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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引子

朱元璋出生于安徽凤阳一贫苦人家,原名兴家,小名重八。少时听人说长江一泻千里,气势磅礴,动了见识之心,他自幼志气不小,果敢非凡,又脚力奇佳,说动身就动身,就一路乞讨者南下。这一天终达白荡湖畔、浮山脚下。他见浮山山势陡峭惊奇,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动了修养生息一段时间之念,反正大江离此不远,也不急在一时。

朱重八看准一大户人家专院,兴步走去。这户人家姓白,庄主白老太爷有一子白鸿业,是个读书人,通晓些天文地理,他正在读书,家人白起来告之门外有一个外地来的乞讨小子求帮工,白鸿业就接待了朱重八。他见朱重八满头癞痢,头上只有几根头发,却躯干挺拔,粗眉毛,大眼睛,大鼻子,大耳朵,颧骨高耸,下巴突出,说不出的威严沉着,不由大感惊奇,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缘何流落至此?”

朱重八回道:“小弟凤阳人士,叫朱重八,因仰慕大江风采,特来一睹为快,请大哥容我帮工,不计报酬,但求温饱。”

白鸿业闻听此话,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此人为求一睹大江真容,不辞劳苦,乞讨而来,年纪虽小意志坚定,世上罕有。他有求于我,身份悬殊,却称我为大哥,神情不卑不亢,气质非凡,不由人不刮目相看,于是问道:“长江距此不远,小兄弟为何不一睹为快?”

朱重八道:“大丈夫审时度势,进退有序,长江已在我视野之内,掌控之中,我要看随时可看,何必急在一时。”

朱重八语出惊人,白鸿业吃了一惊,心道:“好大的口气,闻其言观其色,此子必非凡品,将来定成大器,我倒不能小瞧了他”。不由点拨道:“山河万里,美景数不胜收,穷尽一生也看不过来,小兄弟此举棋差一招。”

朱重八道:“此话怎讲?请大哥讲个明白。”

白鸿业道:“岂不闻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书上有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又云滚滚长江东逝水。记述颇多,读一读便了然于胸。小兄弟可识得字,读些文章?”

朱重八道:“大哥教导得极是,可恼小弟家徒四壁,三餐不继,无缘识得文字,读得文章!”

白鸿业问:“小弟说要帮工,不知小兄弟能做些什么,事?”

朱重八道:“小弟年轻,干不来其他,放放牛却是驾轻就熟。”

白鸿业道:“那么小兄弟就在我这里住下,你若肯时,我倒可以教你识些文字,读些文章。”

朱重八大喜,作揖道:“多谢大哥成全!”他从不轻易向人屈身。

朱重八聪明好学,博闻强记,一学就会,过目不忘,白鸿业更加刮目相看,更加关怀备至。二人名为主仆,却以兄弟相称相待。

有一天朱重八放牛,因是雨季,白鸿业送他一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在浮山东边山脚下草地上,朱重八头枕雨伞不知不觉睡去,他头顶青山,脚抵大河,摊手又摊脚,这就形成了一个“天”字。忽然电闪雷鸣,乌云翻滚,朱重八惊醒,猛见一只小白鼠匍匐身旁,状甚可怜,朱重八喝声:“饶你不死,去吧!”霎时云开雾散,复又晴空万里,小白鼠作人立状,对着朱重八拜了几拜,一闪而没入草丛不见。朱重八复又睡去。原来小白鼠是天庭神物,私自下凡,遭神兵天降追杀,朱重八有天下之份,金口既开,神兵天降不敢造次,铩羽而归,小白鼠才得保全一命。

又过一会儿,一匹白马悠闲踱到朱重八身边,甩动尾巴朝他头上扫去。他头应势一歪,同时双脚一并,这一歪一并,“天”字就成了“子”字,天子是也!白马受惊,长嘶一声,正要离开,朱重八翻身而起,跃上马背,懵懵懂懂跑了一圈,回到原地,跌落马下,又呼呼大睡,白马则一头钻入水中,登时水面上波涛汹涌,白浪滔天。

与浮山相对近在咫尺有一座小孤山,四面环水。山有大间学府,一堂学子正在刻苦攻读,忽然间潮水涌入,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封住洞口,一堂学子尽皆闷死,此孤山从此叫学堂石。

