”维达慌忙躲开,立即举剑挥去,劳伦特收剑挡住,向下猛地一压,维达感到剑柄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同时手臂一酸,木剑险些脱手,他握紧剑柄向后一跃,劳伦特步步紧逼。

“接下来是砍!”

维达看到对方招式流利漂亮,动作敏捷,而自己只会蠢笨地躲避,间或胡乱挥打。战斗继续下去,吸引了道场内的其余几人上来围观。不一会,维达渐感手上的木剑沉重起来,汗水黏在脸上痒得难受,呼吸变成喘息,动作也不由慢下来,手足仿佛被灌了铅。

“你要认输了么?”他听到劳伦特气定神闲的声音,匆忙间瞥了眼他的对手,劳伦特神态自如,目光炯然,动作流利,毫无疲态。

除非你打落我的剑,然而他已经没力气开口说话。维达憋足了气,一抬眼又看到对手嘴角挂着的微笑。

他把这当成了游戏,但他顾不上生气,光是应敌已经耗尽他的精力。

“劳伦特,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还要玩多久?快挑飞他的剑啊!”观战的人里有人大喝,旁边的人跟着起哄。

片刻间,维达陡觉对方的攻击凌厉起来,他这时意识到刚才劳伦特是有意相让,而此刻,他光是防守就已手忙脚乱,不过几个呼吸,劳伦特挑飞了他手里的剑。

“觉得怎么样?”劳伦特上前笑着问道,优雅地在空中舞了个剑花。

“是我输了,但你占了便宜。”歇下来维达才意识到有多累,他看了看拿剑的右手掌,通红一片,已经磨破了皮。

“我的确占了便宜,那你还想不想学剑?”

“当然想,”

“即使手磨出了血?”赫西斯也走了过来,笑着注视着他,目光有神。

“对。”男孩坚定地点点头,赫西斯和劳伦特相视一笑。

此刻外面天色已变昏沉,阳光不知消失在何处,空中的冷意也愈渐浓重。赫西斯借道场的水池给维达洗净了手后又抹了些药上去,休息了一会儿后,维达感到手掌发痒,而整条手臂却酸痛得厉害,这让他回忆起在海边居住时的情形,日落时分,借着晚间的潮水,爷爷带着温姆和自己载着一天的成果回家,三个人都浑身疲惫,有时走不到家便在海滩上就地生火烤鱼,充作晚饭,而搬到这里之后,每天靠着打猎樵采渡日,他觉得反而轻松许多,只是如今,爷爷死了,而温姆则不知去向……

他不由心生伤悲。

道场里的人在晚餐时分相继离去,天色却已大暗。

“赫西斯,带那小鬼过来吃些东西。”劳伦特坐在坐台边的地板上对着他们招呼。

“我有名字,我叫维达!”

“好,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他跟着赫西斯走到坐台边,劳伦特递给他们几块面包和一罐奶酪。维达早就饿了,接过面包大口吃了起来。

“小弟,我呢,出生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以前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可能比你还要没用,但是我立志要学成一样本事,所以跟了老师之后不论多累多苦都坚持了下来,所以今天,”劳伦特舞了个剑花,“我轻松地打败了你。”

“那是因为我还什么都不懂,”而且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做,但一转念,维达意识到他是在鼓励自己。

“当然当然!”劳伦特将一大块奶酪送入嘴里,呜呜地赞美起食物的滋味。

“老先生一般什么时候回来,”赫西斯盘坐在一边,默默地吃着晚餐。

“应该就快了,异变的事情让老师很担心,他有次提到他的手臂,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老先生的鬼手?怎么回事?”

“老师没细说,赫西斯,你是几时从森林里出来的?”

“大概在三个月前。”

“那你可有看到林子里的变化。”劳伦特皱着眉,一脸凝重。

“沼泽的面积在慢慢扩大,林间飘满恶毒的臭气,原本干净的湖水变成了黑紫色的毒液,一些还很年轻的树木从树根处开始向上腐烂,大片大片的树林变成死寂的枯木冢,还有久居深林的哥布林,牛头兵,猫妖,大群大群从密林深处涌出,变成凶神恶煞的怪物,为害附近的村庄。”

“听起来像是在讲地狱。”

“也许不远了。”

