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恩惜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们认识那么多年,彼此十分熟悉跟了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乔文轩诚恳地说,“她身上有着别家女孩没有的优点,等你们接触久了,自然会看到的。更何况,我们相处了十几年,感情深厚,如果硬要拆散我们,不是很残忍吗?”
老太太瞪着儿子,反驳道:“文轩,我养你那么大,你却反过来说我们残忍,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妈妈,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我是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感受,我已经和恩惜有了紧密的感情,怎么能分得开?”
老太太气得无奈地点头:“你们分不开是吧,那好,你就和我们老两口分开吧,再别回乔家了!”
“妈——”乔文轩急得直颤抖,父母的强硬态度给他极大的压力。
老夫人气哼哼地说:“不管怎么说,除非我死,否则姓柳的永远别再进我们家的门!”
“妈,你这是何苦?”
“我们家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入!”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乔文轩哀愁地看着母亲,心里很慌乱。
“她做错了什么?还用我说吗?”老夫人愤怒地瞪着儿子,说,“她把薛家都闹成什么样子了?我们的交际圈子里都流传开了。她明明大张旗鼓地嫁入了薛家,却莫名其妙地又跑到你这来,叫人看了怎么说?成何体统?”
乔文轩解释着:“妈妈,那是有原因的,我跟您解释……”
“我不听解释!”老夫人强硬地打断儿子的话,怒气冲冲地说,“我们乔家绝不允许不清不楚,不能清清白白的女人进来,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就算我不介意,你的叔伯他们会不介意吗?”
“妈,恩惜是再清白不过的女孩子了,她从小就跟我这长大,您很清楚的。”
“我不清楚!”老太太嚷起来,“文轩,我就纳闷了,我们家是欠柳家的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娶她们家的女儿呢?上一个,你娶了柳薇,我和你爸也是反对,她们柳家哪能和我们乔家相比?他们是暴发户,而我们可是世代相传的大户宗族,等级可不一样。
但你偏要娶她,我们也没办法。娶了就娶了吧,没想到,那柳家的人一转眼就都没了,留下个小丫头片子,还让你白养了那么多年。我们倒替柳家养儿育女了是不?这亲结的太亏了!
现如今,你又要这个小丫头,可你要看清楚,她有个什么样的家世?说出去都丢人!”
“妈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看看她有个什么样的姐姐!你好意思对外说,你娶了个杀人犯的妹妹吗?”老太太指着儿子的鼻子数落着。
乔文轩一听就急了:“妈妈,不能怪恩惜的,那不是她的错。她能有什么家世,有什么样的亲人,是没法选择的!您这样评断她,是不是有失公平?”
乔母强烈地反驳道:“我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总之,我们乔家定要找门当户对的,就算家世差,也不能差到这个地步吧,我和你爸都接受不了!”
柳恩惜一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家的人是铁定不会同意的。因而她拉着乔文轩的衣角,不断冲他摇头,意思是算了吧。
乔文轩不想放弃,还继续努力着:“妈妈,您这样做不等于逼死我吗?”
乔母微颤着手,指着儿子,颤声说:“好,我不逼你,你先逼死我吧!先逼死我吧!”
老太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引得众人恐慌。
老爷子赶紧叫佣人拿水和药,一遍遍劝解老伴不要动怒,会伤身。
乔文轩不敢反抗了,怕母亲有事,心里却焦灼得厉害。
柳恩惜又拉了他的衣襟,意思是先别说了,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时候,乔老爷子开口了:“儿子呀,别惹你妈生气了。咱们家不能再有个姓柳的了。自从她们柳家姐妹住进你那后,乔家就背运不断,生意上没见有多少进展,而且还耽误了延续乔家的香火,还丧偶,可谓不吉。所以说,柳家的女儿真不适合在咱们乔家。”
转而,老爷子就对柳恩惜说:“对不起了柳小姐,你不适合我们儿子,更不适合乔家,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柳恩惜突然脑子变空了,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仿佛世界停转,变得虚无缥缈了。
她还是感到了心碎,乔文轩的父母异常坚决地拒绝了自己,就像一座大山顷刻间挡住了去路,没有了前进的道路。
柳恩惜呆呆地发愣,毫无辩驳,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旁边的乔文轩更加落寞,唯有紧握着柳恩惜的手,不想与她分开。
他缓缓转头看看她,心疼又苦恼,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最爱的女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柳恩惜没有看乔文轩,但能感知他此刻的想法,就拉了一下他的手,轻轻说:
“我们走吧。”
可乔文轩没有动,而是坚定地站着,并炯炯有神地看着父母,似乎还有话要说。
柳恩惜心想,家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走,还留下做什么?