学府教书先生不是别人,乃是赫赫有名大隐士刘伯温,这天心血来潮,渡湖畅游浮山,在浮山石面山顶棋盘石旁端坐,与仙人神交。他见一条大河由天际自北向南注入白荡湖,白荡湖水水色连天,经由长江向东南方向滚滚归入大海,隐有异数,大感惊异。忽然风云际会,复又晴空万里,不一会又有两条龙行瑞气冲天而起,翻腾搅缠,又过一会纷纷落下,一条归隐放牛娃,另一条归隐白马,那白马一头钻入水中,水面是立时起了一道冲天巨浪。刘伯温道声大事不好,掐指一算,知是他的一堂学子,准备将来辅佐真龙天子,良才均已遇难,无一幸免,天下将易主于山脚下放牛娃,不由长叹一声:“天意!”于是在浮山南面另设一学堂,以教书为业,静观时局变化,等待时机,再出山辅佐明主,这学堂便是现在浮山中学前身。

原来白马并非白马,乃是东海龙王幺女,一日逆江而上游玩,误入白荡湖,经乌金渡来到浮山脚下,因见浮山俊奇秀美,山川河流气象万千,不觉迷恋,化身白马上岸游玩,见一少年头枕雨伞睡觉。少年头上有成群苍蝇飞舞叮咬,心生怜意,甩动尾巴为其驱赶,不想少年蓄势而变,头一偏脚一并,由“天”字变成“子”字,白马惊觉,正要开溜,不曾想被少年骑到身上,好不容易挣脱少年,一头钻入水中逃去,慌乱间一尾巴扫落孤山学府洞口上方一块巨石,无意间斩了真龙天子左膀右臂。龙女不敢回家,跃上云端寻找藏身之地,瞅准宿州方向,一头扎入。

宿州有马姓人家,夫妇只有一个女儿,年方十岁,不会说话,也不会哭闹,双眼呆滞无神,整个一个人好像没有魂魄一样,夫妇又爱又怜。这天忽的天昏地暗,大白天好像一下子掉进暗夜一般,猛地一个炸雷,一道金光冲破屋顶没入小女儿房中。房中传来小女儿哇哇大哭声,夫妇二人急来查看,女儿叫声爹娘,扑入二人怀中。夫妇二人大喜,不久马公因故杀人逃亡,临行前把女儿托付给好友郭子兴抚养,从此一去不返。后来郭子兴造反,成为红巾军首领,朱重八投奔郭子兴,二人于军中相识,俩人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结成夫妻,朱重八又名朱元璋,从此朱元璋事业一帆风顺,终成霸业。这就是真娘娘与假天子的爱情故事。

朱元璋并非真正真龙天子,乃是一条赖龙下世,搅乱元朝江山,助真龙天子创业,只因机缘巧合,无意间霸占了真娘娘,并在鄱阳湖与陈友谅决战。朱元璋以二十五大军对阵陈友谅六十万大军,两军处于胶着状态,胜负存亡只在一线。朱元璋见势危,情急之下往天空一箭朝陈友谅彩船帅旗射去,欲射落帅旗扰乱陈友谅军心,不料陈友谅贪功心切来到窗边观察战场形势,因太专注真身出窍爬上旗杆查看战况,被朱元璋歪打正着一箭射中咽喉。陈友谅一死,引起大军溃败,朱元璋终成一代帝王伟业。

那真龙天子陈友谅先赔夫人,后被一箭射死丢掉江山,一口怒气不息直冲九霄到玉皇大帝那儿诉苦,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玉皇大帝也无法可施,无法可想,为安其心,封他做了四海值巡官,掌管天下风霜雨雪。陈友谅眼见大明已立,天下归心。朱元璋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一怒之下曝晒苍生,幸而东海龙王送给幺女一个大粮仓。所辖东南沿海之地风调雨顺,粮食大获丰收,这才有一段真龙天子晒苍生,白鼠携粮救黎民的故事流传。

