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明还在犹豫之际,便见雨珂一跺脚,走了过来,边走边用埋怨的口吻说:“你怎不安慰我?”李振明也很想安慰,但只要一想到昨晚那场景,心就忐忑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了一会后,才听李振明说:“好了,我们走吧?”
“嗯啊!”雨珂轻轻点头,“可是迷路了,该往哪儿走?”
李振明看了看地上,发觉有苏枫行过的痕迹,就说:“我们沿着这些痕迹走。”于是二人寻着苏枫所划出的痕迹走去,一路上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后,那些痕迹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雨珂停了下来,问:“坏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唉!”李振明幽幽叹息一声,“往前走吧!不管走不走得出,我们都要一起走到底。”听到这句话,雨珂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随即一笑,柔声说:“嗯!这辈子我们要一起走到底。”
李振明微微一笑,又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人仍是池子雪。倘若可以,他会履行自己曾几何时在心底许下的那道承诺:“雪儿,假如命运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安排,我愿意倾尽所有,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坏蛋!”雨珂娥眉微皱,娇嗔这一声后才跟了上去。
二人向前走了好一会后,果真走出了这树林。踩着水面上的石块,他们先后越过了一条小溪。来到彼岸,雨珂发觉自己的牛仔裤裤脚湿了,便将裤脚向上卷去。卷完之后,她又蹲在溪边,从溪流里捧起了一把清凉的溪水,往柔嫩的脸蛋上泼去。
“你干嘛?”李振明看着她的倩影问。
听到李振明的声音,她回首望来。看着雨珂随即绽放的笑容,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秒钟,真是叫李振明打心底里觉得:“雨珂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想着,李振明缓缓向雨珂走来,蹲在雨珂身旁,撩起一把溪水,也是往自己脸上泼。
“雨珂,你哥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
“因为我叫我哥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呀!”
说完,雨珂突然捧了一把水就泼在李振明脸上,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笑声。李振明落落大方地笑着,忽然也是撩起一捧水也是往雨珂脸上泼去。
“哦!你还敢反抗!”雨珂登时又变得活力四射,她连续捧了三捧水就往李振明身上泼。李振明也不示弱,越泼越近,带着笑声说:“哈哈,叫你泼我!”
二人泼到最后李振明处于上风,雨珂的长发都湿透了。狼狈不堪的雨珂对眼前这人心向往之,顿时就是起身一扑,整个人都扑了过来。
就在她扑来的一瞬,李振明发出一声:“呃……”随即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赶忙将她抱住,深怕她掉进那潺潺的溪流里去。
就这般,李振明被雨珂扑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见雨珂和自己贴得又是这么近,李振明仿似惊弓之鸟,忙将脸庞扭开,但还是清晰地嗅到雨珂身上那桂馥兰香。这香味不同于池子雪身上的吩咐,比较浓郁,容易叫人陶醉。
见李振明无所措手足的模样,雨珂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李振明那英气勃发的浓眉,笑着说:“我们要像唇齿一样,我来当‘唇’,你当‘牙齿’。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知道吗?”
“你想得倒美啊!”李振明抱怨着,“牙齿总有一天会掉的。”
“哈哈!那就换个比喻咯!”雨珂趴在李振明身上,看着李振明雪白无痕的脸庞又说,“虽然我们身无彩凤双飞翼,但以后要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让我们双宿双飞吧!”
李振明回头看着她,喜不自胜,说:“这个好啊!倘若你两个哥哥不会杀了我的话,那可以考虑一下。”雨珂轻轻从李振明身上滚落下去,将脑袋枕在李振明的右臂上,将右手食指放在李振明胸口上画着圈圈,说:“嗯呀!坏蛋!”说话时,不知雨珂为何面露哀伤,好像有不为人知的心事一般。
蓝天白云之下,二人静静躺在草地上,沐着艳阳浴。
不知觉下,李振明说了一句甜言蜜语:“雨珂,我好想我们永远都能这样。”
雨珂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点点的忧伤,用力点着头,却钳口不言。
过了些许时候,才听那莺声燕语说:“坏蛋,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会!”李振明语重心长,“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嗯!”雨珂的小脑袋磨蹭在李振明的肩膀上,声音娓娓动听,“坏蛋,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好吗?”
李振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头有些难过。他没有回答雨珂,只是好奇地将视线移到雨珂脸上。突兀发觉,雨珂的眼低摇曳着一颗泪珠。李振明言简意赅,问:“雨珂,你怎么了?”
雨珂抽回右手抹去了那颗泪珠,微微摇头,说:“没怎么,我只是有点想哥哥了。”
“哦!”李振明应了这一声,然后前思后想:“我是不是该带雨珂回去?这样留她在我身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冥思苦索了一阵后,李振明终于说:“要不我带你去找你哥哥吧?”
“哪一个?”雨珂抬起头看着李振明。
李振明裹足不前了一会后,才说:“当然是段言尊啊!还是你要找你的凄夜哥哥?”
雨珂眼中浮现出了惘然若思的神色,只听她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又说:“还是算了。不管找哪一个哥哥,都容不下你的。假如我不是以死相要,凄夜哥哥都不会救你,他也不喜欢你。”
李振明回肠九转,心想:“想不到连邪道都不容我。”
二人洽谈之际,只听雨珂的肚子忽然咕噜作响。
李振明随即眉飞色舞,问:“饿了吧?”
雨珂羞面见人地将脸埋在李振明的臂弯中,娇羞说:“坏蛋就是坏蛋,都知道了还问。”
于是二人起身,准备去前方另外一个树林看看有没有野果可以吃。
当二人来到这树林后,竟然发现了苹果树,真叫李振明乐不思蜀。
可是那苹果长在高高的树枝上,二人举手根本就够不到。雨珂嫣然一笑,洋洋得意着说:“坏蛋,给这大树来一拳。”李振明听到这句,脸登时变得比抹布还黑,说:“你吃人家的孩子就算了,还要伤人,这样太残忍了吧?”
“噗!哈哈……”雨珂放声大笑,用左手捂着肚子,“你这比喻,真让我笑得胃都抽筋了。”
李振明面无情绪地看着她那如花美眷的笑容,心中也是暗暗偷笑,就是不表露出来,还问:“很好笑吗?”雨珂以为李振明不开心,便止住了笑声,但还是忍俊不禁着:“噗,那你说,要怎么摘?你有那么高吗?”
李振明抬头眺望着那些又红又大的苹果,倏地说:“或许我可以爬上去。”
“噗,你会爬树?你是猴子啊?”雨珂说着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