维达还是第一次听到赫西斯讲起自己经历的事,他在一旁侧耳倾听,忽地隐约听到外边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马嘶。大哥仍旧沉浸在自己叙说的故事里,过了一会,又传来一声马叫,这次近了很多,交谈的两人都听见了。

“好像是老师的马,听声音有点怪,”劳伦特耸起耳朵听了一会,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但马叫声没再传来。

“出去看看!”赫西斯当先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他们在门口长街的远处找到一匹健壮的黑马,维达看到那马慢悠悠从远处跑来,鼻孔急促地吐着两筒白气,全身腾腾冒着热气,马腿上,脖子上,还有马鞍上都沾满了发黑变干的血迹。

“是老师的马!”劳伦特上前拉过缰绳,那马亲昵地向他凑近,伸出舌头不住地往他脸上舔。

“这些都不是人的血,马腿上有伤口,是被什么咬了,但脖子上没有,脖子上的血是暗绿色的,应该是猫妖或是哥布林的,但鞍上的——”赫西斯皱着眉,维达注意到马鞍上的血呈紫色。

“精灵?”他听到赫西斯疑惑的低语,想起离开旅馆时遇到的那个暗精灵,皮肤黝黑,脸孔却非常漂亮,还有那头迷人的银白发丝,大哥说暗精灵的美貌遭到了神的诅咒,但她看上去依旧充满魅力……只是维达从她美丽的外表下一并也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危险。

“我们得去看看,”劳伦特牵着马朝它来路指了指,拍拍马臀,但那马不断长嘶,蹄子在原地乱踏,就是没走出一步。

“大概是受了惊吓。”赫西斯上前抚住马头,维达看着他贴近马脸,低声吟颂起来,但内容却一点儿也听不懂,片刻后,赫西斯蹲下身,口中吟颂不停,双手轻轻地抚摸受伤的马腿,维达又看到与上次梅墨独斗狼群时的相似的情景,只见赫西斯的手掌上发出淡淡的白光,光芒很快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片刻后光芒收敛消失,赫西斯收手起身,马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维达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走!”赫西斯一把把他抱起,往马背上一放,“坐好了,抓紧绳子,”维达依言抓住缰绳,心中不由得一慌。劳伦特在马臀上轻轻一拍,维达听到胯下的畜生一声长嘶,马首一扬,提步便走,再无先前的犹豫。寒风扑着他的面而来,从耳旁呼啸而去,他不禁屏住呼吸,第一次骑马,事出突然,维达充满紧张,行了一会,他试着慢慢坐直,但见两边的景物快速向后退去,整个人感觉像是在空中飞翔一般,马儿跑得飞快,却稳稳当当,单只开头一段的摇晃和颠簸他没适应,余下的路程在他稍稍熟悉之后变得异常轻松,惊奇的经历甚至令他淡忘了此行的目的。

“感觉怎么样?”马儿虽是小跑,维达感觉速度依旧飞快,但他却惊讶地看到赫西斯大踏步地紧跟在旁,毫无疲惫之态,另一边的劳伦斯虽然稍有落后,但步伐亦是迅敏如初,未显吃力。

“像在飞!”他刚一张口,立即灌进满嘴的风,寒意顺着食道涌进胸腔,冲上脑袋,他不禁低下头,浑身猛地一抖,眼睛都被寒风吹出了眼泪。

马儿带着他们奔上后街,一路向西北方跑出,到了城墙边,附近毫无人烟,维达看到一大片废置的建筑,在昏沉的天色下仿佛石冢,杂草丛生,壁断垣残,东北角相连处的城墙坍塌了好大一片,里外林木榛郁,处处透着幽寂与凄凉。

“我听说赫顿玛尔正在大肆招兵,怎么这个兵营还会这样子残破?”赫西斯指着那片建筑询问劳伦特。

“国都的人都安逸惯了,哪会相信战争说来就来,再说那是死人的事情,有役在身的可以用钱解决,应召入伍的又寥寥可数,光是东边的两个兵营人都还没住满呢!万一德洛斯人真打了过来,城里的人八成得靠城门口那条大江来阻挡帝国军队的铁蹄。”

等到战争来临,温姆就会上战场,要不是我让着他,他打架哪次会打赢我。温姆只是凶,本事却不大,而现在却要他去杀人——也有可能是被人杀掉,想到这里维达感到心中生起一股恶寒,现在哥哥会在哪里……

