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惜,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柳恩惜粗喘着,说道:“你不会明白的。”
顿了顿,她又说:“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詹鸣看了看天色,雨还在下,没有变小的意思,就对柳恩惜说:“现在雨很大,我也没法走。”
“如果雨一直下着,你是不是就不走了呢?”柳恩惜生气地看着他。
詹鸣吐了口气,说:“当然不会,我也不能总一直缠着你。那样会很没意思的。”
“詹鸣,我们都该理智些,有些事是不能做错的。”
“可爱情没有罪啊!”詹鸣直直地看着她。
而柳恩惜不敢直视他,沉着脸,说:“如果妨碍别人的利益,那就是有罪。”
“恩惜,你当真没有喜欢过我?”
柳恩惜再次正视着他,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
“恩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亲口对我说不爱我,那么从此我不会再纠缠你。”詹鸣说的很直白,也很爽快。
柳恩惜见状,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以当你是哥哥,但不会和你成为恋人关系。”
詹鸣粗喘着,心里很不好受,可也只能接受。他没再说别的,连再见也没说,径直走出去,冒雨上了汽车。
第二天在事务所里,他们俩没怎么碰面,接下来的两三天也没交流,彼此都当对方是空气。
然而这只是假象,事实他们内心都会在意对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柳恩惜感到的更多是惋惜,如果詹鸣不表白的话,大家的关系会一直很好的。
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柳恩惜也只能接受现实,暗自祝福詹鸣,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然而她却不知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在自己身上。
和詹鸣冷战的第四天,午饭刚过就来了一位男士找柳恩惜进行心理咨询。
谁知还没谈上几句话,那名男士就激动地拔出匕首,指着柳恩惜的胸口,恶狠狠地咒骂她,说柳恩惜有意拆散他的家庭,蛊惑他老婆和他离婚。他不甘心,就来找柳恩惜报复。
柳恩惜挺着三个月大的身孕,惊慌地看着行凶的男人,紧张得直冒汗。她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孩子,千万别出差错。所以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冲动做错事,一切以孩子为重,进而想办法让那个男人冷静下来。
这时周边的同事听到有异常动静,都来看柳恩惜这边发生什么情况了。
他们一见有人要刺杀,也惊慌而着急起来,便忙乱地通知保安,并报警。
而那男人穷凶极恶,见有人要报警,就立马抓住柳恩惜的脖子,以此为要挟不许报警。
大家更慌张了,害怕得叫起来,担心出人命。
詹鸣知道后,立马从外边赶回来,看到一个男人劫持了柳恩惜,顿时就紧张了。
他马上好言劝说那男人,叫他先把刀放下。
可那个人却凶恶得什么话都不听,非要带走柳恩惜,要她赔偿自己的损失。
后来,詹鸣才从那个人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原来男人的妻子曾经来咨询过柳恩惜关于离婚的事。男人狗急跳墙才做出了极端的事,从而威胁着柳恩惜的安全。
詹鸣不想然匪徒长时间胁迫柳恩惜,怕她的身体吃不消,一旦有失误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想了一些招数,转移男人的注意力,要男人跟自己对话,并随时观察形势。
这时保安就趁那个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去报警。其他人也都静观形势变化,做好相应的准备。
柳恩惜的脖子被掐紧了,她呼吸不太畅快,在粗喘。
詹鸣很担心,就劝那个人说:“你手轻些,她快被你掐死了!”
而那个男人瞪了柳恩惜一眼,狠狠地说:“我就是要这臭娘们儿死,谁叫她蛊惑人心,骗我媳妇跟我离婚。这女人该死,她太可恶了!”
他边骂边使劲掐柳恩惜的脖子,真快掐窒息了。
詹鸣心想不好,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他搜肠刮肚地想主意,要尽快救出恩惜。
詹鸣急中生智,忽然对持刀的男人说:“你别激动,告诉你,如果你伤到她,就伤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那男人立刻说:“什么意思?”
“她怀孕了,是个孕妇,稍有不慎,就伤到两条性命!”
那个男人也没想到,猛然看着柳恩惜,直朝她的肚子看去。
“你还是放了她吧。”詹鸣谨慎地说,“好歹做男人的,也不能为难一个孕妇吧。”
那男人真有些犹豫了,举着刀,看着柳恩惜的肚子,不知所措。
詹鸣就想趁他不注意时,夺走刀子。
可那匪徒又机警起来,晃着手中的刀,粗声粗气地说:“不行,我要用她带我出去!你们都让开,让我走!”
