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无助感觉仍如影随形地黏附着她。
抚着额际,浑身是惊吓后的虚软疲乏。恍惚地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蓦地,惊心动魄的疼痛钻心蚀骨的再
次来袭,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像是瞬间移了位置,耳中是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就像脑中不停的雷鸣闪电,
豪雨倾盆。
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下唇被牙齿狠狠嵌入,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不停在床上展转翻侧。
颤抖发白的手指举起亮闪闪的金钗,掀起的衣袖下血痕斑斑,旧伤新痕满布,细瘦苍白的手臂就算划下去
也挤不出多少血迹。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两日来,那磨人的疼痛频繁发作,折腾得她简直生不如死。痛至极时,那趁势而起的欲望更是越来越难
以抵御。
难道真的只有去后院……?
她大脑混沌地思索着,趁现在天色还早,府里的伙计,佣仆还未起身工作,快去快回,大概不会被人发现
吧。
她犹豫着,突来的又一阵巨痛却彻底击倒了她,跌跌撞撞地下床往外而去。
上两次的差点脱不了身,都幸运地被她躲过了。这一次,幸运之神还会再次眷顾她么?
寅时三刻,天色仍是一片暗黑,黑压压得像是随时准备压到人头顶上一样。
这个时候的罗府仍处于夜乡之中,除了厨房已稍有人响之外,仍是静寂无声。因为是冬天,年关将届,天
寒地冻,罗起言体恤下人,稍微放宽了早上起身的时限,大部分的伙计,佣仆都可以睡至卯时方才起身。
因此,此刻的罗府除了厨房与巡查的护院之外,在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走动的,而专门饲养牲畜,家禽的
后院就更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造访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前些时候院子里饲养的家禽无缘无故的失血致死,引起苏总管的注意,吩咐了院子里
的护院多加留心。就在苏总管临去苏州时,还特别嘱咐了府里的护院教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