马儿毫不迟疑地从城墙缺口处一跃而出,带着他们又向西北向飞奔。沿着田际的小路出了外城,穿过一片树林和一座山坡,奔上碎石块砌成的古道,顺着古道折向东北就是回旅店的路,马儿领着他们向西跑去,不多时离开了古道,径往密林之中钻去,这时候才把速度慢下来。

他们在一片水塘前结束了旅程,黑马至此不再行进。维达从马背上往地下看,高得有些令他目眩,但他仍鼓起勇气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脚跟撞得兀自生疼,双腿也软软得站不直,双腿内侧的肌肉不断泛起酸痛,他靠上身后的一棵大树。

“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休息一下。”赫西斯对他点点头,转身仔细察看四周的环境,这时天色已经发黑,空气中寒意愈盛,旁边的水塘平滑如镜,四周的树林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死寂如墓地,而远处的林梢上已经可以看到晚间的雾气身影,黑夜正以坚定的步伐向这里赶来。

“你是第一次骑马?”劳伦特似乎来了兴趣。

“没错。”维达以为他又想借此嘲笑一下自己,但劳伦特说了这句话就仔细地查看起周遭的事物,没再言语。休息了一会,双腿已经恢复力气,他看到劳伦特正沿着水塘慢步行走,低头注视经过的地面,而赫西斯已经绕过池水向着林子深处缓步走去,远远地只看到他三步一顿的背影。

维达看了看四周,马儿温顺地站在水塘边,间或低头啃一口野草,树林里暗沉沉一片,没有一丝声响,空气清冷,没有一丁点活物的气息,一股强烈的孤独感突然攫住了他的心,令他不能呼吸,他快步跑离原地,走近黑马。等他的手抚上马温热的马脖子,他才安下心,伫立一会,维达再度回头张望阴沉昏暗的幽林,他张口吸了口气,却品尝出满嘴的恐惧,那天被哥布林袭击的回忆一幕幕浮上脑海,那些怪物的丑恶面孔一次次撕开他心灵的防卫钻进他的意识里嗤嗤狞笑。

维达正恍惚呆立,身边的马忽地嘶叫一声,惊醒他的噩梦,黑马抬蹄向着一边走去,维达上前去抓缰绳却没够到,他一边追一边连声呼喊,马儿却理也不理他照自行进,维达以为它要跑远,不料黑马奔了两三个呼吸的路程后复又停下,维达奔近它身边,抚摸马颈,没看出马身上有什么异样,却是不经意看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有团黑乎乎的事物,他凑上去细看,是个皮囊,他把它捡起来,抖落上面的落叶,认出是个酒囊,但滴酒不剩,空余酒香。

“怎么回事?”劳伦特闻声而至,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酒囊上,皱起眉头。

维达把酒囊递给他,“这酒囊落在了这棵树下。”他伸手一指。

“哈,看来你可比我们有用多了,小鬼!”劳伦特接过酒囊,“塞子呢?”

维达已经不在意他叫自己什么了,“什么塞子?”

“这个喽!”劳伦特摇摇酒囊,伏下身子在那棵树周围摸索起来,落叶被他拂得沙沙作响。

“小鬼,马鞍下有个小包裹,你拿出来。”

维达走到黑马身边,从马鞍下摸出一个扁扁的包裹,刚要递给他,又听劳伦特说:“里面有火石,你做个火把出来,啊!我找到塞子啦!”

“你们找到了什么?”赫西斯也赶了回来。劳伦特将战利品递给他,又从近处拣了些树枝回来,“小鬼,过来点火!”维达从包裹里摸出火石,劳伦特简单地教了他制作火把的方法。

“这是老师的?”赫西斯晃了晃酒囊,拔开塞子,作势往嘴里倒酒,却没见一滴液体流出来,“酒量可真好啊!”