“可你再不放她,她会受不了的!”詹鸣急切地说。
“我不,不会轻易放她的,谁让她害我的?”
“没人要害你呀!”
“这女人就是害我的!”那个男人用刀子指着柳恩惜的脸,气愤地说,“若不是她搞鬼,我老婆不会跟我闹离婚的,她绝不会离开我!”
詹鸣见情况危急,尽量拖延时间,和对方周旋,于是迅速想到了说辞:“好,你别激动。”
他先安抚匪徒,而后继续松缓地说:“我知道你的苦衷,很明白你的心思,咱们都是男人,我能理解。”
“你理解?”那男人质疑地看着詹鸣。
詹鸣点头说:“是,我很理解。而且,我也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我没说错吧。”
对方不再紧逼柳恩惜,而是听着詹鸣的话,拿刀的手也渐渐松软了。
詹鸣见有效果,就继续跟那人说:“其实,我知道你很爱你老婆,只不过她不懂你而已。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柳恩惜拆散你和你老婆的,可你这样子,你老婆不就更难挽回了吗?”
男人对詹鸣的话有所触动,低着头思索着,举刀的手也摇摆了,心里有了起伏。
詹鸣就接着发功:“兄弟,把刀放下吧。就算你恨柳恩惜,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伤到了无辜性命,总归不好吧。我想你跟我的年龄差不多,或许也有自己的孩子吧。”
那男人瞬间抬头看着詹鸣,闷声说:“孩子,对呀,我有孩子。”
詹鸣就接话说:“是呀,你我都有孩子,想想孩子,要是你我的孩子受到威胁,我们做父亲的会不会很着急?”
“孩子,我的孩子,我还有孩子……”男人自言自言着,一直念着孩子。
“对呀,所以把刀给我吧。我们该回家保护自己的孩子去。”詹鸣谨慎地说。
他说完就观察那男人的神态,然后伺机夺刀。
就在詹鸣的手快触碰那把刀时,刹那间,那个男人又激愤起来,洞悉了詹鸣的意图,就用手肘把詹鸣拨开,并举刀刺向柳恩惜。
就在危急的一瞬,詹鸣奋力转身,疾步跃起,一下子就挡在柳恩惜面前,并顺手用胳膊去挡来势汹汹的匕首。
就听“噗”的一声,匕首划在了詹鸣的胳膊上,鲜血立刻就流出来了。
而由于惯性,那匪徒在和詹鸣争斗中,把柳恩惜甩出去了。
柳恩惜失去重心,直向后倒退,很快就会摔倒。
其他人在门外看着,都惊愕得没了反应,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全吓呆了。
只有詹鸣反应快,看到柳恩惜有危险,也忘记受伤了,奋起追过去,在最后关头抓住了她手,并顺势把她往自己怀里拉,终于抱住了她,并稳稳地站住了。
此刻警察已及时到场,都用枪指着那个匪徒,将他制服。
而这一切发生太快,柳恩惜慌乱不堪,以为孩子保不住了,一伤心,一着急,立刻晕过去了。
大家则赶快对她急救,及时把柳恩惜送到了医院。
几小时后,柳恩惜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就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马上去摸肚子,看孩子有没有事。
她不知道情况,焦急地喊护士和医生,很担忧很慌乱,情绪极其不稳。
护士和医生都赶到了,忙给柳恩惜查看,而后对她温和地说:“放心吧,孩子没事,一切正常。”
柳恩惜不确定,问了好几遍:“我孩子真没事?”
直到医生跟护士一再肯定地答复,柳恩惜才算安心,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她疼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那危急的场面,就心有余悸地打了寒颤。但很快,她又想到了詹鸣,不知他的情况怎样,她还记得他受了伤,因而很关心他的状况。
柳恩惜径自下了病床,到处打听詹鸣在哪,几番询问过后,她便来到詹鸣的病房。
詹鸣正半躺在病床上,神智清醒,看神色并无大碍。
柳恩惜焦急地走过去,看着詹鸣,关心地说:“你受伤了,伤在哪了?”
詹鸣见柳恩惜来看自己了,心里高兴很多,就笑着说:“哦,只是小伤,不碍事,在胳膊上,就划了一刀。”
柳恩惜看到他左臂上裹着层层的纱布,心一下就疼了,感到很对不住詹鸣。
“抱歉,是我连累你受伤了。”柳恩惜激动得要流泪。
詹鸣见状,忙安慰说:“别这么说,不是你连累的,只是意外。别太放心上,这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