乔文轩严肃地对父母说:“爸、妈,也许有件事,我该告诉你们。”
老夫妻俩一同看着儿子,并异口同声问:“什么事?”
乔文轩看了看柳恩惜,又郑重地说:“你们不是一直希望有乔家的子嗣吗?我现在就跟你们宣布一件事,恩惜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老两口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同时,柳恩惜也异常惊讶,惶恐地看着乔文轩,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
与此同时,乔文轩握紧了柳恩惜的手腕,并坚定地看着她,说:“恩惜,我们该把这个好消息早点告诉爸妈的。”
柳恩惜错愕了,心想自己何时怀孕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心里更加胆颤。
乔文轩看出她的嘴唇在抖,就更加用力握她的手,给她以足够的力量,减轻她的恐惧感。
老人家简直惊愕不已,赶忙又问儿子:“文轩,你说什么?她,她怀孕了?”
乔文轩异常平静地说:“是的,你们将升级为爷爷奶奶了。”
“啊?”老夫人感到十分意外,心情一下子翻腾了好几番,异常复杂,急得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老爷子也觉得突然,一时间难以言表此刻的想法,是既欣喜也有遗憾,总之五味杂陈全都翻涌上来,心里乱的很。
柳恩惜看两位老人的表情,就更紧张了,赶忙用眼睛去质问乔文轩,为什么这样做。
乔文轩只用坚定的目光回应了柳恩惜,要她保持镇定,一切都由他安排,让她放心。
柳恩惜如何能安心?心里不断发虚,一个劲打寒颤。
而乔文轩用手扶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抚,慢慢让她平静些。
接下来,乔父郑重地说:“儿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柳恩惜怀孕了?”
“没错,刚刚查出来,我们原本不想那么早告诉您二老的,可是现在来看,不说不行了。”乔文轩垂着眼帘,却很冷静地说。
乔父无言,默默看着老伴。
乔夫人脸上仍有惊色,看向儿子,又看了看柳恩惜的肚子,却感到万般矛盾。
“哎呀,我们乔家……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老太太愁苦叹息着,觉得浑身没力。
乔文轩立马说:“妈,您该想开点,咱们乔家没有造孽,这不恩惜给咱家带来好运了吗?”
“好运?呵呵,真是好运啊……”老太太还是悲切着,对柳恩惜是一百个不满意。
柳恩惜低下头,忍受着老人们的指责,不敢反驳。她只怪乔文轩不该说谎,会把事越闹越大的。
乔文轩反倒委屈起来:“妈,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既然孙子来了,您该放心呀。相信我和恩惜会把这个孩子带好的。”
老太太抹着眼泪看着儿子和柳恩惜,心里十分不愿,可一想起孙子,又百般无奈,不断叹气。
老爷子还是沉默,轻摇着头,也不是很畅快,心里蹩脚着。
乔文轩见父母都不说话,就继续讲:“爸,妈,也许你们现在还是不太接受恩惜,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试着接受吧,相信不久以后,你们会发现她身上的长处的。而且,我们定会把孩子养好,成为让你们骄傲的乔家继承人。相信我吧,爸、妈,我是你们唯一的儿子,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老人家看着儿子如此恳切,而重要的是,儿子在奔四的年纪终于有了自己的骨肉、乔家的血脉,尽管儿媳妇人选不是上佳的,可毕竟有了来之不易的孩子,因而看在乔家香火的份上,他们勉强接受下来。
这便让乔文轩放心许多,只要过了这一关,后面的就好办很多。
出了乔家老宅,柳恩惜上了车,就跟乔文轩争执起来:“这么大的决定,怎不事先跟我商量?为什么要骗老人家?知不知道这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