“不是喝光的,酒都被倒在这了。”劳伦特用落叶和树枝生了堆火,光亮将黑暗逼开一段距离,他们终于能清楚地看到了周围,他走到发现酒囊的地方旁边,撮起几片落叶闻了闻,“上好的酒,真是浪费了。看起来老师真的是遇上了麻烦事,连酒囊都给他丢了。咦?这是——”劳伦特从落叶之中抽出一根银白的头发,高举到眼前。维达细看那根发丝,有他手臂那么长,轻飘飘地垂落在空中。

同类推荐
  • 末法死灵法师

    末法死灵法师

    生性淡泊的叶广南,死后复生,被死灵法师的灵魂附身。在他的指引下,开启了魔法修行之旅。第一代神魔混血,极力相助,助他穿梭于三个世界。热血豪情,翻云覆雨。最终,依靠强大的召唤不死大军,登顶大陆巅峰。
  • 天道废材

    天道废材

    凌云镇传奇天才云天,上古神脉,天道传人……
  • 创旋战记

    创旋战记

    龙甲神章轩辕传,掌控阴阳脉门开,贯通脉门出玄骨,震脉出击沉仑泉。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看一个山村少年如何把轩辕黄帝流传下来的龙甲神章修炼到巅峰,从而谱写属于他的宏伟战记!第一次写书,根本没什么经验,只能慢慢摸索,可能有人说我模仿,我承认,谁开始不是借鉴别人的呢?但是我决没有抄袭,多的只是创新,这虽然是一本玄幻,但是我把它定义为励志,我会把以前在电影,动漫那些令人感动的句子加在里面,我相信才带给大家一点感触的。
  • 现代修仙传

    现代修仙传

    看末法年代,现代少年如何红尘修仙。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长生之路。
  • 斗灵邪帝

    斗灵邪帝

    预言师说他将毁灭半个大陆、占卜师说他的未来堆砌通天尸骨、灵战士、灵骑士、灵弓手、灵陷师、灵师、诅咒师、规则师盛世出英雄,千骄万杰、谁能笑傲同代,登临万古绝颠?他会告诉你,复仇者的血路,终点,将是凄迷的辉煌……御姐、萝莉、萌妹子、小辣椒,精彩尽在其中
热门推荐
  • 稚女PK冷情哥哥

    稚女PK冷情哥哥

    第一次写小说。希望你们喜欢WOqq393752614
  • 那些年,花开正当时

    那些年,花开正当时

    阙上心头,原名吴渝。一个生活简单,喜欢读书和旅游的淡定女子。善于观察,对写作有种天然的兴趣爱好。平常喜读经典名著和净化心灵、富有人生哲理的禅林故事,从那些故事中,学到许多做人的道理。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三天,活在昨天的人迷惑,活在明天的人彷徨,活在今天的人踏实。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淡定的人生不寂寞”。
  • 强娶绝宠:废妾有毒

    强娶绝宠:废妾有毒

    他纳她这个民女为妾,原不过是想要她的处子之血,给他心爱的王妃做药引……此后,她每七天奉上一碗自己的鲜血,为他柔弱美丽的王妃治病。只因她是至寒体质,世间少见。“我不会临幸你。王府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只要你守好自己的本分。”可第二年,他却临幸了她一夜。原因只是……
  • 第三个深秋

    第三个深秋

    顾凝芝人长得美,为人张扬,还是个成绩贼牛逼的大佬。校霸江胤然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大帅逼,打起架来厉害的不要不要的。球场上,左方是顾凝芝带的女生队伍,右边是江胤然带的男生队伍。江胤然“叫声哥,让你赢”。顾凝芝“然哥”,后来她们真的赢了。
  • 我自己的荒岛求生

    我自己的荒岛求生

    李凡在一次飞机失事中活了下来,但他却困在了原始森林里……
  • 毒女医妃

    毒女医妃

    她是洛城有名的郎中,却把他当做太监。本以为她知道他太子身份之后会震惊,谁想她却说她爱他,是因为他是太监。这个女人有问题吗?怎么会爱太监不爱太子?看女郎中怎么与太监谈情说爱,又如何帮太子斩妖除魔。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悬挂的世界和流动的时间

    悬挂的世界和流动的时间

    未来世界里,世界本身的进化功能消失殆尽,世界空间越来越小,世界分裂越来越多,在未来,世界只能靠一个叫“母球”的机器进行再造和生产,而母球的再造和生产都在幕后受到某种势力的操作,所以,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揭开这个秘密。
  • 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

    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

    坠身重生却被他屠了满门,被送去最没尊严的国度,玩于掌下。在劣境中成为一名心狠手辣的杀手,他给予她的,她都要一百倍地奉还回去。老太太护短,就让她护无可护。嫡姐恶毒,就让她尝尝什么是恶毒。恶皇帝打她的主意,就切了他的命根子。看上她老公?对不起,老公儿子不外借。嫌她老公惧妻做昏君,那她就要他做天地间最昏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