性格决定命运,陈友谅后院起火,性格大变,变得多疑,好猜忌,好面子。多疑好猜忌就听不见部下的话,部下不敢贡献好主意,为挣面子好大喜功,做事往往思虑不周,准备不足就匆忙行事,最终落个败亡结局。朱元璋则恰恰相反,沉着、果敢、决断,工于心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才取得成功。按理说天下只有一个天下,只有真龙天子才坐得,但是娘娘就只有一个娘娘,只要够本事,够胆量,大家都可以来抢。这事看起来挺复杂,说起来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老子可以是假的,老娘却绝对是真的。因此天下人孝敬老娘要比孝敬老子靠谱得多。朱重八误打误撞强占了娘娘,奠定了未来天下之主地位,心智大开,才能初露锋芒。每日放牛之际指挥小伙伴们操演三军战阵,有条不紊,很得章法。一日突发奇想,要犒赏三军,拿什么犒赏?小伙伴们还在疑惑不定,以为他说大话时,他已搬起一块大石头把一头小牛犊砸死,毫不慌张害怕就好像小牛是他自个儿的一样。小伙伴们受到鼓舞,纷纷行动起来,剥皮的剥皮,切割的切割,洗刷的洗刷,捡拾柴火的捡拾柴火,燃起大火把小牛烤熟了吃了个满嘴流油。

吃完牛肉,小伙伴们抹抹嘴,然后大眼瞪小眼,少了一头小牛犊,回去怎么交差?这可不是小事。只见朱重八从容不迫,指挥小伙伴们把战场打扫干净,再如此这般这般安排一番,安排停当,自己风急火燎跑回去报信。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牛钻山了,快去看看!快去看看!”朱重八扯着白老太爷衣襟如是说道。白老太爷把眼一瞪:“胡说八道,哪有小牛能钻山的,快带我去看看!”

朱重八把白老太爷带到一处山崖边,伸手一指:“老爷快看,小牛尾巴还在外摇晃,头已在山那边出来了,正在用劲钻,一唤还叫哩。”

山崖上果然有一头小牛尾巴在摇晃,朱重八把手握成筒状放到嘴边“哞”地一声叫唤,小牛尾巴摇啊摇,山那边果然传来“哞哞”回应声。朱重八又叫唤一声,小牛尾巴又摇几摇,倏忽不见,山那边又传来小牛欢快回应声,并往山脚下一路移动,山脚下是湖水。

二人赶紧转到山另一边,那里还要小牛影子在。白老太爷质问:“牛呢?小牛去哪儿了?”朱重八挠挠头:“许是小牛钻入水中溜了,能钻山入水,真神牛也!”

白老太爷看不出破绽,却闻出朱重八唇齿留香。他一向看不起也看不惯这个小叫花子,早就想把他赶走。只是儿子罩着惯着,他不好下手,现在空口无凭,他不屑于跟朱重八计较,只是怒道:“好端端一头小牛被你弄丢了,还说神牛钻水溜了,我看是钻到你肚子里去了,长期下去那还了得。咱的庙小,养不起你这尊神,你另谋高就吧!”说完气哼哼拂袖而去。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天下之大,不信就没有俺朱重八安身之处。”朱重八冲白老太爷背影说完这句话,气昂昂与白老太爷背道而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白鸿业待他亲如兄弟,他却杀吃小牛不辞而别,不知道白鸿业知道了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身后传来马蹄声响,一人高声喊道:“贤弟慢走!”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白鸿业赶来了,朱重八停下脚步等候。来人正是白鸿业,听老父亲说朱重八杀吃小牛已被赶走,急忙骑上快马赶来。来到朱重八面前翻身下马。朱重八赔笑道:“小弟鲁莽,多有得罪,请大哥海涵见谅!”

“咳,贤弟说什么见外话!”白鸿业宽厚一笑:“大丈夫行事往往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朱重八心里释然:“多谢大哥理解!”

“蛟龙终非池中物贤弟执意要走,愚兄不敢强留。”白鸿业递过一个包裹,“这里有一些盘缠和几本书,请贤弟收下,贤弟此去,犹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前途不可限量,还望贤弟善自珍重,好自为之。”

“多谢大哥深情厚谊!”朱重八取下包裹,躬身长揖,朗声道:“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大哥知遇之恩,小弟没齿难忘。请大哥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小弟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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